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房间里,晋王微微点头向东腾越示意,然后转身如同来时般悄然离去,只留下东腾越和他身边的侍从待在屋子里。
“主子,您真的要这么做吗?”侍从皱着眉头很是犹豫。
“怎么?你不放心?”东腾越抬头望了说话的人一眼。
“这里毕竟是大齐国皇宫,主子当以大局为重才是。”侍从跪在地上,一头虚汗的冒死进谏,听得东腾越冷笑出声。
“怕什么?安排这些事情的人是大齐国皇子,就算出了事情紧张的也不该是我们,若是对方连这点诚意都没有,我又为什么要帮对方夺嫡?”
“可是……!”侍从还想劝谏,毕竟跟在这个主子身边,对方是个什么人他再清楚不过,若是为了一个女人坏了大事,实在是得不偿失。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个楚王妃确实是个尤物,但比起她本人,她的身份更能叫人兴奋不是吗?”楚王戎祁,若是知道自己的王妃被自己睡了,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气死,东腾越眼神阴鸷的露出一抹邪笑。
更重要的是,他可以通过这件事情抓住晋王把柄,趁着现在对方对他有所求,他不大胆的提出条件,难道要等对方顺利当上太子以后再来谋划不成?到时候掌握主动权的可就不是他了,他才没有这么傻。
再说了,那个楚王妃……东腾越想到什么的舔了舔嘴唇,心中那股火热差点烧红了他的眼眶,见多了那些阿谀奉承谄媚着送上门的,像楚王妃那样性子清冷高洁的,也不知道被他压在身下之后会成什么样子,想想都让人激动兴奋。
这种既能有好处,还能给敌人打击报复,甚至还可以拿捏已过皇子的事情,东腾越觉得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划算的买卖,所以积极的很。
“之前让你准备的药丸都准备好了吗?”东腾越望向侍从问道。
“准备好了。”侍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送上。
“很好,走吧!”东腾越笑着捏紧瓷瓶,起身走了出去。
等东腾越离开之后,藏在暗处的人影这才悄悄现身,正是赵飞环身边的侍女亚桑。
“你说什么?”好不容易等到亚桑回来的赵飞环,听完对方说话之后瞪大眼睛望着她。
“是女婢无意中听见的,偏殿那里戒备森严,女婢无法靠近,准备回来禀报的时候看到了晋王和倭国三王子前后进入房间,奴婢不便离开就干脆藏身偷听,没想到……。”亚桑偷偷望了一眼赵飞环,见对方突然笑容满面的样子,终于松了一口气。
没能去偏殿把吴清灵身体里的蛊虫召回,让亚桑很是担心,万一赵飞环发火迁怒,她死在这里也就死了,就怕赵飞环传信回南疆,族长会派人把她换回去,届时她便只有一条路可走,想到回去之后生不如死的蛊人余生,亚桑便埋头跪在地上等候赵飞环吩咐。
“好好好!好得很!”赵飞环一扫刚才的阴郁,脸上仿佛有光一般扭头望向亚桑。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助他一臂之力。”赵飞环笑容诡魅的说完,亚桑适时问了句。
“那偏殿……?”怎么处理?
“不要了!”没想到赵飞环想都没想便挥手做了决定,亚桑虽然心里惊讶,却没有反对,只是觉得有些可惜罢了,毕竟是难得练成的蛊虫。
“是。”亚桑低头应声,悄然退下去处理后续事宜,而赵飞环终于有了笑颜的坐在位置上,若有似无的望向虞长莺。
察觉赵飞环视线和其变化的虞长莺,视若无睹的坐在原地,直到白鹭突然回来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她才皱眉凑到对方耳边吩咐了几声。
旁人只知道两人耳语了一阵,也不知说的是什么,自然也没人发现虞长莺悄悄把腰间那块玉佩给了白鹭,而白鹭捏紧后低头迅速离开了宸阳殿。
一切看似太平,却又有些风起云涌,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偏殿那边的吴清灵已经脉象平稳,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发疯,太医判断可能是脑郁急症,还询问吴清灵之前是否受过刺激,又或者近期心绪不稳。
听到问话的时候皇后沉默不语,面色却有几分了然,而尚书令夫人却是神情有些尴尬的垂下眼脸,只说最近确实心有烦忧。
至于是什么事情让吴清灵思虑烦忧,没有人在意,太医也没有细问,只交代让人近期好好休养,放宽心就好。
等太医退下后,皇后安排了人在偏殿伺候,留尚书令夫人也守候在旁等吴清灵转醒,自己转身就出了门。
“吴家这个女儿怕是不能要了。”皇后出门走眉头紧皱的哼了声。
“娘娘慎言。”身边嬷嬷小声提醒,让皇后面色更显不虞。
“不过一个虞长莺就能把她气成这样,这般沉不住气,真不知姓吴那个老头是怎么夸出花来的,真是晦气。”要不是还想拉拢尚书令一脉,她又何必答应送出晋王侧妃的位置?
皇后回想起吴清灵在朝霞殿针对虞长莺的事情,再想想吴清灵气急败坏发疯的时候,虞长莺正在给皇帝敬献经文,顿时忍不住鄙夷的砸了下嘴。
就这都忍不住,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王爷那边可有消息?”皇后嫌弃的转移话题问道。
“一切都很顺利。”嬷嬷的回话让皇后满意的微扬嘴角。
“很好,总算是有件让人开心的事情,给那边传信,照计划行事,我们先回去见皇上。”吴家丫头的事情还得跟皇上回禀,正好拖着皇上顺便给自己做个不在场证明。
这样想着的皇后昂头挺胸回了宸阳殿,没有惊动任何人的去了殿后皇上休息的地方,而贴身伺候的嬷嬷在路过皇室宗亲坐席的时候,望着旁边伺候的宫人使了个眼色,那宫人了然的点了点头。
赵飞环起身离开大殿的时候,虞长莺是看见了的,却坐在原地无动于衷,直到她身后的那个皇室宗亲突然上前小声跟她耳语了两句,让她听得神色莫名。
“就在御花园那边,王妃要是不放心便去看看吧!我见这会儿人都没回来,可别出了什么事情才好。”那人说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默默的退了回去,留下虞长莺眉头微皱的扫了一眼大殿四周,若有所思。
只犹豫了一瞬,虞长莺便站起来往殿外走,前往御花园的路上正巧碰见了办完事回来的白鹭,后者很是惊讶的急忙迎了上来。
“王妃!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说了有事吩咐她就好,切莫胡乱走动的吗?
“我哥哥呢?可有瞧见?”大殿上没有看到陪同逍遥侯一起参加年宴的虞长卿,原本坐在皇后位置下方的翁怡郡主也不见踪影,这让虞长莺不得不怀疑刚才听到的话。
私底下见面没什么,可要是被人看见了岂非坏人闺誉?虽然虞长莺相信自己哥哥不会越矩私会,但她不确定身份被揭穿的翁怡郡主会不会冲动的找上虞长卿解释。
“这个……。”白鹭有些犹豫的望着虞长莺欲言又止。
“瞧见了?在哪里?”虞长莺挑眉斜眼望向白鹭。
“是,在御花园方向。”白鹭如是回答,虞长莺深吸一口气,暗道果然。
“他一个人还是……?”虞长莺问。
“不是一个人。”白鹭说完低下头,见虞长莺抿嘴皱眉面色不虞,急忙跟了句。
“奴婢瞧见后已经让人留意,而且有侍剑跟着,应该不会出问题。”
“今天这种情况,你竟然现在才说?”虞长莺瞪了白鹭一眼,后者面露苦色的开口道。
“世子爷自己把人带过去的,勒令奴婢封口,奴婢……!”白鹭也是为难。
“你说什么?”竟然是哥哥主动把人带走的吗?虞长莺惊讶过后伸手扶住额头叹息。
她料到了翁怡郡主可能会找上虞长卿解释身份问题,却没料到她的哥哥会选在这个时候想要捅破窗户纸,这还真是……。
想来那人说看到哥哥与女子私会,也只是看到个大概,并不知道那女子是翁怡郡主,但这件事情可不能继续放任,毕竟能有一个人看见,就会有第二个,今天的年宴可不会天平,实在是没必要再节外生枝了。
“让人去把哥哥找回来,就说我要见他,很急。”明明说过今天年宴不宜胡乱走动,这哥哥还真是沉不住气,虞长莺没好气的说完挥手就要赶人,随后想起什么的突然又把人叫住。
“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虞长莺想着她人都已经出来了,也赖得再这回去,干脆自己亲自走一趟。
“是!”
而就在虞长莺带着白鹭往御花园去的时候,途中路过的小宫女借着侧身让路行礼的瞬间,小声跟白鹭说了句话,让虞长莺也听了个正着。
脚步未停,虞长莺目不斜视的领着白鹭扬长而去,小宫女也在她们离开后转身继续融入忙碌人群,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王妃!”白鹭有些担忧的望着虞长莺。
“无妨,让她找,我让你安排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虞长莺面无表情的问道。
“都安排好了。”白鹭想着刚才办完的事情,如是回答。
“那敢情好,她自己出来倒是省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