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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渝开始在下班的时候来陪我。
就像之前他对许晴一样。
我身上被扎了大大小小几十个针孔。
肚子一阵一阵地绞疼。
有时候他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
只在半夜疼醒的时候，看到他趴在我的床沿边上睡着了。
月光如银。
照得屋里亮堂堂的。
我盯着月亮看了好久。
久到眼睛出现了重影。
四周寂静无声。
我总是想起我那两个未面世的孩子。
不知道我去了下面，还能不能找到他们。
腹部肿胀得厉害。腰间的痛感在夜晚加剧，脑中的神经一跳一顿，像是一股被拧紧的绳。
我艰难地翻个身。
秦渝正趴在床沿边睡着。
我看着他的睡着的样子。
就跟那年高中课上，我趴在桌上假装午睡时见到的侧颜一样。
盛夏蝉鸣，骄阳似火。
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的瞬间。
我心跳如奔，小鹿乱撞。
到高中竞赛时，他成为对手和我同台竞技。
题目我答得心不在焉。
他的模样我不知偷看了几回。
到场下时，他拦住我。
嬉笑着问我，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羞臊爬红了我的耳根。
他就此，住在了我的心里。
……
我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不知不觉笑容爬上了嘴角。
等我回过神来。
才发现，秦渝早就醒了。
我们就这样安静地看着对方。
好久不曾有过。
他轻声问我说，还疼不疼？
我说，疼。
他说，对不起。
我心里有好多话想骂他的。
可话到嘴边，却变成没关系。
他跟我认真解释。
“那天许晴出了好多血，我只得赶紧送她去医院。之后，我就再也打不通你的电话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个孩子，是你的么？”
他沉默了半晌。
“不是。”
“但对不起，那天我和许晴喝醉酒了……但是我保证，我和她就只有那一次……”
我的思绪已经飘远。
保证？我已经不再相信他的话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
“你可曾为我们失去的孩子感到难过？”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会的。”
我闭上了眼睛。
“你不会的。毕竟你从没有为他的出生期待过。”
“你知道么，我挺恨你的。”
“我恨你这么多年欺骗我。我也恨自己没有早点看清你。可我不明白的是，你如果不爱我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何苦要这样骗我呢？”
他低下了头。
“我承认我之前对许晴有过游离。后面我们结婚了，我心里暗下决心，绝不会让过去重演。可我还是犯了同样的错误。”
“我问了叶柔，问了纪宵，可他们都不说你在哪里。我急得都快要发疯了。直到我快失去你的与一刻，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
“你也知道，从小到大，追求我的女人多了去了。我们在一起太多年了，新鲜感早就褪去。对不起，我伤害了你…”
秦渝的眼泪滴落在我的手背上，烫得我抽回了手。
“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么？我们会有孩子的……”
“那许晴的呢？”
“我让她去打掉吧？好么？”
我看着他。
眼前的他还是年少时候的模样一样。
可我却像从未认识过他一样。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谈何未来？”
他的星眸转瞬变得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