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路鸿竹因与南宫一昕对峙而受伤,还未完全恢复。
齐翼从外面走了进来,“禀大人,听说二小姐从废灵谷回来,随太子进了宫。”
路鸿竹一脸愤恨,“这丫头摆明要跟我作对,要不是看她体内有灵力石,定不留她!你派人盯着她的行踪,若有什么异常及时禀告。”
“是!”
“利安门主在废灵谷确已现身,若他拿到灵力石,后果不开设想,这几日整顿军备,准备大举进军废灵谷,彻底剿灭南宫一昕与利安门主,不留后患!”
“齐翼明白。”
路云溪端着一碗汤药走进路鸿竹书房,路云溪一个踉跄,齐翼眼疾手冲过去接住药碗,搀扶住路云溪。
路云溪点头致谢。
“大小姐小心。”
齐翼一直搀扶着路云溪不松手,路鸿竹轻咳了两声,齐翼意识到失礼,赶忙松开手。
路鸿竹瞥了眼齐翼,“你退下吧。”
“是。”
路云溪端上药碗,“爹,您伤还未痊愈,我给您熬了药,趁热喝吧。”
“恩,好,劳烦溪儿了。”
“爹,听说昨日卿卿冲出路府结界,跑去了废灵谷……”
路鸿竹将药喝下,“昨日她护着南宫一昕,扬言还了我的生养之恩,欲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怎会养出这黑白不分的女儿!”
“爹,卿卿不懂事,也怪我从小到大一直纵容她,才惯得她娇纵任性的毛病。”
此时的路鸿竹有些哽咽,看不出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溪儿啊,从小到大,你都是最懂事的,你们从小没有娘,长姐如母,你便处处照应着卿儿,可谁知这卿儿竟被我们给养成了这般混账模样,为父实在心寒,后面就全指望你了。”
路云溪,“爹,您放心,云溪一定会照顾好您的,现在云溪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太子继位,卿儿回归,爹爹康健……”
路鸿竹笑了笑,“卿卿体内有灵力石,若她与南宫一昕联手,再加上密诏,那么太子之位必然不保,也必然引起启元大陆的腥风血雨。”
路云溪严重露出坚定的神情,“爹,您放心,云溪为了您,为了太子,一定会尽其所能,让大家相安无事。”
……
王宫偏殿外。
路云溪在太子的带领下来到路卿卿所在的偏殿。
南宫铭炀停在了门口,“我就不进去了,云溪,卿卿这几天甚是忧心,寝食难安,你去开导开导她也好。”
“殿下,卿儿三生有幸,能得到您的关怀,云溪甚是羡慕。”
南宫铭炀听出路云溪话中有话,安慰道,“卿儿从小没有灵力,受了很多委屈,现今终于有了灵力,却又遭遇各种变故,我担心她一时内心承受不了。”
“放心,我去跟她聊聊。”
说罢,路云溪转身走入偏殿,太子担忧地站在外面望着路云溪背影。
牡丹从不远处急匆匆前来,向太子行礼道,“太子,王后有要事找您,请速速前去。”
南宫铭炀眉头一皱,心下知道有事发生。
王宫偏殿中,路卿卿愁容满面地坐在桌边。
路云溪走到路卿卿身旁,柔声说道,“卿卿……”
看到是路云溪来了,路卿卿礼貌性地叫了一声,“大姐。”
路云溪坐在路卿卿身边,“卿卿,跟我回路府吧,我知卿卿与爹有些分歧,对他不满,即便如此,你仍在晋王面前保护爹,为爹挡剑,这天底下只有一家人才会愿意为对方牺牲,既是一家人,那便是什么问题都能化解的。”
此时的路卿卿眼中都是悲伤,“我不会再回去了,为他挡的剑便是报答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们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涉。”
“卿卿,不要说气话了,你忘了从小爹有多疼你,你想要什么,爹都一应满足,为何你要这般绝情?”
路卿卿看着路云溪,眼中有些怒火,“你可知道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事?他犯下累累罪行,伪装成忠心耿耿的样子!这些,你都知道吗!”
“什么?卿卿,你在胡说些什么?”
“爹他纵容灵力军在废灵谷任意而为,草菅人命,不仅杀了韩将军和韩将军的手下,更是杀害南宫王的凶手!韩将军手下被黑莲印所害,而南宫王当年也是死于黑莲印。”
路云溪不可置信,“这些都是南宫一昕跟你说的吧,你怎能听他一面之词!”
“那日爹用我要挟南宫,我亲眼目睹他使出黑莲印!”
路卿卿眼神犀利地望着路云溪,路云溪不敢相信。
……
寝殿,王后坐在凤椅上一脸怒容,“晋王与利安门主结盟,狼子野心,意图谋逆!铭炀,母后此前已经给你时日,如今你不可再心软,是时候利用路卿卿拿到灵力石了!否则,她路卿卿以及体内的灵力石都是南宫一昕的了!”
南宫铭炀看到王后因误会而怒气冲冲,对她解释,“母后,王兄并非要谋逆。”
王后紧皱着秀眉,“都什么时候了,铭炀还要帮他辩解?我事事为你筹谋,你却处处不听我言!晋王觊觎王位之心早有端倪,如今他所作所为果然不出我所料!而你呢,你还一味妥协,难道等着他将你置于屠刀之下你才能认清他的真面目吗?”
“母后,王兄他确实钟情于路卿卿,但,并非只是为了灵力石。”
“钟情?你把他看的过于简单了。好在我早有准备,他这辈子不可能动情,不可能有子嗣,更无法与你争王位。”
“母后这是何意?”
王后得意的一笑,“我当年给他下了寒毒,如今他与路卿卿生情,想必已经发作,命不久矣。”
南宫铭炀难以置信的看着母后,“王兄的寒毒竟是母后所下?!”
“当然,母后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母后怎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铁石心肠之事!王位继承各凭本事,若王兄更适合,那我心甘情愿让出!”
王后朝太子一巴掌打过去,声音哽咽地训斥道,“母后我含辛茹苦十多年,难道就换来你这样一句寒心的话?自从你父王仙逝,我一个人扛起了所有,对外要安抚众臣,管理启元大陆,对内,要抚养你长大,让你不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加倍给你关爱,这么多年,我从一个柔弱女人变成如今你口中的铁石心肠,难道我想这样吗?!可我又有什么办法!”
王后头晕不已,险些站不稳摔倒。
南宫铭炀被王后所言打动,想要上前搀扶王后,被王后甩开。
王后,“在这启元大陆,不进则退,处处艰险,你被我保护起来,完全不知道人心险恶,你所要的自由与欢乐,都是以你母后的束缚与痛苦为代价换来的,你知不知道!”
南宫铭炀眼含热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母后,是铭扬自私了,我没有考虑母后的感受。”
“这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岁月静好,不过就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母后希望你做一个仁君,希望你能为启元大陆百姓造福,但并不代表让你唯唯诺诺,犹犹豫豫,滥发善心!”
南宫铭炀低下头,“母后,铭扬让你失望了,是铭扬不对,但是铭扬此次去废灵谷得知,我们真正的敌人并不是王兄,而是……”
王后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是谁?”
“母后可知道十六年前父王薨逝是被人暗害!”
王后听到露出震惊的神情,“铭炀,你在胡说什么?”
南宫铭炀拿出南宫一昕给他的密诏,跪着双手捧过头顶,说道,“这是父王临死前所留的遗诏。”
王后接过密诏,“这密诏?路大人那日在我面前亲手烧掉,怎会……”
“这密诏是王兄昨日交予我的,这才是父王薨逝前所留的真正遗诏,王兄知道一旦密诏存世的消息走漏,一定会引起觊觎,于是早做准备,用假密诏蒙骗了路鸿竹,假密诏的印章是他施灵力幻化而成,而此密诏的印章则千真万确。”
王后打开密诏查看,发现上面所写内容是。
【朝中奸佞野心昭昭,吾恐遭算计,若有不测,传位于吾儿一昕,望一昕勤勉于政,不负启元。】
灵力所化印章闪烁。
“先王真的是被人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