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宫中。
路鸿竹走进殿中,向坐在主座的王后行礼,“王后金安。”
“路大人神色匆匆前来,所谓何事?”
“微臣前来是为了询问寒毒一事。”
王后一顿,“有何困惑路大人但说无妨。”
“娘娘您上次说寒毒罕见,但可有解法?”
“既是毒自有解法,但寒毒的解药虽有,却万分难寻。”
“请娘娘为老臣解惑。”
王后想了下,开口道,“多年前赠本宫寒毒之人曾说过,寒毒需用赤焰琼花入药,赤焰琼花千年一开,且在废灵谷荒野高山之地,从未有人得见,更别说拿到了。”
路鸿竹顿时放心许多,“如此,老臣便安心了。”
“路大人为何会有此疑问?”
“大约是老臣多虑了,担心晋王找到解决之法。”
王后听此一笑,“路大人尽管放心,这毒晋王不可能解得了,他若是执意与路卿卿在一起,等待他的便是彻骨的痛苦和死亡。”
说完,她脸上浮现出充满怨恨的复仇快感。
……
路卿卿殿院中。
路卿卿在院中石凳坐着发呆,太子和凌宇走进院中,路卿卿没有察觉。凌宇手中拿着几本古籍。
“卿儿。”
路卿卿回过神,见到太子,“太子怎么来了?”
“我知道你在为王兄的寒毒而发愁,这里是我让凌宇秘密搜寻的秘药典籍,特来送给你,你看看可有能用的?”
凌宇将典籍放在桌子上,路卿卿感动不已,赶快翻阅起来。
“谢谢太子,我这几日正愁没有办法能帮到他,你便送来了这些。”
“卿儿客气了,我也想为王兄的病症尽一份心力。”
路卿卿微笑,想到南宫一昕,感到心痛,“真希望他的病症能赶快好。”
南宫铭炀见卿卿心情低落,想让她开心一些,“卿儿,三日后便是启元大陆最盛大热闹的上元节,我们一起去赏玩一番。”
路卿卿兴致寥寥,“人多嘈杂,我不想去,太子若想去可以找大姐相陪。”
南宫铭炀有些失落,随即想到什么,“听闻上元灯节可以放花灯,为亲人朋友祈福,据说很灵验,卿儿,不如我们去放花灯为王兄祈福?”
听到这里,路卿卿黯然的脸上有了希望,“如此……也好。”
他终于露出笑容,笑容还有些苦涩。
……
路府,路云溪和珍珠看着殿内摆着几箱子名贵的礼品。
珍珠似有不解,“小姐,太子派人送来了这些名贵礼品,但明明他的马车停在门口,却又不来小姐殿中,真是狠心。”
路云溪脸上阴沉,“他现在在哪?”
珍珠察觉路云溪的不悦,小心翼翼回答,“他去了……二小姐殿上。”
路云溪施灵力将手中的茶杯化作一股烟雾,“他这是连见都不想见我了么…… ”
……
寝殿里,路卿卿在桌边翻完一本书,再次寻找无果,将书放在一边的书堆,揉了揉眉头。
百合在旁边打着哈欠,打着盹眼看就要睡着,一个激灵醒来,看到路卿卿还在认真看书,十分心疼。
“小姐,你没日没夜地看书,身体会吃不消的。”
路卿卿抬眼看了一眼桌面的瓷狐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
“没事,我不困,我今天要把这些找完。”
百合叹了口气。
路卿卿拿起旁边的瓷狐狸,对南宫一昕十分想念。
自己好想见他……
忽然,一只白鸽飞进来落在路卿卿手中,路卿卿从白鸽腿上解下信,打开,脸色变得难看。
“小姐,怎么了?”
路卿卿正色,“前几日我给师父去了信询问扶桑果一事,我总觉得奇怪,师兄怎会再摘一个果子回来,师父回信说扶桑果三月一结果,且只得一树一果,因而极难取得。”
“三月一结果?可自小姐您从去莽荒森林到现在也没有三个月呀?那是不是说晋王寻回的扶桑果并不是他在莽荒森林摘得的,而正是小姐丢的那个?”
路卿卿点点头,“正是。”
百合匪夷所思,“到底是谁拿走了小姐的扶桑果呢?”
路卿卿想到了什么,“百合,这件事你去帮我查明。”
百合惊讶指着自己,“我?”
“对,明日你悄悄去一趟晋王府,问小武……”
百合不敢怠慢,第二天就去了。
晋王府殿外门廊。
小武和百合面对面站着。小武拿着一兜樱桃,看着百合,开心而害羞。
百合拿一颗樱桃塞在了小武嘴里,小武咧嘴笑道,“甜,真甜。”
“小武,我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告诉我。”
“你说。”
“晋王那天带回扶桑果,在那之前他去了什么地方见了什么人你可知道?”
小武想了想,“那天……好像王爷那天去找了路府大小姐……”
……
路云溪殿中。
她正在殿内喝茶,只见路卿卿怒气冲冲走进来。
珍珠在一边意识到不妙,立刻面色紧张。
“卿儿来了。”
路卿卿不习惯拐弯抹角,直接便问,“姐姐,我都知道了。”
路云溪猜到扶桑果,强装镇定,“知道何事?”
“扶桑果是你掉的包,对吗?”
“……”
路云溪沉默不语。
珍珠见状,上前欲揽下责任,“是我掉的包,不是大小姐做的。”
路云溪躲闪,路卿卿却直接逼问,“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吗?”
路云溪本就受太子一事打击,如今也压抑不住对路卿卿的不满,脸色也变得难看,“是我做的。”
突然得到了路云溪的答案,路卿卿竟有些无法接受。
“为什么?姐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
“你自己做下了什么事自己不清楚吗?”
“……我做了什么事让姐姐对我有如此大的怨恨?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
路云溪冷笑,“你与太子有婚约在先,又与晋王来往频繁,哪个人都不想放手,是不是太贪心了?”
“……我没有!”路卿卿感到委屈,眼中盈着泪水。
“姐姐竟然这样看我?”
“你做下这些事情,要我如何看你?要我对你感恩戴德吗?感恩你抢走原本属于我的太子妃,感恩你不费力气便俘获我倾心多年的太子的心,还是感恩你明明解了婚事还频频与太子来往,让他始终无法对你断了念想?”
路卿卿往后退了退,心灰意冷,“我从未想过和你抢太子,可是你执意这样想,我也没办法。”
“事已至此,扶桑果一事我既然做出来了,便不后悔,你大可以告诉父亲和太子!”
路卿卿抹了一把眼泪,神情严肃,“看在你这么多年关照我的份上,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不会说出去,当是对你的报答,你若喜欢太子,便光明正大地告诉他,堂堂正正地争取,而不是在背后搞小动作,若再有下次,我不会这么轻易原谅你!”
她感情复杂地看了路云溪一眼,说罢,离开殿内。
路云溪看着路卿卿的背影,一直忍着的泪水终于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