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楠出来带的人自然是不能少了,侍卫开路,丫鬟婆子殿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昭光寺的侧门进去了。
昭光寺里面的高僧是善意大师,今年已经八十岁的高龄了,身穿袈裟,人十分的清瘦,下巴上面留着一把白色的胡须,看着还真的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模样。
善意大师在偏殿里面接待了孙若楠和关岚,听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念了一句佛号:“王爷身上祥瑞之气极重,可以笼罩整个王府,就算是他离开王府去了京城,庇护之气一年半载的都不会消散,所以王妃不必为了这些事情恐惧,若是王妃还是不放心的话,我亲手给你们写上几道符,自可保王妃和孩子的平安。”
“多谢善意大师!”
善意大师龙飞凤舞地写了四道符,然后握在手中念了半个时辰的经。
“此符已经开光,回去之后装在红色的锦袋里面贴身放着,邪祟自然不敢近身。”
“多谢大师!”
孙若楠接过善意大师手中的平安符,心下安定了几分,人也变得又精神了起来,关岚看着时间不早了,对孙若楠说:“姐姐既然咱们今天都出来了,那就好好地逛一逛再回家吧,你看现在已经接近晌午了,这里离着我们家的酒楼也不远,咱们今天中午就在酒楼里面吃饭吧,酒楼里面还有说书的,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书,也是一大享受啊。”
“那好,我也挺长时间没有品尝你们酒楼里面的饭菜了,还真的是觉得有些馋了,今天就去解解馋,出来之后我再带你去荣宝斋,他们家传话过来,说是从西域进来了新的安神香,还有不少的胭脂水粉,咱们去看看有没有能看好的。”
两个人说着话间,就已经到了川香大酒楼。
现在时间还稍微有些早,酒楼里面上座率并没有很高,孙若楠拿起帷帽戴上,在侍卫的保护下进了川香大酒楼。
何水花看着自己的闺女和九王妃来了,急忙把她们迎进了一个位置最好的包间里面。
孙若楠很少出来吃饭,听着酒楼里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就觉得十分的有趣。
关岚给她倒了一杯玫瑰花茶,对着她说道:“姐姐你尝尝这一款玫瑰花茶,这是专门为咱们这样的女子准备的,喝了可以美容养颜,容光焕发。”
“真的?还有这等好茶呢?”
孙若楠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果然淡淡的花香味溢了满口,里面的花朵已经被泡开,在碧绿色的茶盏里面就像是一朵盛放的花朵,只是看着都是赏心悦目。
其实说是玫瑰花茶,就是春天的时候开的漫山遍野的野玫瑰,每年到了春天的时候,关岚就会带着爷爷和孩子一边郊游一边采集,其中的一小部分做成了玫瑰花酱,另外的一大部分晾干配置成玫瑰花茶,专供酒楼使用。
花茶也不就只是有野玫瑰,里面还放了山楂干、枸杞和野蜂蜜,喝起来酸酸甜甜的。
这玫瑰花茶一上市,还真的很受欢迎,因此就在川香大酒楼的酒水单里面保留了下来。
孙若楠喝了一杯之后,自己又倒上了一杯:“你这店里面还真的是每次来的时候都有惊喜,要不是就新上来几道菜品,要不就是新上来几道饮品,你说照着你这么上心的干,这酒楼的生意想要不好都难。”
“说来惭愧,这酒楼里面的生意我还真的是管的极少,亏了这里面干活的都上心,天天就是琢磨这些事情,让我省心了不少。”
因为就她们两个人吃饭,所以何水花并没有安排很多的菜品,就是小码上了四盘菜和一道汤,另外还有小零嘴四碟子。
菜上齐了之后,酒楼也到了高峰的时候,外面的桌子都坐满了,说书的也出来了,手里面的醒木一拍,乱哄哄的大堂里面顿时就安静了下来。
关岚笑着对孙若楠说:“姐姐你今天可得好好听听我们这说书的讲的故事,他在我们酒楼里面可受欢迎了,有好多的食客现在专门就是奔着他来的呢。”
“真的?要不说你们这酒楼就是稀奇,别人家都是茶馆里面请一个说书的,让大家一边喝茶一边听书,你这酒楼里面还请了一个,怕是咱们这北陵城里面的头一份了吧。”
说着话间,说书人那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客官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吉祥,孙某人在这里给你们请安了,咱们话不多说,书接上回。话说这吴婆子从乱葬岗里面悠悠荡荡,还没弄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就听见远处传来几声清晰的摇铃声。这摇铃声一响,吴婆子顿时就打了一个激灵,混浆浆的脑瓜子里面顿时就清醒了几分。铃响一声的时候,道路的尽头就出现了两道人影,等着铃声第二次响,那两道人影顿时就到了吴婆子的面前了……”
吴婆子看着眼前那穿着一身黑和一身白的两个年轻人,眼泪顺着空荡荡的眼眶就下来了:“大人啊,民妇我死的冤啊,我是被人害死的啊,还请大人为我做主啊……”
关岚还在这里听得津津有味,孙若楠的脸色却是越来越白,手里面的筷子一个没拿稳,叮当两声落在了地上。
关岚这才注意到孙若楠的异样,关切地看着她:“姐姐你这是怎么了?这脸色怎么这么白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妹妹,你这说书的说得这都是什么啊,怎么这般吓人!”
“哦,这个啊,这都是他们根据最近发生的实事编出来的话本子,以前也说些什么情情爱爱啊,野史传说之类的,但是说出来的效果都不如这一种好,姐姐你知道吗,这种根据实事改编,然后再加上自己的想象编出来的故事最是吸引人,特别容易让咱们这些百姓产生代入感,就跟听真事儿似的,越听越刺激,效果也是最好的。”
“可是……可是这样难道不是亵渎已逝之人吗?”
关岚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不能够吧,咱们这故事都是编出来的,没名没姓的,谁家会往自己家人的身上联想啊。不过这个吴婆子的事情我还真是听说来着,好像还是咱们两个生孩子那天给我接生的一个产婆呢,不知怎么的就死了,尸体被扔在乱葬岗里面,这都快一年了才被衙役给挖出来,现在衙门里面正查着这桩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