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为了这事,于洪涛是尽心尽力。
还皇天不负有心人,一个钟头之前,于洪涛查到了线索。
据他一位朋友说,最近帮蔡魏卿办过一件事,就是拿着蔡魏卿给的钱,去碰山村购买一块地。
而这块地上的建筑物,正是碰山村那个破破烂烂的希望小学。
可是更详细的事,于洪涛的这位朋友也不知道了,只是告诉于洪涛,蔡魏卿口风很严,自己直到把事情办完,都没能问出她的真实目的。
于洪涛断定,蔡魏卿差人去碰山村买地这事,和碰山村的学生转学受挫这两件事之间,绝对有必然的联系。
能问的都问了,于洪涛没能再问出多一份消息。
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直接来到了蔡魏卿的家中。
之所以说于洪涛硬着头皮来,那是因为,在陈思危给了他韭菜,他的身体恢复了之后,便直接和蔡魏卿掰了!
二人之间算是有过一场感情,于洪涛刚到的时候,二人还能和平的聊几句。
毕竟,之前于洪涛身体又不行,蔡魏卿也没在他身上吃亏。
在于洪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瞧着蔡魏卿便要说出她差人买地的目的了!
而此时,于洪涛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而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恩医陈思危。
蔡魏卿曾经可是被陈思危一顿好揍,她不相信陈思危会医术。
而且,她对于洪涛的身体很熟悉,知道他只有一种病!
于是,便有了现在这一幕——蔡魏卿把于洪涛强行扒光了,要查看他是否真的康复了。
而结果,也使得蔡魏卿对陈思危的敌意,更浓!
“魏卿,你别这样看我,我每天接到的骚扰电话太多了。”于洪涛在蔡魏卿阴冷目光的注视下,翻滚下床捡衣服,面色的胆怯的开了口,“我跟这个陈思危根本就不认识。”
于洪涛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备注都是恩医了,你说不认识他,糊弄鬼呢?”蔡魏卿恶狠狠的瞪了于洪涛一眼。
“是,我是认识他,可这和我来找你叙旧,也没什么关系呀。”于洪涛额头上的冷汗下来了,厚着脸皮说道。
“你一进门就旁敲侧击,打听我去碰山村买地的事,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蔡魏卿一声冷哼,她早就把于洪涛给看透了。
“算了,我也不跟你玩虚的了。”于洪涛很无奈,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哭丧着脸开了口,“我就是帮陈思危打听打听,你为何要为难碰山村的孩子们。”
“就算你和陈思危有仇,那村里的孩子们,可都是无辜的呀,你怎么能狠得下这个心呢?”
随着于洪涛的询问声落下,蔡魏卿冷笑着开了口。
“于洪涛我告诉你,我的心比你想象的要狠。”
“你可不要忘记,我手里还握着你的把柄呢,你也不想我把咱俩亲密的照片,发给你家那个母老虎吧?”“魏卿,你也知道盼娣的脾气,你把照片给她,虽说咱们俩之间没发生什么事,可是你这么做,就是在打盼娣的脸,那咱们俩就死定了。”听到蔡魏卿的话后,于洪涛面色顿时焦急起来,“你到底和陈思危什么仇什么怨,为什么一定要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
“你记好我的话,不许把这件事告诉陈思危,也不许出手帮他,否则的话,咱们两个一块死你家母老虎手里。”蔡魏卿冷声道,“你心里应该很清楚,那时候你死的一定比我惨。”
“好,我一定不说。”于洪涛被吓得脸色惨白,连声答应。
“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就滚蛋吧!”
然后,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的于洪涛,便被蔡魏卿给推出了家门。
慌慌张张的整理一下衣服,于洪涛赶紧出小区,上了自己的车,“小刘,我自己来开车,你打车回吧。”
“于总,您这是……”司机小刘很诧异,想询问一句。
“去去去!下车,别多问!”于洪涛赶紧将他赶下了车。
发动车子,开到洪城县一处安静地方,他赶紧把电话,给陈思危打了过去。
“老于,你刚刚干什么呢?”接到于洪涛打来的电话,陈思危语气有些不悦,毕竟刚刚于洪涛拒接了他二十多个电话。
“陈兄弟,为你帮你打探消息,我差点被蔡魏卿给整死!”于洪涛一脸惊魂未定,后怕的开口回答。
听到这话,陈思危的眉头紧皱起来,“这事和蔡魏卿有关系?”
“嗯,这事就是蔡魏卿搞的,她还之前的事情威胁我,让我把事告诉你,也不让我帮你,否则就要把我和她之间的事告诉盼娣,你是知道盼娣的,她若是知道我和蔡魏卿的事,非得杀了我不可。”
“但你还是说了,你不怕盼娣姐查你的通话记录吗?”电话这头的陈思危楞了一下。
“不会的,盼娣知道我以前那方面不行,是没有办法对不起她的,她不会怎样我。”于洪涛摇摇头,回答陈思危道,“但是蔡魏卿是想把之前的事公之于众,那样的话,盼娣的脸面就丢进了,便不会放过我和蔡魏卿。”
“陈兄弟,你到底怎么得罪她了?她这是宁可跟我两败俱伤,也要针对你呀!”
“没得罪她,就是打了她一顿。”面对于洪涛的询问,陈思危隔着电话一摊手。
“啥?你居然打了这个刁蛮的女人!”于洪涛顿时惊声。
“怎么?打不得她?”
“那倒不是,只是蔡魏卿在洪城县实力强横,根本没人敢打她,要是有机会,我也想打她!”于洪涛隔着电话摇摇头,爽朗的笑出声,“打得好!真解气啊!”
笑过两声之后,于洪涛声音有些发愁的问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蔡魏卿在洪城县只手遮天,我也忌惮她七分,你们村的孩子们,总归是不能没学上的。”
听到于洪涛的询问后,陈思危道,“放心,有好办法解决,放心吧,不会连累你的。”
说完这话,陈思危便挂了电话。
此时,白悠素和陈舒宁还没到家,村里的人也不知道转学这事的核心问题,还都觉得是给钱太少,实验小学那里在压着名额不给。
陈思危一言不发的出了门,在村口大柳树的后面,那破旧的小卖部里,买了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
旋即,他的目光,便落到了不远处的一处平房院子上。
这个院子一共四间大北屋,一间东屋,由于年久失修,现如今都已经破破烂烂,屋顶山的瓦片烂了一大片,被人拿茅草和泥盖住了。
院子倒是挺大,里面种着几棵松树,寓意全校师生要像松树一样坚韧不拔,在这个困苦的大山里,坚强的生存下去!
这里,便是碰山村的希望小学了。
现如今,学校的外墙上,被写了大大的拆字,画了红圈,圈了起来。
陈思危给自己点了一根香烟,望着学校愁眉不展。
手里有了点钱,又如何?
躲进了深山,又如何?
即使身在大山里,你不出去讨生活分别人的蛋糕,不是照样有人要跟你过不去!
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连累的全村的孩子都没学可上呀。
这大山里的孩子,没学上了,日后还有什么出路啊?
陈思危脸上愁云密布,很快抽光了一根香烟。
把烟头丢在地上的时候,陈思危心中琢磨清楚了。
蔡魏卿这个人心狠手辣,睚眦必报,自己这会就算是去跪下求她,她也不会放过村里这帮孩子的。
做人,要有志气!
深呼吸一口气,陈思危满目沧桑的望了一眼碰山村,长叹一声后,用力的一攥双拳。
“既然这么欺负人了,那老子索性谁都不求,自己盖一所学校出来!”
心中打定了主意,等到白悠素一回来,陈思危便把这事告诉了她。
“思危,别闹了。”在听完了陈思危的想法之后,白悠素直接摇头道,“学校好盖,村里批块地盖几间房子就成了,可是给教职人员发工资的钱,哪里来?”
“咱们村的村长大院,不是住着好些个支教的老师吗?”陈思危脸色有些茫然,他不觉得有了学校还会缺老师。
“你以为支教是白干活呢?给的少也要给的,现在村里有六个老师,你要盖学校的话,咱们就按最低标准给他们,咱家这点钱,一年时间都撑不住。”
“我这还没给你算上教材文具、桌椅板凳,给村里孩子们的各种念书各种补贴。”
听到这,陈思危楞了,“念书还有补贴呢?补贴什么?”
“哼,你这三年,算是村里这点破事都给忘干净了。”白悠素有些生气,冷哼了一声。
“媳妇,你说说呗,我真没闹明白。”陈思危咧嘴一笑,追问道。
“你是这村里长大的,你自己说说,要不是因为村口这所希望小学,每天中午给每个孩子发俩鸡蛋,几个人愿意把孩子送过去读书?”瞧着陈思危是真把村里事忘干净了,白悠素提醒了他一句,“俩鸡蛋看着钱少,日积月累就是大钱了!”
“不对啊媳妇,我记得那鸡蛋钱,是人家慈善机构给孩子们筹的捐款。”陈思危当即摆了摆手。
他分明就记得,三年前校门口的告示写的清清楚楚,这钱是社会各界给孩子们捐来的钱,用来特殊照顾山村里的孩子们的。
“哼!自从赵二宝当上村长,学校的经营,都是那六位支教老师自己掏腰包,谁知道那些好心人的捐款都去哪了。”“这个赵二宝,贪污捐款在前,私自卖掉学校在后,我饶不了他!”陈思危叹了口气,已经知道为何事情会变成这幅局面了。
肯定是赵二宝当上村长之后,就把社会各界人士捐给希望小学的慈善款项给贪污了。
“村里人都知道这钱八成就是赵二宝吞了,可是谁也没有证据,能拿他怎样呢?”白悠素一摊手,轻声说道,“我明天再去趟县里,给实验小学那个负责转学的教导主任,再塞点红包,说不定能成的。”
“媳妇,针对咱们是洪城县的蔡魏卿,搞房地产的,比塞红包,咱们能塞的过她?”陈思危顿时一声苦笑。
“那咋办嘛,气死人了!”白悠素也没了主意,气呼呼的一跺脚。
“唉!听我的,咱们谁都不求,自己盖一所学校。”
“思危,我还是那个老问题,钱从哪来?”白悠素愁眉不展,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没事,我来想想办法。”说完这话,陈思危起身,“媳妇,我出去散散心想想辙,晚上吃饭别等我了。”
陈思危一个人进了碰山,找了个犄角旮旯,心念一动,便进了神农空间。
躺在绿油油的草坪上,陈思危抬眼瞧着碧空如洗的天空。
脑海中,村里男女老少的脸庞闪烁个不停。
一个人的养不起学校,一个村的人呢?
但这个想法,被陈思危很快否决掉了。
村里人过日子都是难事,哪有这闲钱。
思来想去,陈思危的脑海中,便只省下了三个人选。
云轩楼的老板金云轩,洪城县首富于洪涛,于洪涛的老婆、许久没回村的不败律师赵盼娣。
可问题是,这三个人,都和蔡魏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人家肯不肯帮忙,是个大问题。
“喵呜!”
正在陈思危认真琢磨事时,黑猫铜铃从草丛中扑了出来,亲昵的将小黑脑袋朝陈思危的手上蹭。
陈思危得到神农空间已经有些日子,这段时间以来,铜铃就一直待在神农空间里,陈思危每次进来取菜都很匆忙,也顾不上搭理铜铃,铜铃孤零零一只猫,都快的抑郁症了!
现如今,瞧见陈思危在这躺下了,铜铃便过来讨好他。
“是你呀,你在这待的还好吗?”瞧见铜铃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陈思危撸着猫头,坏心情缓解了一些。
“喵呜!喵~呜!”铜铃叫个不停,撒娇的躺在草坪上打滚,想让陈思危给它挠痒痒。
撸了一会猫,陈思危忽然觉得身上有些痒。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有跳蚤!
陈思危抱着铜铃就朝小溪的下游跑去,无视了铜铃的喵呜乱叫,直接给它洗了澡。
同时,自己也下河洗了个澡,爽快的很!
在这环境适宜的神农空间洗个澡,陈思危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脑子里,也有主意了。
还是要问问金云轩肯不肯出钱,毕竟,于洪涛虽然有钱,但若是把赵盼娣那个火药桶给点了,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得不着好!
明天一早,自己就跟陈明厚一块去云轩楼,找金云轩商量一下这事。
心中打定了主意,陈思危便准备离开神农空间,回家给金云轩去个电话打个招呼。
同时,他也越来越觉得,手里没个手机,实在是不方便。
陈思危刚站起身来,刚准备离开神农空间。
这一次,铜铃的动作很迅速,甩了甩了自己的小脑袋,直接冲过来抱住了陈思危的大腿,喵呜呜的不松爪子。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带你出去。”陈思危一声苦笑,然后心念一动。
下一秒,一人一猫,便出现在了碰山山腰。
“喵呜!喵呜!”
铜铃可算是撒欢了,撒开陈思危的裤脚,一溜烟冲进了山林里,没了踪影。
陈思危瞬间无语:“我特么……”
“算了,随它去吧。”调整一下心态,陈思危便下了山。
第二天一大早,已经给金云轩打过照顾的陈思危,便和陈明厚一块,骑着电动三轮车,去到了云轩楼。
金云轩可不敢怠慢陈思危,一大早便赶到了云轩楼,喊上了几个热衷慈善的朋友,特地在自己店里最豪华的包间摆了一桌。
当陈思危与陈明厚给后厨搬完了绿豆芽,被服务员给请进了包间时,二人都有些傻眼。
而陈思危的心中,更是顿时咯噔一下。
这不会是不好拒绝自己,以这种方式来婉拒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若是自己吃了这顿饭,金云轩就算不帮自己,自己也说不上他什么。
“二位,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快来坐,一会你可是要自罚三杯的呦。”瞧见陈思危进门,西装革履的金云轩,立马起身招呼他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