惨叫声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
“结阵！圆阵！”
岳峰红着眼睛怒吼。
剩下的两千锦衣卫迅速收缩，背靠背，组成了一个钢铁刺猬。
“杀！”
刀光如墙。
那些扑上来的尸鬼，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但它们太多了。
漫山遍野，无穷无尽。
而且，随着灵气的复苏，地下的尸体还在源源不断地爬出来。
这是一场没有尽头的消耗战。
除非……
“擒贼先擒王。”
林远的目光，穿透了密密麻麻的尸潮，锁定在了西方。
那里，有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正在凝聚。
不是阿鲁台。
阿鲁台已经死了。
那是一股更加古老、更加邪恶的气息。
“系统侦察。”
【目标：匈奴尸王（苏醒中）】
【身份：冒顿单于（残魂附体）】
【等级：宗师级（灵气强化）】
【说明：受到神血和怨气的滋养，这位千年前的草原霸主，正在借尸还魂。一旦让他完全苏醒，整个漠北将化为死地。】
“冒顿？”
林远笑了。
“正好，刚才杀了个左贤王，现在来个单于。”
“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岳峰！”
“在！”
“带着弟兄们守在这里，别死了！”
“大人您去哪？！”
“我去把那个老鬼的棺材板给掀了！”
话音未落，林远已经策马冲出了圆阵。
一人，一刀。
逆流而上。
……
尸潮如海。
林远就像是一艘黑色的破冰船，在灰色的死海中硬生生撞出了一条血路。
【力量+500】
【敏捷+500】
系统的提示音疯狂刷屏。
每一刀挥出，都有数只尸鬼被炸成碎片。
林远的刀法已经不再拘泥于招式。
劈、砍、挑、刺。
每一个动作都简洁到了极致，也致命到了极致。
他在享受。
享受这种刀刀入肉的快感，享受这种在生死边缘跳舞的刺激。
十里。
二十里。
林远杀穿了尸潮。
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座巨大的陵墓。
那是匈奴人的王陵。
此刻，陵墓的封土已经炸开，露出了一口巨大的青铜棺椁。
棺椁悬浮在半空中，周围缭绕着浓郁的黑气。
无数的尸鬼正跪在棺椁周围，像是在朝拜它们的君王。
“吼——”
棺椁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咆哮。
盖板轰然飞起。
一个身高两米，身穿金缕玉衣，手持黄金大弓的干尸，缓缓坐了起来。
它的脸上没有肉，只有一层干瘪的皮包着骨头。
但那双眼睛，却是刺眼的血红色。
冒顿单于。
复活了。
“汉人……”
冒顿的声音像是两块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刺耳无比。
“你身上……有那股令人厌恶的味道……”
“霍去病……卫青……”
“你是他们的后代？”
林远勒住马，看着这个从历史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老古董。
“我是你祖宗。”
林远没有任何废话。
他直接从马背上腾空而起，手中的绣春刀化作一道黑色的闪电，直劈冒顿的天灵盖。
“放肆！”
冒顿大怒。
他生前是草原的霸主，死后也是鬼中的王者。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汉人小辈在他面前撒野？
“死！”
冒顿猛地拉开手中的黄金大弓。
没有箭。
但他拉开弓弦的瞬间，周围的黑气瞬间凝聚成了一支漆黑的鬼箭。
“崩！”
鬼箭离弦，带着凄厉的鬼哭狼嚎之声，射向林远。
这一箭，快得超越了肉眼的极限。
而且带着必中的因果律。
避无可避！
“那就硬刚！”
林远眼中的金光大盛。
【破妄之眼】开启！
【杀神领域】全开！
他在空中强行扭转腰身，手中的刀不偏不倚，正砍在那支鬼箭的箭尖上。
“轰！”
一声巨响。
林远整个人被震得向后倒飞出数十丈，落地后连退十几步才稳住身形。
虎口崩裂，鲜血直流。
“有点意思。”
林远甩了甩发麻的手臂，眼中的战意反而更浓了。
“宗师级？”
“看来这灵气复苏，确实有点门道。”
刚才那一箭的威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凡人的范畴。
那是真正的“武道”之力。
“汉人，你的力量不错。”
冒顿飘在半空中，居高临下地看着林远。
“做我的奴隶。”
“我可以赐予你永生。”
“做你大爷！”
林远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
“系统！把刚才爆出来的属性点，全部加在力量上！”
“叮！消耗自由属性点5000！当前力量：2500（超凡）！”
“轰！”
一股恐怖的力量感充斥全身。
林远的肌肉微微隆起，将破损的黑甲撑得紧绷。
“再来！”
林远脚下一蹬。
大地崩裂。
他整个人像是一颗炮弹，再次冲向冒顿。
这一次，他的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
“什么？！”
冒顿大惊。
他没想到这个汉人竟然还能变强。
他慌忙再次拉弓。
但这一次，林远没有给他机会。
“瞬步！”
林远的身影在空中诡异地消失。
下一秒，直接出现在了冒顿的背后。
“老东西，时代变了！”
林远双手握刀，对着冒顿的脖子，狠狠劈下。
“不——！！！”
冒顿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他想要转身，想要防御。
但太慢了。
“噗嗤！”
一颗干瘪的人头冲天而起。
黑色的污血喷涌而出。
冒顿的无头尸体晃了晃，从半空中栽落。
“系统提示：击杀变异尸王冒顿，获得经验值1000000点！”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获得【匈奴王魂】！”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获得神级武学——【射日箭法】（残篇）！”
随着冒顿的死亡，周围那些原本狂暴的尸鬼，突然像是断了线的木偶，齐齐倒在地上，化作了一滩滩黑水。
结束了。
林远落地，捡起冒顿的人头，随手扔进了系统空间。
“垃圾。”
他冷冷地评价了一句。
然后，他转过身，看向南方。
岳峰带着人赶了过来。
看到满地的黑水和林远脚下的无头尸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人……这是……”
“一个想复辟的老古董，被我送回去了。”
林远淡淡地说道。
他翻身上马，看了一眼地图。
在地图的边缘，大明边境的方向，出现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
【任务更新：回援大明】
【说明：灵气复苏导致各地异象频发，大明边境遭遇不明势力袭击。请宿主立刻回援！】
“不明势力？”
林远眯起眼睛。
这世道，真是越来越乱了。
不过，乱点好。
乱了，才好杀人。
“岳峰。”
“在！”
“整队。”
林远指着南方。
“我们回家。”
“路上遇到的所有活物，不管是什么。”
“全部杀光。”
“是！”
……
三天后。
大明边境，杀虎口。
原本巍峨的关隘，此刻已经是一片狼藉。
城墙塌了一半，上面布满了巨大的爪痕。
守城的明军死伤惨重，尸体堆满了城头。
而在关外，一支奇怪的军队正在集结。
他们穿着并非中原样式的盔甲，手里拿着发光的武器，胯下骑着长着鳞片的战马。
“这就是大明？”
为首的一名将领，摘下头盔，露出一张苍白得有些妖异的脸。
他的耳朵是尖的，眼睛是紫色的。
“太弱了。”
“这种低等位面，竟然也能孕育出龙气？”
他看着关内那面残破的大明龙旗，眼中满是不屑。
“传令。”
“攻城。”
“日落之前，我要在他们的皇宫里喝酒。”
“是！”
身后的异族大军发出一阵怪笑，开始缓缓逼近。
就在这时。
大地的尽头，突然传来了一阵雷鸣般的马蹄声。
“嗯？”
紫眼将领眉头一挑，转头看去。
只见北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线。
黑线迅速扩大，变成了一支黑色的骑兵。
他们人数不多，只有两千左右。
但他们身上的煞气，却浓郁得几乎化作实质。
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黑甲骑士。
他手里提着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刀，身后仿佛拖着一片尸山血海。
“那是谁？”
紫眼将领问道。
“不知道。”
旁边的副官摇了摇头。
“看起来像是……一群疯子。”
疯子？
紫眼将领冷笑一声。
“正好，我的剑还没开荤。”
“去，杀了他们。”
他随手一挥。
一支五百人的精锐小队迎了上去。
这支小队，每一个都有着堪比中原一流高手的实力。
然而。
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紫眼将领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没有减速。
没有试探。
那支黑色的骑兵，就像是一列失控的火车，直接撞进了他的精锐小队里。
“轰！”
血肉横飞。
那五百名高手，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瞬间碾碎。
那个黑甲骑士，甚至连刀都没挥。
仅仅是护体罡气，就震碎了所有挡路的人。
“这……”
紫眼将领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怪物？！”
说话间，那支黑色骑兵已经冲到了阵前。
林远勒住马，看着眼前这群长得奇形怪状的家伙。
“尖耳朵？”
“紫眼睛？”
林远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你们也是来送经验的？”
紫眼将领大怒。
“放肆！吾乃上界……”
“噗嗤！”
话没说完。
林远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刀。
人头落地。
“废话真多。”
林远一脚踢飞那颗紫色的脑袋，转过身，看着那些已经吓傻了的异族大军。
“大明境内，禁止随地大小便。”
“违者。”
“斩立决。”
他举起刀。
身后的两千修罗齐声怒吼：
“杀！！！”
……
杀虎口城头。
一名重伤的明军守将，挣扎着爬起来，看着关外那一边倒的屠杀。
看着那个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将那些不可一世的异族杀得哭爹喊娘。
他的眼泪流了下来。
“那是……”
“那是冠军侯……”
“那是我们的冠军侯回来了！”
“大明……有救了！”
……
这一日。
林远自漠北归来。
带回了三万颗人头，带回了灭国的荣耀。
也带回了……
一个崭新的、疯狂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