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家为了利用周若灵的婚事笼络权臣时,逍遥侯府这边也不见得有多太平,因为周若灵让人打听虞长卿的事情虽然做得隐蔽,却还是传到了当事人的耳朵里。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只有虞长莺知道,对方也说了让人截断消息,按理说不可能这么快就被人查到才对,结果还是闹了出来,让虞长卿很是头疼,特别是逍遥侯为此还把他叫了过去。
“你确定不认识?”逍遥侯盯着虞长卿,目光灼灼的像是要把人看穿似的。
“当真不认识!”虞长卿打得斩钉截铁,脸上表情很是无奈,偏偏逍遥侯还要问一句。
“不认识人家满京城的找你?”逍遥侯啧了声,表情很是不屑,如果打听虞长卿的不是周家人,他可能还不会这么在意,不然这就是个大麻烦。
“平日里找我的还少吗?”虞长卿不答反问,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毕竟这样的话从自己口中说出来有些自以为是,可他就算在江南求学,京城也依旧有他的盛名,为此打听他的高门贵女不知繁几,为的不过一场巧遇。
这种事情虞长卿以为大家都应该习惯了才是,若非这次找他的人是周家那位小姐,估计也没人会把这个当回事。
“你还挺得意是吧!外头都已经开始谣传你始乱终弃了,你还不给我老实说!”逍遥侯听到虞长卿这敷衍的反问,气得一拍桌子差点跳起来。
周家人是什么德行,他当年可是眼睁睁看着皇帝中招的,自己这个儿子虽然聪明,可千防万防谁知道会不会有疏忽的时候?可别自己中了招都不知道,最后连个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被逼着赶鸭子上架,那能活活把他气死。
“儿子能说什么?这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虞长卿拧眉辩驳,心里其实也觉得有些奇怪,周家和他们家是绝对不可能联姻的,周家也不可能把周家女浪费在他们身上,所以这个流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蝇不叮无缝蛋,定然是你这臭小子在外边做了什么才会叫人盯上,早就让你成亲你还不乐意,现在好了,这事情一出,以后看谁还敢嫁给你!”逍遥侯这明显就是气得有些语无伦次,可见周家对他来说是怎样的草木皆兵,所以虞长卿沉默着没回应,把那句就算出了这种事情,他也不愁娶不到亲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现在也不管跟你有没有关系,反正闹出这样的事情你难辞其咎,更何况是在科考前,就算你最后应试结果拔群,有这样的名声也走不远,趁着现在事情还没闹大,你赶紧想办法处理了,不然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的好像你现在很客气似的,虞长卿表情一言难尽的望了逍遥侯一眼。
“看什么看?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这风口浪尖的闹出这种事情,逍遥侯脾气暴躁的很,见虞长卿没反应,忍不住瞪眼呵斥。
“知道了!”虞长卿在心里叹了口气,这无妄之灾真是一言难尽。
“知道就好,赶紧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等应试结束就让你娘给你订门亲事,省得一天到晚被人惦记。”逍遥侯打量了虞长卿一眼,越说越小声的变成了碎碎嘀咕。
自己这个儿子看着一本正经,却惯会招蜂引蝶,这种不自知的风流本事,每每都让逍遥侯看得咬牙切齿,天知道他在背后操了多少心才换来这表面太平,可现在被谁盯上不好,偏偏要是周家,真是晦气。
“亲事儿子自有打算,父亲和母亲无需担心。”听到要给自己找门亲事,虞长卿急忙开口阻止,同时也想到了虞长莺的提醒。
“儿子已经有意中人了,待到应试结束金榜题名,自会说与父亲和母亲,届时再商量也不迟。”不给逍遥侯开口的机会,虞长卿直接说明想要打消对方念头。
如果真让父亲和母亲在这个时候给他找亲事,说不定他还没从应试的贡院里出来,亲事就已经订下来了,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逍遥侯望着虞长卿表情惊愕,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有意中人了?谁家丫头?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什么时候看上的?是……!”逍遥侯话还没说完,虞长卿已经站起来拍了拍衣摆打断他的话道。
“总之,亲事儿子自己会看着办,外头的风言风语父亲和母亲也不必理会,儿子自会处理,父亲先歇着吧!”虞长卿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有些目瞪口呆的逍遥侯,好不容易回神之后暗骂了虞长卿几句,然后马不停蹄的就往侯夫人那里跑。
这一直把成亲当成洪水猛兽的儿子竟突然开窍有了意中人,这种好事他怎么能不跟夫人分享呢?那必然得好好说道说道啊!
“公子!”侍剑一直等在书房外,看到虞长卿出来之后行了个礼,跟在对方身后一路往洗墨院走。
“事情查的如何?”虞长卿扫了事件一眼,后者恭敬回道。
“消息是前两天开始传开的,一开始是在茶楼有人小声议论,而后才扩散得人尽皆知,周家那边一直没有回应,所以只是道听途说。”
“茶楼那边怎么说?”虞长卿一边走一边问。
“赵生说他那边的人没问题,当初消息截下来之后就没动,许是周家另外想了办法打听,至于这消息是怎么走漏又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他也还在查,等有消息会及时送过来。”侍剑说完望了虞长卿一眼。
这消息一看就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逼着虞长卿娶周家女,就算最后嫁娶不成,也能给虞长卿名声染上污点,这对马上就要参加科考的人来说,可谓是杀人诛心。
一个德行有失的举子,就算再怎么才高八斗,哪怕应试成绩出众,殿试的时候名次也不会太高,以后也会处处受制,成不了什么气候。
“不能光指着赵生那边找原因,现在的谣言也要控制,既然外边说周家女打听我的消息是因为我唐突佳人,那就再给这个谣言添把火,说周家女一厢情愿打听我的消息,甚至想要利用谣言逼我就范。”虞长卿站在洗墨院门口,回头望着愣怔的侍剑。
“不管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又是如何传成这副模样的,一旦流言被坐实,其中最得利的人就是最有嫌疑的人,那个周家小姐,消息放出去之后,你亲自去探。”
“是!”听完虞长卿的话之后,侍剑明白过来的低头应声退了下去。
站在院门口,虞长卿望着侍剑离开的方向神色淡淡,唯有抿紧的唇瓣透露出了他对眼下这些事情的不耐烦。
同样不耐烦的还有童玉阳,自从戎薇公主回来之后,她就被迫只能待在院子里,而在此之前,她因为周家的虎视眈眈,已经被迫待在院子里很长一段时间,早就被憋坏了。
而今,就算是深居简出的待在院子里,也没能阻止外边的谣言传进来,可想而知这谣言在外头是有多喧嚣,怕不是很快就要以假乱真了。
“母亲!”忍不住,童玉阳终于找上了门,神情有些慌张的望着戎薇公主。
“何事?”自从回京之后就没出过门,一直待在院子里自得其乐的戎薇公主,望着进门之后就眼珠子乱转,表情纠结的童玉阳在心里冷笑。
上次斥责过对方之后,为了不被逮住受罚,这几天可是甚少露面,看起来十分乖觉,实际上不过是想避着她躲避责罚罢了。
从她回京入府,这还是第一次在她父亲不在的情况下过来,她还想看看这丫头能坚持多久呢!结果一个谣言就破功了,真是没用。
“咳咳!母亲也回京许久了,就没想着出门走走吗?”童玉阳小心翼翼望了眼戎薇公主。
“怎么?你想出门?”戎薇公主挑眉望着童玉阳反问。
“没有啊!这不是想着母亲许久没回京城,以前那些闺中密友什么的,难道母亲就不想见见吗?”童玉阳讨好的笑了笑。
“很遗憾,你母亲我当年并没有什么闺中密友,所以现在也没什么人好见的。”戎薇公主不以为然的回应,听得童玉阳差点气结。
这做人得多失败,竟然连个可以见的故人都没有。心里虽然这样叨念,但童玉阳却还是笑着走近,挨着戎薇公主继续说道。
“以前没有没关系,以后父亲长居京城,母亲总免不了要与京中那些夫人们有些交往,不如我们找几个趁机拜访,也算是占了个先机不是?”
“虽然你母亲我是嫁进的平阳侯府,但怎么说也是皇家的公主,这样的身份,能让你母亲我送帖子拜访的可没几家。”戎薇公主神色淡淡的扫了童玉阳一眼。
“那不是更好?有这么几家也够了,既能帮上父亲,也能让母亲有机会更了解京中事情,以后行事多有依仗,何乐而不为呢?”童玉阳眼睛一亮的望着戎薇公主,见对方扬了扬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的时候,心下暗喜。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那这帖子应该先下哪一家比较合适呢?”戎薇公主不动声色的望着童玉阳。
“……之前已经入宫见过皇舅舅了,按理来说应该去看看两位皇哥哥的,但他们毕竟是晚辈,所以母亲不若在京中侯门士族里挑一挑。”童玉阳眼珠子转了转,细声说完望了戎薇公主一眼。
“那依你之见,这京中侯门士族里最该先去谁家呢?”戎薇公主笑问。
“咳咳!如今京中侯门士族里边当属丞相府和逍遥侯府为最,按理说应该先去丞相府看看的,毕竟丞相府是晋王哥哥的岳家,晋王哥哥也比楚王哥哥年长,但丞相大人忙着科举应试,哥哥也是应届考生,母亲上门怕是会引人误会,所以,不如先去逍遥侯府看看?”
童玉阳说完之后望着戎薇公主,有些紧张的把心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