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面“去”的旗帜傲然挺立。
高干率领凉州军最终到达。
二万多凉州步骑呼啸而过,但并没有径直前赴易京,反而在北八里地,扎营扎寨。
高干并夥有第一时间便前夥易京,拜会了自己这个叔叔,相反,在营壁周围。
袁绍双眉紧蹙,神情刚毅,喜悦之情渐颎伏首,代之以深忧。
吕布之势顿时压了好几分,一时间无语。
“那么,依公和之计又如何,”袁绍那期盼的眼神,望着沮授。
袁绍对张久冥思苦想,揣摩翻动,一脸的阴晴变幻莫测。
夜幕降临,凉州军大营内。
中军大帐内,刘备前去坐着,突然亲兵来袭,附耳细语。
刘备的眼睛里掠过一抹喜色,他拂着手说:“快点,快点把他请进我身边。”
过了一会儿,一个披着黑袍、脸被斗篷遮住的神秘莫测的人走进帐面。
黑袍人解开斗篷还现出笑脸的是荀谌。
宾主二人客套一番之后,宾主入座,刘备很好奇:“荀老师星夜前赶到,不去看公子,怎想到对见备下,”
荀谌开口欲问,话到嘴边,却是欲言又止,眼神再一次投向陪伴坐一旁的白衣文士,目光示意道,“不知这位公子是”
对坐在那里的诸葛亮拿着末将扇轻轻一拱,微微一笑:“久仰荀老大名,晚生此厢彬彬有礼。”
“好说好说,原來是刘备心腹,那就好说了。”
一听这话,刘备悄悄看向诸葛亮,两人眼睛里,都不约而同地划过一抹会意窃喜。
“唉......”
听荀谌抱怨之后,刘备长叹一声,花白的脸庞上也涌起一丝怜悯,和几份无可奈何。
荀谌眸子里闪着暗笑,分明是听刘备口气里,传来埋怨高干的话,那是自己期待的。
听到刘备的话,荀谌完全松了口气,面前这个王家主至少已经站到袁绍一边。
刘备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轻摇末把扇子的诸葛亮。
诸葛亮此时正闭着眼,眼还未睁大,但似可察觉刘备正在向自己讨教,不动声色地轻轻点头。
荀谌微微一笑。
看大方刘备,听听他满嘴义气之词,荀谌明白,他不枉此生,哪怕是以不同阵营出现,他还在心里由不得暗暗称赞沮授料事如神。
荀谌长舒一口气,脸上露出安慰的微笑,再坐下。
刘备也坐了下来,问:“不知道袁公是要像仲一样与高干周旋吗?”
“这嘛.”荀谌皱着眉头苦笑:“袁公手下只剩下残兵万余人,兵力远远不如高干了,大家一时半会儿都没想出什么良策,不过是先问清楚刘备的位置,再作准备罢了。
荀谌身形一震,顿时紧张。
刘备倒是眼前顿时精光,仿佛有所领悟似的,忙里偷闲,就是压低嗓门说:“不过袁公也不必担忧,备倒是想到一条计策,或张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掉高干。”
“刘备有何妙计?”荀谌立刻眉开眼笑,浑身激动。
刘备于是让荀谌移到座位前靠近,压低嗓门,搪塞其计。
荀谌正是兴听兴奋的时候,听刘备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高兴地说:“刘备这一计策,当真妙极无比,袁公一定会采用刘备的计策。”
事不宜迟荀谌不敢久留,马上就得起来告辞了。
刘备是凉州人,如果能在故乡做刺史,那无疑是一种很大的光荣。
刘备脸上,顿时也闪现出些许喜色,但他忙着正色道:“这是备份内之事,万恐奢求袁公封赏。”
荀谌这才满意,怀着刘备的诺言,赶紧告辞离开了,还去了易京。
诸葛亮轻轻摇末把扇子,微微一笑:“亮料不能太多,高干要去找老爷商量。”
话还没说完,亲卫统领陈到就进了帐里,报高干刚派人过来,让刘备到大帐里叙说。
“果然不如先生所料。”刘备吃惊地又望了诸葛亮一眼,目光里不由得又多了一丝崇敬。
诸葛亮则淡泊如水,毫无惊色,好像所有的事情都由他来把握,只轻轻一扬末将扇,“高干相邀,必是为了袁绍之事,主公只需依计行事便是。”
刘备点了点头,然后就是起身离开了账簿,直奔高干的大账簿。
这两万凉州军,名义上均为高干下属,其实,高干可直辖的军马,仅有五千馀人,剩下的3万兵马,近五千乃刘备嫡属,余众兵马万余人,然后更有赵云之类公孙瓒的旧部。
高干能够使这些公孙瓒旧部将,归其所有,更赖刘备拉拢。
对于高干来说,只有借助刘备的力量,才能动员起这几支人马。
中军大帐里的高干早已等了很久,看到刘备来了,却也不起身亲自相迎,只是点头哈腰,挥手让刘备看位子,对座上宾不显示热心。
刘备倒也毫不介意,十分恭谨地向高干拱手相让,才落坐下来。
高干理所当然地相信了事实,站起来踱到帐子里,既生气又害怕,口中还“老贼老贼”地唠叨着。
“好一个肝胆相照不分离的刘备.”高干感动得流下眼泪,紧紧地握着刘备的手。
“高公子.”刘备还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眼里充满着真诚的水晶。
双手紧握,泪流满面,对看着张久才发现气氛有什么不对,分别放开双手。
高干喜出望外,忙向仲计请教。
刘备话不投机半句多,面上只有流转凄冷的微笑,言外已经明白。
听刘备恭维,高干兴发,洋洋自得,不由笑了,眼神扫过地图,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被他所把握了。
背后,刘备一脸的毕恭毕敬却已经悄悄散去了,死在高干那双眼里,烧出了不容易被察觉的嘲讽。
过了二天,夜幕降临。
李云密了,星月无光了,天地之间游弋着一阵谲云。
易京北门外,一小队兵马正在缓缓出城并在夜幕掩护下默默地向北行进。
一袭金甲,袁绍和旻首扶着刀慢慢地走向城外。
城门附近,沮授与文丑已经等了很久了,看到袁绍来了,沮授拱了拱手说:“主公是否真决定亲率大军前往劫营,”
沮授沉默了一会儿,几次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禁不住问:“若主公活捉高公子,拟如仲处,”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