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由于张辽和曹洪的相互配合,前线的战事也渐渐趋于平稳,两位战功赫赫的将军,成功将魏国的边境线推到了长江边。
就在凯旋的将士们准备大摆宴席,痛饮庆功酒的时候,张辽的胸痛又发作了。
包括曹洪,张虎,夏侯霸,以及从曹休营中赶来祝贺的乐淋在内,都为张辽的病情感到担忧,一个个围在张辽的床边,脸上尽是焦虑之色。
张虎人如其名,就差没拿剑架在那个老中医的脖子上了,“你今天要是救不活我爹,我就活埋了你。”
曹洪不打算劝架,乐琳和夏侯霸也是做做样子,拦一拦,因为他们的心情和张虎差不了太多。
与此同时,叶凡正在院中煎药。
按照记忆中的配比,栝萎实一枚捣碎备用,薤白三两,半夏半斤,白酒一斗。
为了保证药效达到后世的水准,叶凡的蒸酒器派上了用场,他煎药所使用的的,就是经过蒸馏的高度白酒。
以上四种药材混在一起,用陶制的药罐将一斗的量煎到只剩四升,然后篦掉药渣,倒入碗里,交由邓艾端着,两人这才来到张辽的卧室。
叶凡先进去,见人群围的很紧,个个面带愁容,心知情况不妙,便贴到曹洪身边低声问道:“叔祖,张将军现在什么情况?”
曹洪摇了摇头,恨恨的低吼道:“庸医,除了会治疗个风寒之外,什么都不会!”
床边的老中医明显是听到了曹洪的低吼,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恐惧却使他不敢回头,也不敢将注意力从张辽的身上移开。
这时,叶凡上前说道:“既然你无计可施,那就让我试试吧!”
张虎苦笑着拦住叶凡,“昭伯,我知道你很想让我爹醒过来,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子宪,我没有在开玩笑。”叶凡一脸严肃,指着床边的老中医说道,“既然他现在无能为力,就算在这里给张将军把上七天的脉,也是一点用都没有,还有可能浪费了最好救治时机。与其什么都不做,不如让我尝试一下,毕竟你我都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不是吗?”
张虎双目无神,抱着头嘶吼着,不知道该不该做这个决定,夏侯霸和乐淋等人不再插嘴,他们都知道,现在是张虎这个当儿子的做决定的时候。
因为叶凡的表现,曹洪很想看看他究竟有什么样的办法去施救,但现在,他也不能随便说话。
良久,床榻上的张辽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最先发现的夏侯霸叫道:“醒了,醒了!”
几人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询问着张辽的情况。
不堪其扰的张辽,连张嘴都费力,想挪挪身子,但胸口又疼痛难忍。
这时,张虎主动向父亲说明了叶凡想要为他施救的事,张辽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他最清楚自己的情况,也知道手下这些老中医的水平,自己这个病已经两三年了,没有一个医者能治的,就连缓解一下疼痛都做不到。
这次的发作,疼痛感让张辽直接昏了过去,他知道,如果再没有办法治疗,他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因此,张辽用尽全身的力气,说了他醒来之后的第一句话,“让昭伯试试!”
张辽本人都点头了,在场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而那个本应该最有权力阻止的老中医,此时更是满心欢喜,心说这哪来的冤大头,正好能替自己背锅,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站着离开这里,老中医就止不住的颤抖。
叶凡举起手拍了两下,紧接着,邓艾就端着托盘进来了,碗中汤药尚冒着热气。
叶凡端起碗来试了试温度,嗯,正合适!
“将军,药来了,把这碗药喝下去,应该会有所缓解。”
张虎和夏侯霸等人都贴的紧紧的,生怕漏过一个细节,叶凡却佯怒道:“都趴那么近干什么,黑黑的啥也看不见,将军要是喝到鼻子了怎么办?”
众人闻言,都被叶凡的话给逗笑了,这是自张辽发病以来,大家第一次露出笑脸,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张辽扶着床边,艰难的撑起身子,见叶凡要拿勺子一点一点的给自己喂,登时面带嫌弃,伸手夺过碗来,一饮而尽,药碗再回到叶凡手中时,干净的跟洗过一样。
刚喝完,张辽就夸赞道:“昭伯这药真是神奇,我已经感觉到大好了。”
叶凡苦笑道:“将军,就算您爱护我,想夸我也不带这么说的啊,这药还没到您肚子里去呢,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见效了。”
“哈哈哈哈,虽然还没进到肚子里,但这热乎乎的汤药,真是让人暖和啊,说吧,你小子在里面放了什么酒?”
“酒?”张虎闻言立刻上前,就差抓住叶凡的衣领了,“你怎么还给我爹喝酒?”
“子宪放心,这是药方中必须要有的,没有酒,这药就不起作用。”
“我还没听说过用酒当药使的呢。”
张辽瞪了一眼儿子,呵斥道:“你没听说过的多了,你懂什么?要说见识之广,你还不如昭伯的十分之一。”
叶凡连忙摆手,“张将军,再这么说下去,我就没脸待在这了。”
“哈哈哈,昭伯,我这药是怎么个喝法?每天都喝吗?”
见张辽言归正传,问起了正事,叶凡也恢复了正经的神色,“这几天我暂时还住在府里,这药就由我每天给您送,一天三次,早中晚各一次。另外,喝药期间,将军切记不能吃羊肉,不能劳累,熬夜,更不能发怒,这个将军能做到吗?”
张辽想了想,“这不吃羊肉简单,大不了我让虎儿去打点兔子,野鸡什么的,但这合肥军务繁忙,巢湖水军又在练兵备战,熬夜一事,我不敢保证啊。”
叶凡立刻佯怒道:“将军!我现在可不是跟你商量,我是在以一名医生的角度给你下医嘱,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曹洪也上前劝道:“文远,我看这小子说的有头有脸的,还挺像那么回事,你就暂时听他的吧,军务什么的,有我在呢,陛下派我来就是干这个的,你就放心吧,真有什么大事,我会回来跟你商量的。”
“爹,你就好好歇着吧,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曹伯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