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大殿。
王后坐在大殿正中的凤椅上,紧皱着眉头,十分不满,侧脸看向左前方,不看太子。
“铭炀为了一个路卿卿,屡次忤逆本宫的旨意,铭炀长大了,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南宫铭炀站在王后身前,一脸笃定。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母后不是总教导我,为君者,要品行端方,以扶桑果威胁卿卿以妾室身份嫁给儿臣,儿臣做不到。”
他上前一步,握住王后的手,跪在王后身前向王后请罪,“真的扶桑果已经寻回,此事便是了了,母后莫再介怀。”
王后沉默,可仍处在气愤中。
“母后……气坏了身子,儿臣会心疼的。”
王后傲娇地抽出自己的手,甩开他。
“母后若是还生儿臣的气,儿臣便长跪于此,直至母后气消。”
王后见状,叹了口气,心疼地赶紧扶起儿子来,“铭炀,那个路卿卿不仅逃婚,还经常跟南宫一昕厮混在一起,这个儿媳我本就是不满意的,若非她体内有我们需要的灵力石,她连做你妾室的资格都没有,你为何要为了那野丫头一再伤本宫的心?”
“母后,卿卿不是什么野丫头,卿卿是……我喜欢的人,我爱上卿卿了。”
“爱?你可是未来的南宫王,统领启元大陆的王!你的爱应该给你的王座,给你的子民,你的爱应该用来得到灵力石,而不是耽于小情小爱。”
“我爱我的子民,我也爱路卿卿,卿卿让我觉得,我不仅仅是个太子,我也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活生生的人,我会因为见不到她而慌张无措,她开心我会情不自禁地笑,她受伤我会比她更疼,她流泪我会比她更难过,母后,这是儿臣第一次爱上一个人,儿臣想要让她快乐,想让她因为我而快乐。”
“她的快乐比你的王位还要重要吗?”
南宫铭炀有些迟疑,“母后,我知道灵力石重要,儿臣保证会拿到灵力石,但是儿臣会用自己的方式取得灵力石,儿臣恳请母后不要再用那样的手段逼迫路卿卿,那样只会把她越推越远。”
“……”
“母后……”
王后扬扬手,“罢了,终归是拗不过你,你若不肯,我做再多也无济于事,随你吧,但你务必将灵力石取到!”
南宫铭炀顿时一喜,“多谢母后成全,那儿臣先告退。”
……
晋王府,书房。
南宫一昕与司空影在书房议事。
他眉头紧蹙,面露担忧,司空影听完解决扶桑果的来龙去脉,感到愤愤不平。
“竟是路云溪将扶桑果掉包,她平日一副识大体的模样,却做出这样构陷姐妹的事,真是人心不可测。”
“路云溪掉包扶桑果,无非是对太子有意,不希望卿卿回来成为太子妃。陷入爱情的女人,虽然疯狂,但有迹可循,她不足为惧。”
“那你担心的是什么?”
“路鸿竹!他明知扶桑果是假的,仍然将其交给王后,随后又与王后联手设计路卿卿和太子,甚至不惜用下药这样的下作手段,也就是说他知道了路卿卿体内有灵力石。”
司空影错愕,“下药?给卿儿妹妹和太子下药?这是为何?”
南宫一昕解释道,“灵力石是启元大陆初代灵女与初任王上之血与灵气凝结而成,他们这样做是想以太子的王室血脉为引,解封灵力石。”
“什么?!路鸿竹竟然想出这样的方法……那可是他的女儿啊!”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地方,路鸿竹为了得到灵力石可以不顾一切。”
司空影不禁也随之担心,“那卿儿妹妹如今在路府岂不有危险?”
“只要灵力石还在卿卿体内,卿卿就暂且没有性命之忧,但我不知道路鸿竹为了灵力石还会使出什么丧心病狂的手段,我不放心,我想说服卿卿离开路府。”
“你可是有什么计划?”
南宫一昕看着他,缓缓开口,“我想让卿卿去幽簧里师父那里继续修炼灵力。”
“如此也好。”
……
事不宜迟,南宫一昕同司空影商议完,就直接去找路卿卿了。
看到他来,路卿卿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来。
现在能让她这么开心的人,也只有南宫一昕了。
“你找我有事?”
南宫一昕点头,“卿卿……上次我跟你提及你父亲,你并未深信,但经路府一事,你应该也知有人暗中想要害你,敌在暗我在明,眼下对你而言最安全的地方还是师父的幽簧里。”
路卿卿一愣,没想到他要说这个,“你是说让我去师父那里?”
南宫一昕点头,“正是,这个时候去那里再合适不过,如今既然困局已解,你便回师父那里继续修炼灵力,这样你灵力得到增长,也有助于保护自己。”
“那你呢?你陪我一起吗?”
“我还有些事需要处理。”
路卿卿紧张的抓着南宫一昕,不想自己去。
南宫一昕拍拍她的手,“我处理完很快就会去找你,乖!”
“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
南宫一昕深情款款地看着她,眉间流露出一丝忧愁……
……
路府门廊。
齐翼走到路鸿竹面前,作揖,汇报路卿卿的行踪。
“禀告大人,二小姐不在殿内,她出去见晋王了。”
路鸿竹立刻脸色阴沉,“我一再阻止二人接触,他们却越走越近,你去准备一下,我要进宫。”
齐翼,“是。”
……
王后宫殿。
她坐在主座,路鸿竹坐在客座,表情有些担忧的样子。
“合欢散一事被晋王破坏,他拿回扶桑果帮路卿卿解围,想必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今日他约路卿卿出去,我担心二人越走越近,灵力石到时会落在晋王之手。”
王后冷笑一声,“路大人无需过于担忧,晋王和路卿卿不可能在一起的。”
“为何?”
“因为他……身中寒毒。”
路鸿竹一愣,“寒毒?”
“寒毒主攻情,动情则伤,灵力也会随之折损,一旦伤入心肺,便是死路一条,如今晋王与路卿卿亲近,生了情意,他势必会寒毒发作,情越深而毒越重,久而久之,恐怕他连性命都难保。”
“此事当真?需不要老臣派人前去确认一下?”
王后笑笑,“这毒是十六年前本宫亲自所下,防的就是他南宫一昕有一天和我儿争夺王位。”
路鸿竹立刻松了口气,笑道, “看来还是王后深谋远虑,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若是路卿卿知道此事,她为了晋王定然不会再与他亲近。届时,我们便不需费神费力就能让二人分离,太子也可以借此机会与路卿卿在一起。”
“正是如此。”
王后和路鸿竹脸上露出一丝阴狠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