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虞长莺醒来后伸了个懒腰,然后在白鹭的帮助下洗漱更衣,准备用过早饭后就赶回侯府,不然第二天王爷去侯府接人,怕是会走空。
“白鹭,你这嘴角怎么了?”一早上就没见白鹭抬过头,这会儿吃东西时抬头看见,一旁站在的白鹭嘴角,明显有个伤口。
原本只是随意询问,却不想会看到白鹭一脸煞白,表情也有些慌乱的下意识撇开头。
“没什么。”白鹭闷声从嘴里挤出这三个字以后,便找了借口避过虞长莺视线,仿佛无事发生一眼的伺候着对方用膳。
“嗯?”虞长莺觉得有些奇怪,然后在脑子里想了想,跟着动作一顿。
“你昨天跟秦添为什么打架?该不会嘴角的伤口是被他打的吧?”虞长莺盯着白鹭目不转睛,看到对方眼神慌乱的否认后,耳尖却是红成了一片,跟脸上煞白的模样相差甚远,这般极端的表现,让虞长莺看的皱眉,最后望着对方耳尖多看了一眼。
“莫非,你们是因为嘴角的伤口才打架的?”这话一出,白鹭愕然瞪大眼睛,望了一眼虞长莺之后急忙收回视线,然后匆匆丢下一句不是,并借口要给虞长莺熬药,迅速的跑了出去,看的虞长莺愣了好一阵子才回神。
这嘴角的伤口如果不是打出来的,那就只能是咬出来的了,想到这里的虞长莺在心里深深叹息,总觉得自家的好白菜被猪给拱了,而且还是无名无分的拱,当下就有些气愤,觉得秦添年纪不大,心思倒挺野,昨天怕是还打轻了。
这样想着的虞长莺,匆匆吃过早饭后就去找了秦添,谁知对方竟然还给自己甩了个脸色,嗯,相当丰富的那种脸色。
“你这脸是打算去作画?”五颜六色的看着真是大快人心啊!虞长莺忍不住左右把人打量了一遍,似乎对此很满意。
“大清早闯入男子卧房,王妃倒是好兴致。”秦添没有遮掩,坦坦荡荡的任凭虞长莺打量,反正这会儿也遮不住了。
“看到你这副模样,这趟也算是来得值了,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好说话?”虞长莺冷哼,后者扫了她一眼没应声。
“白鹭与我情同姐妹,不要以为她是个丫头身份就觉得她好欺负,你昨天做的事情打这一顿都是轻的。”虞长莺斜了秦添一眼,很满意看到对方脸上闪过慌乱的样子。
“既然白鹭不说,自己出手讨回了公道,我也不会再捏着不放,不过……。”虞长莺望着神情略显紧张的秦添嫣然一笑。
“你以后最好有点分寸,不然我不介意把人留在身边一辈子。”
“你敢!”终于破功的秦添,恼怒的瞪向虞长莺。
“我有什么不敢的?”虞长莺轻笑道。
“白鹭不跟你计较,我才轻拿轻放,日后你要是对不起她,我就先把你弄死,再把你骨灰扬了,不信你就试试。”虞长莺说完也不管秦添什么反应,转身扬长而去。
“混账!说你是丈母娘都是抬举的!”秦添咬牙切齿的瞪着门口嘀咕,结果扯到脸上的伤口,疼得他表情都扭曲了一瞬。
虞长莺昂首阔步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望着坐在桌前的那个人影吓了一跳。
“王爷?!”
可不就是戎祁么?一大早的就坐在她房里,怎不叫人惊讶,而对方这个时候会出现,想来是天未亮,城门刚开的时候就快马赶来了,不然也不会到的这么早。
“你怎么会在这?”虞长莺走近询问,脸上慢慢都是惊讶。
“听说你在这里就过来看看。”戎祁望着虞长莺打量了一阵,彻夜的想念终于得到了一丝藉慰和安抚。
人这种生物啊!就是这样,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很难改,从他回京之后,两人就一直住在一起,虽然没有同房,但距离只有一堵院墙,跟现在的分隔两地想比,实在是闹心。
“我有什么好看的?这么远的一大早赶过来,吃过早饭了吗?这会儿我都要回去了,你又何必?”虞长莺皱眉,想不明白戎祁为什么要来,暗卫知道她平安,而且很快就会回府,他又何必刻意跑一趟,大清早的,她现在都还能感受到对方身上隐约的寒气。
“没吃,我是从营地直接过来的,昨天也没有回王府。”总觉得回王府也是一个人,所以戎祁昨天直接宿在了军营,今天想着对方也要回城,就干脆绕路赶了过来打算一起回。
“……!”听到回答的虞长莺望向戎祁,见对方也望着自己,眼神缱绻的满是温柔,不由得心头一跳,然后赶紧低头回了句。
“那我去厨房叫人给送些吃的过来。”虞长莺说着起身要走,却被戎祁伸手拽住。
“不用,已经有人去了。”戎祁拉着虞长莺坐好,然后定睛望着对方。
“怎么了?”被人这样看的有些不适,虞长莺抬头望着戎祁询问道。
“没什么!”戎祁没有松手,而是低头望着自己掌心的柔夷微微用力。
“……?”没什么你一大早跑过来拉着我作甚?虞长莺没好气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然后在脑子里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梳理了一遍,终于不确定的问了句。
“可是着急想要知道爹爹的决定?”
话音才落,虞长莺望着戎祁动作微顿后若无其事的样子,懂了。
“既然有暗卫跟着,王爷想要知道结果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何还要可以跑一趟?”虞长莺是真的好奇,虽然暗卫不一定知道她和爹爹他们在房间里说了什么,但事情谈完后她便直接出了侯府,由此可见结果应该不坏,不然她哪能说走就走?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戎祁低声说完,望了虞长莺一眼。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要亲口听妾身说了才作数?”虞长莺挑眉,不落痕迹的打量着戎祁,不懂对方到底在急什么,就算想要听她亲口确认,难道就不能等她回去以后再说吗?左右不过一天时间罢了。
“……。”戎祁望着虞长莺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之前明明说的是实话,因为她在这里所以才过来的,怎么就听不懂呢?这话到底是怎么绕到正事上去的?
“爹爹已经同意了,朝廷开印后便会在朝堂上提及,届时不会给对手反应的机会,争取早些把事情定下来,就是不知王爷这边可都安排好了?”见戎祁不说话,虞长莺干脆直接就着话题继续。
“……已经在准备了。”戎祁在心里叹息,既然她要说事,那边说吧!只要忘了她的手还被自己握着就行。
“人选可都定下来了?”虞长莺想到什么的追问道。
“嗯!”戎祁随口应和,并没有打算多说的意思。
“主事的人定然是文官,王爷打算交给谁?”虞长莺有些好奇,在听完自家爹爹说的那些旧事之后,她想知道楚王手里是不是还有底牌。
上辈子她忽略了太多事情,包括楚王的身世,自然也不会想到朝堂中还有楚王的人,杨家当年虽然蒙难,贵妃娘娘也是绝了关系以民间女子身份才能自保,但杨家盘根京城多年,又出了个太傅,名下门生众多,不可能没有留下一两个得用的。
只是这次北地赈灾,若是因此败露出来的话,也不知如今的楚王能不能护得住,与其推到风口浪尖,或许继续隐藏幕后会更有用处也未必。
“是谁都无所谓。”戎祁不以为然的回答,让虞长莺听得一愣,想了想之后便明白了。
“样子货吗?”虞长莺说完就笑了,就跟店铺里的商品一眼,只是个摆来看的玩意儿。
“嗯!”
“所以王爷盯上的是护送队伍,是吗?”虞长莺说完之后脸上笑容更甚几分。
“你想说什么?”见虞长莺眼中闪过一抹兴味,戎祁眼中也跟着幽光一闪。
“护送的队伍定然都是精兵强将,妾身给王爷引荐一位可好?”终于说到自己想说的,虞长莺脸上的笑容都更甜美了几分。
“谁?”戎祁皱眉,不太高兴除了逍遥侯府以外,还有有人能让虞长莺如此上心。
“秦添,一个绝对不会让王爷失望的孩子。”
“秦添?被兵部侍郎赶出家门的那个庶子?”戎祁有些诧异的望着虞长莺。
“原来王爷认识他的吗?”前后两辈子,虞长莺倒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情,所以表情很是惊讶,而戎祁却是摇了摇头道。
“不认识,只是听人说起过罢了。”兵部掌管军营调拨,楚征军这么多年常有来往,所以也听过一些各家秘闻,或者所,为了便宜行事,卫予之让人留意打听过,所以戎祁也听了一耳朵,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是卫予之曾为此人惋惜过。
秦侍郎家里,也就这么一个你还能扶上墙的,结果却因为后宅腌臜被赶出家门不知生死,真是可惜。
这是卫予之的原话,很是遗憾的样子,却不想这孩子还活着,而且跟虞长莺有了联系。
“那王爷觉得如何?可愿把人收了?”虞长莺笑着追问。
“收与不收,你待如何?”戎祁望着虞长莺,有些好奇对方为何这般费心,犹豫着是不是要开口询问。
“那就要看王爷想不想平安前往北地,然后旗开得胜了!”虞长莺不以为然的应声,然后默默把自己的手从戎祁那里缩了回来,那一下子,戎祁竟然没留住。
“……!”戎祁眉头微皱的似有不虞,望着虞长莺抿了抿嘴没说话。
“若是王爷这一趟走的不太平,那生意肯定也是做不到北地去的,毕竟,不安全啊!”
虞长莺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眉眼弯弯的望着戎祁,叫后者神情复杂的在心里叹气。
有生之年,堂堂楚王竟然被人给威胁了,这可真是……。
喜大普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