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府正殿。
嬷嬷正带着路卿卿练习走路,路卿卿眼神中已经没有生气,行尸走肉般地乖乖听嬷嬷指挥。
路云溪和珍珠从门口经过,看着路卿卿苦不堪言的神情,珍珠露出一副鄙视表情。
“哼!再练也练不出什么花样!”
这次,路云溪没有阻止珍珠的出言不逊,而是面色冷冷的。
路卿卿瞧见她们,立刻向姐姐求救,但路云溪却目不斜视,直直地走了过去!
她顿时眼神绝望,看向百合,用口型求助。
百合心疼地鼓励着路卿卿,“小姐,我也无能为力,你再坚持坚持,回去我给你按摩。”
嬷嬷一脸得意,“我训练进宫的女子这么多年,从未失手,什么野马都能驯服!”
身后,路鸿竹陪着王后和南宫铭炀进了屋。
王后进屋之后,面无表情,气势凌人的在主位坐下。
南宫铭炀则是看着路卿卿一脸憔悴,有些心疼。
嬷嬷赶紧指挥路卿卿跪拜,“路小姐,还不给王后行跪拜之礼?给王后娘娘看看你这段日子的成果。”
路卿卿一下感觉压力很大,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走了几步,却因为过分疲劳,踉跄一下。
嬷嬷紧张,教鞭挥动,让她重新来。
路卿卿又从新开始,却在最有难度的半蹲取物时,摔倒在地。
南宫铭炀见状,看到路卿卿露出来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甚是心疼,直接起身开口,“算了,卿儿累了,先别练了。”
可王后一斜眼瞪了太子,皱眉不满,太子马上收口,坐了回去。
“嬷嬷!这便是你调教的结果?”
嬷嬷一看立刻跪倒在王后面前,“王后娘娘,不是奴婢不尽心,而是……这路小姐实在是……不是这块料,怎么严加管教都不管用。”
路卿卿站在一旁,郁郁寡欢。
王后起身对着路鸿竹撇下一句,“大婚时日不多了,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加强训练!”
路鸿竹尴尬汗颜,跪倒在地上,“是。”
路卿卿一脸崩溃,脸皱成一团,嘟着嘴不满。
王后快步离开殿内,路鸿竹经过路卿卿时指了指她,对着她一脸不成器的表情,随后追了出去。
倒是南宫铭炀拍拍她肩膀,鼓励她,“卿儿不要太过紧张,别着急,慢慢来,听云溪说你爱吃桂花糕,我一会让凌宇给你送来。”
路卿卿看着太子离开的背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她又不想做太子妃,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呢……
……
晋王府书房。
南宫一昕看着桌上碎裂的瓷狐狸发呆。
表情晦暗不明。
“这路小姐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这东西对王爷有多重要,还如此不小心。”小武看到自家王爷的样子,有些心疼。
南宫一昕收回目光,表现得异常淡然,“她都要做太子妃了,自然不把我送她的东西放在眼里,还扯谎说根本没见过。”
小武想起了什么,连忙开口,“王爷……路小姐说的可能是真的。”
南宫一昕皱眉,“为何?”
“那日小的前去路府,路小姐和百合并不在,小的便托给阿福,让他转给路小姐,百合后来也来找过小的,说从不知道这狐狸的事情,可能她真的没看到吧。”
南宫一昕心头一紧。
难道……真的是误会?
……
路卿卿院中。
路卿卿抬头挺胸,沿着院中地上画的一条直线走路。
她累得频频捶腰,但嬷嬷也没有要让她停止的意思。
这时,她猛地发现院中角落里站着的南宫一昕,顿时很开心,朝他跑了过去。
“你终于来了,我要跟你解释清楚,我没骗你,那个瓷狐狸我真的没注意到,我打听过了,有一个师傅手艺特别好,能将这瓷狐狸粘起来,就跟原本的一样。”
南宫一昕越听越难过,“碎裂的东西再怎么修补也无法复原如初了……回不到从前了。”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南宫一昕扯唇,“来不及了……”
路卿卿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什么意思,你还在生气吗?”
“我不生气了,都过去了,你好好训练安心做太子妃,男女有别,你我今后不要再见面了。”
路卿卿很疑惑和难过,忙开口解释,“我不想做太子妃,那天我进宫,只是想去看表演,而后参选也是因为跟那个赵小姐打了赌……”
南宫一昕怔了怔,没回答她,而是转移话题,“我知道,不用解释,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我也走了,我今日是来与你道别的。”
路卿卿瞪圆眼睛,“道别?你要去哪儿?”
“回废灵谷。”
语毕,他直接施灵力离开,不给路卿卿再说话的机会。
她甚至没来得及挽留,南宫一昕便不见了!
看着自己身上厚重的礼服,路卿卿嫌弃地松了松领口,打定决心。
谁要做什么太子妃!晋王去哪儿,她就要去哪儿!
……
太子宫殿。
王后在太子宫殿坐着,脸色低沉,一脸不满。
南宫铭炀站在一边观察王后的神色,有些不安。
为王后倒了杯茶,他毕恭毕敬的放到王后面前,“母后请用茶。”
王后端起茶来,刚想喝一口,忽然又想到了路卿卿的事,气愤地将茶杯摔在桌上。
“这个路卿卿,丑态百出,不成体统!若是让她做太子妃,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我们王室的颜面往哪儿搁?铭炀,母后早就告诉过你路云溪才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选,可你偏偏不听!”
南宫铭炀笑着宽慰道,“母后,路卿卿自小在路府偏院长大,礼数仪态方面是有所欠缺,不过她心思单纯,活泼伶俐,待人真诚,铭炀觉得这也是做太子妃必不可少的条件……毕竟,她对于儿臣来说真的很重要。”
王后挑眉,“重要?说来听听?”
“她能让儿臣开心,发自内心地欢喜、舒畅、自在。”
王后恨铁不成钢,“住口!铭炀,你并非普通百姓,你以后是要登上王位的人,欢喜、舒畅、自在,这都不应该是你开心的理由!唯有国家的长治久安,百姓的安居乐业,王位的稳妥才是你应当在乎的事!”
他被王后训斥的一愣,有些惊慌失措,“母后,儿臣从小到大从未恳求过您什么,这次就算为了儿臣,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吧!”
王后见太子态度坚决,气愤不已,“铭炀,母后一片苦心,所做所想都是为了你好!”
“母后,儿臣知道,儿臣不是要反对您,而是希望您再给她一次机会。”太子见王后有所迟疑,继续说道,“母后,从小到大,不论大事小情,我都听您的,但这次真心希望母后能再给路卿卿一次机会,也给路大人一个面子。”
“……好吧,但若是她再这般不长进,那本宫绝不心软!”
见她终于妥协,南宫铭炀松了口气,面露欣喜,“儿臣知道,自父王离世,是母后含辛茹苦将儿臣抚养成人,儿臣定不会辜负母后期望,等找到灵力石顺利登基后,儿臣必定会更加勤勉,成为一个令母后满意的王。”
王后想到夫君,叹了口气,“你父王十六年前病逝,留下你我孤儿寡母,危机重重,但母后一直坚信,等灵力石现世后,铭炀终能登上王位,接替你父王,统领我们启元大陆,到那时候,母后才能真正放心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