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蔡魏卿扬言要把自己和于洪涛事宣扬出来,但那代价太沉重,她实在是不想为了一个小小的陈思危,去招惹赵盼娣。
眼下,纵然她蔡魏卿气的浑身发抖,却也对陈思危无可奈何,只能把这事记恨在心中,不再招惹碰山村,想着日后有机会了再报仇。
暴打臭流氓这种事,希望闻乐见。
碰山村村民英勇击退几十名混混的事,短短数日,便在整个碰山村传开了。
而因为要在穷山村盖学校,陈思危这个名字,也在这几天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刷屏了洪城老百姓的朋友圈。
同时,身负一堆贷款,刚刚与老公离婚的安琴,收到了闺蜜发来的维信消息。
“安琴,这小子是不是瞧着眼熟?”看着闺蜜发来的一张陈思危挥舞着烧火棍,单挑二三十名混混的照片,外加一句询问,安琴顿时陷入了回忆中。
好一会,她才眉头一挑,不屑的一笑,想起了陈思危的身份,动作麻利的回复了闺蜜维信消息,“眼熟,这不是高中那会伺候了我三年的舔狗嘛!”
“安琴,你后悔不?这小子现在可有钱了,搞到了好些钱,要在碰山村盖学校呢。”
一看到闺蜜发来的消息,安琴的眼珠滴溜溜一转。
她这些年可不好过,大学时期想钓金龟婿,结果被富二代们当耍的跟猴一样,她活活把自己的老爹老妈气死了,也不再和亲戚们往来。
去年实在没招了,找了个老实巴交的接盘侠结婚。
这一年的时间,她便欠下了几十万的贷款,搞得她的老实人老公,在半个月前带着三岁的女儿跑路了。
就连她现在住着的房子、开着的车,都是她那个老实人老公的,而且人家跑路之前已经把房子卖掉了。
这半个月来,安琴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死皮赖脸的赖着房子赖着车,都快被债主们逼得自杀了。
虽说她是自作自受,但她自己可不这么觉得。
本来安琴心里正琢磨,自己这几天得好好化妆打扮,去钓个有钱的富二代给自己来还钱。
可是她都奔三的人了,长得也不咋好看,普通男人都已经瞧不上她了,就更别提有钱男人了。
现如今,安琴瞧见自己曾经的舔狗陈思危,忽然手里有钱,还成了当地的网红名人,心里便打起了歪心思。
跑了一个接盘侠,这不还一个接盘侠嘛!
安琴喜笑颜开,把穿衣风格恢复了自己高中时期那种清纯的路子,忙着联系当年的老同学,到处打听陈思危的联系方式。
只不过,陈思危含冤入狱三年,早和这帮同学们没了联系。
打听了一圈也没搞到联系方式,安琴便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准备去趟碰山村找陈思危。
让陈思危这个舔狗为自己掏钱,只需要略施小计,这事便能手拿把攥。
安琴的心中,如意算盘打的劈啪作响,决定天亮就出发。第二天一大早,碰山村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人,自然就是安琴。
安琴早先也是碰山镇的人,但是由于她先前的干的那些事情,她的名声便在整个镇子上极其的差。
当她开了大半天的车,准备在碰山镇上的小摊上吃点东西充饥时,记性很好的碰山镇人民,一个个都偷偷的打量她,在她的背后议论纷纷。
大家都知道,安琴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却也对她为何要回来,而感到疑惑,猜测不断。
一个能够活活把自己爹妈气死的人,回了镇子上能是有好事?
这些背后议论,安琴根本就不在乎,吃饱喝足后上车补了个妆,便开车直奔碰山村陈思危家而去。
对于安琴而言,她早就不在乎什么名声了,只要能搞得到钱,她现在什么都不在乎。
碰山村离着碰山镇有好一段距离,来到碰山村附近的村子时,安琴便将车停下了。
她以前不傻,现在更聪明。
到了这临门一脚的时候,安琴的心里便琢磨起来。
她可是打听清楚了,陈思危现在都已经有老婆孩子了,若是自己就这么过去了,那不得挨揍啊?
思来想去,安琴便想到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当天色擦黑之际,陈思危家的大门被人敲响了。
“谁呀?”陈思危正在伙房做饭,眼下正是翻炒颠勺之际,实在是离不开锅沿,便朝着北屋里喊了一声,“老婆,有人敲门,开一下门!”
此时的白悠素,正在屋里给陈舒宁讲解奥数题目,闻听陈思此言,答应了一声。
旋即,便起身去开门。
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白悠素瞧见了双眼通红,一脸委屈的安琴。
白悠素心善,瞧见安琴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不由的心中怜惜,语气温柔的问她,“姑娘,你找谁啊?”
“请问……陈思危在家吗?”安琴心中冷笑一声,把自己以前对富二代们玩的滚瓜烂熟的卖可怜,直接就用在了白悠素的身上。
她这一开口,语气哽咽,泪眼如花,楚楚可怜。
陈思危一听到这声音,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这几年牢狱生活,陈思危早就已经思考透了人生,知道是谁真的对自己好,又是谁拿自己当狗耍,处处想着要害自己!
这声音是安琴的,当年高中时期,可就是她天天拿自己当狗耍的。
现如今,这女人怎么还自己家门前哭来了?
她哭得着吗?
当年自己傻帽的很,天天跟在她屁股后头伺候她,可是却是连一根头发都没碰过她。
怎么着?
现如今这安琴,莫不是也被人耍了,想来找自己接盘?
陈思危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他现在还不能够确定下来。
而此时的白悠素,瞧见安琴哭的这么可怜,便把她请到了屋里,让她坐下慢慢说。
陈思危想拦住白悠素的举动,但白悠素可不知道他和安琴之间的过去,陈思危此时也不好把这事跟白悠素说。
所以,安琴苦中有笑,把自己那苦兮兮的故事给白悠素讲了一遍,坐在了陈思危家的餐桌上。
只要把自己太拜金想钓个金龟婿的原因掩盖掉,让自己的主要目的变成单纯的想谈恋爱,就变成了自己这么一个“纯情女人”苦苦追寻爱情,总是惨遭渣男抛弃的故事。
爱情,的确是坏女人的万金油。
而在安琴的口中,借给她钱的朋友,此时也都变成了无恶不作高利贷。
至于被她自己气死的父母,则是成了被她们村的村民们活活欺负死。
那带着孩子跑路的老实人老公,也在她嘴里成了吃喝嫖赌一应俱全的坏男人,自己的亲生骨肉,也成了帮着她老公害她的小坏种。
最后,安琴还说自己高中时和陈思危搞过对象,说眼下实在是无家可归,请求在陈思危家住几天,住到年一过完,便会自觉离开的。
随着安琴这一个颠倒黑白的故事讲完,好家伙,陈家人齐刷刷的落泪。
陈强国和杜海兰这三年都在医院,也顾不上听那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要不然,此时还想让他们老两口哭?
他们早该撕烂安琴这张谎话连篇的嘴,将她赶出自己家大门了。
而白悠素心善,一看安琴这么可怜,便答应让她住下,更是直言,“过去的事都过去了,咱们得珍惜现在,别说对不起我,你就安心在这住着,以后咱们就是亲姐妹一样的。”
老两口也是信了安琴的鬼话,觉得她是个可怜孩子,自己能帮则帮,这是与人为善。
整个过程,陈思危和陈舒宁爷俩闷头吃饭,谁都没吭声。
现如今,家里最掌权的三个人都答应了口,陈思危和陈舒宁的话聚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舒宁,爸爸带你去看看工地。”陈思危不动声色的站起身来,一手端饭碗,一手牵着陈舒宁的小手,扭头就出了门。
小孩的眼睛看人,比成年人更准,更能看清楚一个本质,厌恶和喜欢更是写在脸上。
陈舒宁点了点头,便跟着陈思危出了门。
陈思危可不信安琴的鬼话,必须得自己出来打听一下。
虽说听安琴讲完那个又臭又长又俗的故事后,天色已经不早,这会大半夜的,敲谁家的门都不合适。
安琴之所以在外村等,非要等到天黑才登门,也是打的这个主意,她要切断陈思危一家人的信息源,让自己的话先入为主,给他们一家人简单洗脑,博取信任和同情!
但是安琴千算万算,算不到这会的碰山村,还有一个半夜起床发豆芽的陈明厚。
陈明厚是自己兄弟,陈思危来到了他家以后开门见山,直接打听安琴。
陈明厚一边忙活着手头的活,一边将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来。
两个故事,完全相反!
在听完们陈明厚口中这个,老老百姓嘴里广为流传的版本之后,陈思危抬手摸了摸陈舒宁的小脑袋,心中便开始琢磨。
安琴搞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
自己的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她如此大费周章的闪光点?
不过几秒钟而已,陈思危便想通了。
钱,是钱。
这个安琴向来认钱不认人,为了钱不择手段。
她这一次来,定然是盯上了自己给村里盖学校的那笔款项!
陈思危嘴角勾起冷笑,安琴这不速之客想的美,自己又怎会让她如了愿?“行,你忙着吧,俺回家了。”心中琢磨明白之后,陈思危便跟陈明厚告了别,拽着陈舒宁的小手要回家。
可是等来到了家门口的时候,陈舒宁却是一脸倔强,撅着个小嘴,说什么都不肯进家门。
这是自己的闺女,那脾气秉性和自己很像,陈思危心里很清楚陈舒宁这小丫头为何不愿意回家。
但现在的问题关键是,老爹老妈还有白悠素,此时都对安琴那张能言善辩的嘴深信不疑。
自己和闺女这会就算是说什么,他们也是听不进去的。
“舒宁乖,最晚就到明天晚上,爸爸一定把安琴这个坏女人给赶出去。”伸手摸摸陈舒宁的小脑袋,陈思危说道。
“那拉钩。”闻听陈思危此言,陈舒宁高高举起自己的小手,要与陈思危拉钩。
“舒宁要乖,这几天,你只能听爸爸的话,要不然就要出大事了。”陈思危与陈舒宁拉拉勾,正色的叮嘱她。
“嗯,舒宁最乖了。”陈舒宁眨了眨明亮的大眼睛,一脸我懂得的表情。
旋即,父女二人回了家。
都要让安琴留下,那也就只能让她留下。
但好在白悠素这三年来都是跟陈舒宁一块睡的,现如今陈舒宁虽然岁数不大,但人小鬼大,陈思危自打回来以后,还都没有个跟白悠素独处一床的时候,
安琴没来的时候,这对于陈思危而言不是好事。
但现如今,这是一件好事了。
“俺那屋床大些,安琴呀,你这段时间,就跟俺一个屋睡吧。”
陈思危这一开口,一家人都傻了眼。
安琴更是瞬间摸不着头脑了。
“思危,你胡说啥呢!”杜海兰一听陈思危这轻浮的话,抬手就朝着他后背一巴掌。
“那不然咋弄?你和爸一个屋,舒宁和悠素一块睡惯,咱家就这几间房,不跟俺一个屋,安琴没地方睡。”陈思危眉头一挑,一本正经的开口。
在陈思危和陈舒宁回来之前,众人的安排是让陈舒宁跟陈思危一间屋睡,而安琴和白悠素一间屋。
这样安排,其实是最合理的。
但是现如今,随着陈思危一开口,人小鬼大的陈舒宁时便又哭又闹了起来,抱着白悠素不松手,非要跟妈妈一块睡。
场面顿时变的乱糟糟,陈舒宁还趁机给陈思危眨巴眼睛。
安琴那故事编的再可怜,那当妈的,当爷爷奶奶的,也是得先宠着自己的孩子呀。
“那这样吧,俺去明厚家睡,俺那屋让给安琴。”一看自己这闺女这么懂事,陈思危再次开口。
“这肯定不行啊!”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的亲儿子赶到别人家睡觉去,陈强国顿时不乐意了。
众人一番商量之后,终于是决定自己家人一切都保持不变,让安琴这几天睡在北屋外屋的火炉边。
这里倒是暖和,但是没床,只有陈思危家的一张破沙发。
自己千里迢迢赶过来,巧舌如簧颠倒黑白,就睡这破沙发啊!
安琴心中不乐意,但是为了把钱搞到手,她忍了。
一切都归置好了,天色也已经不早。
关了灯,各人躺在了各屋。
没多久的功夫,陈强国和杜海兰那屋里,便传来了呼噜声。
而白悠素白天在工地上做饭,此时也累了,抱着陈舒宁,娘俩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约莫是凌晨两点左右,睡在火炉屋的安琴,忽然睁开了眼睛,蹑手蹑脚的走下了沙发,悄声的打开了房门,直奔西屋而去。
“吱呀——”
陈思危此时正在西屋的床上躺着,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
这推门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却仍旧惊醒了他。
借着月光,陈思危瞧见一个身影溜进了自己的房间,并且一进屋,就轻声掀自己的被子,想要钻进自己的被窝。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思危装作还在睡梦中,轻轻咳嗽了一声。
黑影的动作戛然而止,短暂的停了一会。
然后,便又轻掀被窝,又往里钻。
等到这人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蜷缩着抱住自己时,陈思危猛然睁开眼睛,在月光下直勾勾的盯着她,低声问道,“安琴,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思危这忽然开口,直接把安琴吓得浑身一哆嗦,险些就尖叫出声来。
“我……我想你了。”安琴声音不大,但是却楚楚可怜,将头埋在了陈思危的胸前,身体也不安分的轻轻扭动。
陈思危三年没见过女人了,要说生理没反应,那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就自己家这老房子,只要稍微声大一点,那一准吵醒全家人。
到时候,可就是安琴把自己给拿死,自己拿她没辙。
深呼吸一口气,陈思危伸手在安琴身上游走,发现她一丝不挂,身上没有带什么能录音之类的设备后,便露出了一丝冷笑,低声开了口。
“其实我也很想你。”
“嗯,我知道。”安琴倒是装的很娇羞,在黑暗中死死搂着陈思危不放,却也不主动,装的一手好纯情,“思危,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难道……?”
陈思危更不会主动了,他早打听清楚了安琴这几年的过去,这么一个脏东西,他瞧不上的。
“我当然想,但现在不能这么做。”陈思危忍着心中对安琴的恶心,道,“其实我心里一直有你,你要知道,除了你,从没有别人的女人让我爱的这么深沉……”
现在的陈思危,可是在监狱待了三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