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思秦舒雁接到董琦兵败的消息,便快马加鞭赶来山海关查看。
四人自从分兵后,便都以书信交往,实无碰面,此次见面相隔数月之久,有些久别重逢之味,心情颇有激动!
文天思吩咐随从将额外的军饷抬到董琦军帐中,便对董琦说道:“得知军营遭到敌人偷袭,有些伤亡,我特来看望,这些银两就是用来犒劳将士们的!”
董琦推辞道:“董琦损兵折将,战船战损大半,乃罪人也,应该接受处罚才对!”
“将军此言差矣!”文天思背过手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而此败非全将军之错,我身为两军主帅一样有责任要对这次兵败做个检讨,这份银两是从锡山军营省吃俭用中挤出来的,锡山军和山海军本就是一体,当然得相互照应!”
董琦面有愧色,接过沉甸甸的军饷。
文天思小歇片刻,便道:“走,去江边看看!”
董琦忙起身:“我来引路!”
两人出了营地,便来到江边。
董琦看了看剩下的战船叹息道:“目前,还剩战船五十七艘,如果按照每月三十艘的产量,我们再要形成战斗力恐怕……要等上足足一年光景!”
“将军可知道敌军大约多少兵力,又是由谁指挥”文天思问道。
“根据斥候侦查,此处敌军拥有战船两百余艘,士兵约两万,敌将乃王凯将军之子王信是也!”董琦回答道。
“走,我们去一探虚实!”文天思拉着董琦走上了一艘战船:“去挑几个善于划船的和我们同去!”
董琦听罢一惊,问道:“就我们一艘船吗?没有后援?!”
文天思笑了笑道:“将军还有多少后援?”
“这……”
文天思从身上摸出窥天镜递给了董琦说道:“这是清虚道长以前从傲来国带来的窥天镜,师哥我仿造了一只,送给将军,如此将军便可如虎添翼!”
文天思问道:“如此,便可放心探查敌军情况了!”
董琦接过窥天镜,欣喜万分,点了点头命水手划船出发,战船在江心停住,他举过窥天镜,对着敌营,敌营情况尽收眼底,突然他发现敌营里多了很多“欧阳”字样的旌旗。
“国师,你看,敌人军营里,似乎多了很多‘欧阳’字样的旌旗!”董琦说完便把窥天镜递给了文天思。
文天思接过窥天镜一看果然发现了很多“欧阳”字样的旌旗:“欧阳乃西国皇姓,皇帝欧阳明镜,他生有一女两子,嫡长女欧阳明珠正是你的母亲,二儿子欧阳正茂和三儿子欧阳拓木都是庶出,听密探来报,西国皇帝刚刚驾崩,却废长立幼,导致兄弟反目,来守隆江城的极有可能是二王子欧阳正茂!”
董琦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当时,有几个敌军士兵是称呼他为‘二王子’!”
文天思点了点头道:“西国战船数量数倍于我,水军战斗力数倍强于我,非攻心而不能取胜也!”
“攻心?!”董琦疑惑地问道:“师弟才疏学浅,请师兄赐教!”
“欧阳正茂,表面来据守边陲,实则来外避祸,其心不甘,其机不纯也,若将其陷入险境,定会做困兽之斗,若我们用‘驱虎吞狼’之计,则西国危矣!”文天思款款说道。
“董琦愿闻其详!”
“将军大军压境,隆江重城只有区区两万兵马,新皇想借你我之手,除掉二王子!”文天思继续说道:“敌人的主力应该据守在洛城,如果洛城的兵一走,欧阳正茂便孤立无援,我料他必降我!”
董琦惊讶地看着文天思:“国师一席话,让我茅塞顿开,可是怎么样才能让洛城兵走?!”
文天思哈哈大笑道:“董将军熟读兵法,难道没想到其中道理?!”
董琦想了想道:“莫菲文国师能拿下锡山埠,大军压境,让洛城的军队回援?!”
文天思道:“只有这样才能让欧阳正茂感觉到孤立无援!”
董琦眉喜上眉头:“看样子,师兄是有了成功渡江的把握!”
文天思听到此处,眉头紧锁,摇了摇头:“不,目前为止,我还没想到有效的渡江之法……”
两人商讨正紧,忽闻山野野狗狂吠,出于好奇,两人便闻声而去一探究竟。
只见三四条野狗围着一只豪猪,欲食之,却无从下口,豪猪竖起背上棘刺,原本憨态可掬的家伙,突然就变的剑拔弩张,只见豪猪突然原地跳起,将刺扎在了其中一条野狗的嘴上,野狗吃痛“呜哩”一声惨叫,嘴上还挂着刺,便逃之夭夭,其它野狗见状也纷纷逃离!
董琦看罢感叹道:“如今的隆江、梅城二地,就像这豪猪一般,无从下口啊!”
文天思看着豪猪突然发笑道:“为何我们不是这豪猪,让敌人啃个满嘴的刺呢?!”
董琦兴奋一笑:“国师定是又想到了什么妙计了?!”
文天思拉着董琦道:“董将军可否借我六十战船一用?!”
董琦一惊:“师哥,我全部家当也就五十多艘船,再说就算有六十艘,全给你了我还拿什么跟人打啊?还有,五十战船浩浩荡荡,开到锡兰山水寨大营,肯定会被敌军发现,来个瓮中捉鳖!岂不白搭?!”
文天思笑道:“我不是要你一下子把船都给我,你这每日能造一船,每造一船便假扮货船悄悄驶往锡山埠,这样两个月后,便有五十左右战船,这五十战船便算是借我的了,如此你这边也始终有战船守护!”
董琦问道:“若敌船来袭,我如何应对?!”
文天思道:“在江边多筑墙楼,保护船工,敌船靠近就射之,敌船无法上岸,空射箭矢又有何惧哉?!”
董琦又问道:“国师真有把握两月后能一举击溃西国水军?!”
“不成功便成仁,记住!我们的目的并不是一举击溃水军,而是将二十万大军安全渡过隆江和锡山埠!”文天思说道。
两人聊着聊着便又回到了军营,只见秦舒雁已和颖雪寒暄了几句,马车已然在账外等候。
董琦见状叹道:“你们远道而来,都没喝口热水,现在又匆匆地要走,要不用过晚膳再走不迟!”
文天思笑了笑说道:“不了,军务紧急,我们不便久留,趁天色未晚,我们即刻起程,白天赶路,较为方便!”
颖雪依依不舍地看着秦舒雁道:“秦姐姐,如此我们便渡江后再会师,后会有期!”
秦舒雁点了点头,握着颖雪的手说道:“好!我们便在渡江后会师,不见不散!”随后便翻身上马,和文天思扬鞭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