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雁本以为皇兄会因为她逼人休书的事情大发雷霆,出乎意料的是,轩辕无极并没有大发雷霆的责备她。
他含情脉脉地看着秦舒雁,眼中是充满了不舍,心中是填满了自责,他语重心长地说道:“朕当初是想留你在我身边做我的妃子,你和朕说你不愿意和别的女子分享男人,这一点朕没法办到,所以朕选择了做你的兄弟……”
秦舒雁静静地听着眼前这位男人的自白,心中五味成杂,眼角却已挂着了泪珠。
轩辕无极继续说道:“当初朕问你,你喜欢怎么样的男子,你说你喜欢武功天下第一的,朕当你是认真的,可是你又……”
“我以为我会喜欢一个和我有共同爱好的男人,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秦舒雁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眼角,声音沙哑地说道:“现在我才发现我需要一个懂我的男人,能让我不再是铩羽之鸟,自由翱翔!”
“朕知道!你是想征战沙场,为你父亲报仇!”轩辕无极说道:“朕舍不得你,一想到哪一天你会战死在沙场,朕就一万个舍不得!这些血战沙场的事情,应该交给男人去做,朕已经破格让御林卫交给你来统帅,你应该知足了……而你更不能就这样活在为父报仇的阴影当中!”
秦舒雁侧过脸,再不说话。
“也罢,朕从此再也不管你的婚姻大事了,你要飞,你要翱翔,是朕折了你的翅膀!”轩辕无极自嘲道。
秦舒雁见皇兄生气了,赶紧行礼说道:“是雁儿的话话中伤了皇上,请皇上恕罪!”
轩辕无极见状便扶起秦舒雁,将手搭在她手背上:“算了,不说了,不说了……朕此次急召你进宫,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托付给你去做!”
秦舒雁心中好奇,却语气平淡地问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雁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轩辕无极思索了一下说道:“朕要你去帮忙找一种‘长生不老’药的配方……”
“皇上!先帝因为吃了‘长生不老’药而死,您也为此怒斩了那些方士,如今您为何又动了这‘长生不老’的念头!”秦舒雁安耐不住质问起来。
“你先听朕把话说完!”轩辕无极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这‘长生不老’药且不知道有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但是它有另外一种功能,能喷发出无尽的能量,如果能找到这药的配方,那必然大功一件!”
“雁儿对这些方士研究的东西一点也不了解,我没有一点头绪,不知道从何去找!”秦舒雁说道。
轩辕无极笑了笑从桌案上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手谕说道:“这个不用担心,你拿着朕的手谕去找‘御科苑’的大国士文天思,他知道去哪里找!”
“既然是找长生不老药的配方,皇上为什么偏偏选择让我去?”
“问得好!”轩辕无极笑着继续说道:“一来,此事是秘中之密,你是朕的心腹,你去我放心;二来,你武功卓越能保护文天思完成此项任务;再者……这次你们是要去南瞻部国寻配方,说不定你还能调查一下你爹当年离奇失踪的案子!”
“好,我定不负皇上重托,将‘长生不老’药的配方找回来!”
“哎……寻药是其次,不管找不找得到配方,朕希望你们能平安回来!”轩辕无极语重心长地说道。
秦舒雁应了一声,向皇帝告别,皇帝目送着她离开,欲言又止,仿佛还有很多话,没能和她倾述。
秦舒雁告别了皇帝,离开了皇宫,来到了自己府中,此时天色已晚,丫鬟们都已开始掌灯,她非常纳闷心想:“皇兄一直不信奉什么长生不老药,一直也对这些占星卜卦装神弄鬼的方士不予重视,为什么今天非得要自己亲自护送这个方士去异国他乡?难道别有隐情?”想到这里,她起身直径朝门外走了出去,想去找皇兄问个明白,但又突然收住脚步走了回来,心想:“皇兄既然安排我护送方士去寻找长生不老药,定是为了掩人耳目,这才不便细说,既然那个方士要去,那他肯定知道内情,何不先向那个方士问个明白?!”想到这里她有直径朝门外走去,这一去正被推进门来的颖雪撞了个满怀。
颖雪名义上是秦舒雁的贴身丫鬟,但也和秦舒雁打小一起长大,亲密的很,她的父亲是秦舒雁父亲秦沛山的手下将士,为国捐躯后,秦沛山就一直收养她,颖雪为了报恩,甘愿当秦舒雁的丫鬟,两人年龄相仿,平时也都姐妹相称。
颖雪见自家小姐那么急匆匆的出门,便好奇又俏皮地问道:“小姐,您这是去哪里啊,那么迫不及待的,是去相亲吗?”颖雪突然想起秦姐刚刚结束了荒唐的婚姻,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像犯了错的小孩,眨巴眼睛看着她。
秦舒雁并不在意颖雪的玩笑,她压根就没把这当回事,捏了一下颖雪可爱的脸蛋说道:“对啊对啊,我去相亲去,给你相个如意郎君,好让你早点嫁出去,省得你一天到晚的来烦我。”
颖雪做了个鬼脸道:“哼,小姐才舍不得我嫁出去呢!”
秦舒雁抿了一下嘴,收起笑容正色道:“好了,说正事,你去收拾一下行李,这两天可能就要出远门,皇帝有差事!我呢,出去办点事就回来!”
颖雪满脸惊讶:“啊?那么突然?!”
没等颖雪反应过来,秦舒雁已经翻身上马驾马而去了。
秦舒雁来到了方士们的学所,发现原先的学所已经扩建了几倍不止,由于自己对这些占星算卦的方士没啥好感,这地方也是好久没来光顾了,最近一次也是偶然路过,想来也有好几年光景了,原先的“占星楼”也已经被换了招牌,现在上述“御科苑”三个大字,只见学所外由御林军守卫,百人一队,无死角守卫,御科苑的大门简直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秦舒雁走到了跟前,守门官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拿火把凑近一看认出了是秦舒雁,但也没急着放行。
守门官问道:“秦将军,皇上御旨,任何人没有皇上手谕不得进入御科苑。”
秦舒雁将皇帝的手谕给了守门官,守门官点了点头,示意手下放行,并引导秦舒雁往厅内走去,秦舒雁环看四周,只见四周高墙耸立,楼阁巍峨,间间学楼灯火通明,算盘珠子的撞击声时而传来,时而有会自己走路的小木偶从跟前路过,时而有木鸟在天上飞舞,秦舒雁心理暗惊:这些方士到是有些本事,能让朽木飞舞,木偶行走,怪不得皇帝哥哥会开始相信这些方士!
但至于长生不老的药,秦舒雁还是万万不信的,心想:“这些方士到底玩着什么把戏,让皇帝如此坚信世上有长生不老药,我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守门官把秦舒雁引到了正厅门前,朝前面一指说道:“秦将军,文天思就在里面,属下就送到这里了!”
秦舒雁点了点头示意守门官退去,自己在外扣响了大门,半饷无人应答,秦舒雁便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只见原本开阔的屋子里被堆满了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整整齐齐的陈列着各种书籍,中间的桌子上摆着很多器皿,器皿里盛各种色彩斑斓的液体,散发着各种奇怪的味道。
再往里走还有一间大屋,进门一抬头就看见三个纸糊的彩色大球挂在头顶,其中一个金黄色大球大如圆桌,中间所点蜡烛最多最是亮堂,一个蓝色大球如同蹴鞠,只点了两根蜡烛,一个淡黄色小球小如弹丸并无烛光,仔细一看头顶布置的繁星点点,像是在描述浩然天空。
秦舒雁只觉繁星好看不由欣喜,一遍望着满天繁星,一遍踱步向内继续走去,谁知看的出神竟一脚踢到了一面锣鼓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巨响,着实吓的她不轻,她一眼望去发现锣鼓下面却有机关,只见一些大大小小的齿轮错综复杂的连接在一起,在锣鼓的边上不难看出有处能摇动的手柄。
秦舒雁不由俯下身子,伸手去摇动手柄,只听手柄发出“嘎子嘎子”的声响,随着这些声响,手柄也越摇越紧了,秦舒雁放开手柄,这时候手柄开始反方向缓缓转动起来,只听见锣鼓开始有节奏的自己演奏起来。
“谁在那动我的东西!”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质问道。
秦舒雁又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声给吓了一跳,没等她回答,那年轻男子又追问道:“谁要你进来的?!”
秦舒雁回头一瞧,只见质问自己的的确是个年轻男子,但没想到的是男子二十六七的样子,样貌俊俏,五官精致,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竟像是匠人精心雕琢一般,本想数落几句的话,一时间也忘了厥词,只能朝像男子抿嘴一笑道:“在下秦舒雁,来此找一位叫文天思的大国士,请问公子可识此人?”
男子略有惊讶的看了一下秦舒雁道:“你莫非就是皇帝派来保护我的高手?!”
秦舒雁一听男子这样回答便知他就是文天思,但她以往的印象当中,方士都是一些穿着方士服的老头子,大多都是上了年纪,但这回这帅气的小哥着实让她颠覆了对方士的认知。
秦舒雁猛然想起此次来的目的,双手交叉摆在胸前问道:“这次到底是怎么样的行动,真的要和你去找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吗?!”
文天思看了一眼秦舒雁,似乎已经感觉到她对他人追求长生不老药的不屑和不满,心里暗笑,嘴上却说:“是的,我们这次就是去找一种长生不老药!”
“若真是这样,我现在就和皇上说我不接这趟差事,因为这世界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都是骗人的!”秦舒雁显然情绪开始激动了。
“这种长生不老药不是给人吃的”文天思抬头看了往了一下远方“我们要去找的是国之重器,是国家长久不衰的不老药!”
秦舒雁越听越糊涂了,不由温怒道:“我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火药!”文天思斩钉截铁的说道。
“火药?”秦舒雁还是没听明白。
文天思继续说道,火药是我给它起的名字,它能击碎一切坚硬物体,我们能利用它大幅度提高开采矿石的效率,能开山劈石,开路造田,甚至可以抵御外敌,我们国家如果能得到如此重器,必定领先他国数百年,不再受人欺负,这难道不是长久不衰的不老药吗?!”
秦舒雁一听原来皇帝哥哥并不是要自己去和文天思找什么长生不老药,而是去找火药,这才放心下来,虽然秦舒雁还是不太明白火药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东西,但她觉得如果能将火药顺利带回,也算是大功一件。
秦舒雁正在想火药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法宝,只见文天思却在目不转睛的打量这自己,不由耳根一红。
文天思也感到自己这样看人家不太妥当,便心直口快的问道:“姑娘,此番任务重大,可能有几分凶险,在下看姑娘身形单薄,不知能否胜任周全?”
秦舒雁听出文天思这是对自己的能力有所怀疑,但她并未放在心上,思虑片刻后她便问道:“文公子能细说具体的行程和计划否,本将可按照计划安排周全!”
文天思听罢点了点头,把秦舒雁拉到一边,取出一张地图和她详细讲解起来,半饷后文天思介绍完了自己的路程和计划。
秦舒雁听完计划便有了一些思路,她柳眉微微一扬悠然说道:“这次我们对内是宣称寻找长生不老药去的,这是为了掩人耳目;但是出了东胜神国,我们就要扮成商人这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文天思听完赞同地点了点头。
秦舒雁继续说道:“我们此番行动,人不能带多,需轻装上阵,乔装出行,只需挑精干侍卫十人,约十五六人出行,沿路留下记号,派人暗中保护,方能确保周全!”
文天思赞许的看了一眼秦舒雁道:“将军所想和在下略同!”
秦舒雁嘴角一扬,突然摘下冠上金簪,甩手闪电般射出,正中文天思发冠,文天思大惊失色,手上已卷起的地图不由掉落在地。
秦舒雁却笑道:“文公子莫怕,我只是想问,本将能保护你周全否?”
此时文天思哪里还对秦舒雁的功夫有什么怀疑,连忙取下冠上金钗递还给秦舒雁,嘴上说道:“将军武功卓越,文某生平未见!”
只见秦舒雁并没要接过金钗的意思,她正色道:“这金钗就当是打赌的押金了,本将能找到火药,并把你安全送回泾阳,你再还我不迟!”
文天思正要说什么,秦舒雁又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时候不早了,明天需卯时便要出发,早点歇息吧!”
秦舒雁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着文天思一个人傻傻的杵在那,只见金钗做工精致造型独特,又觉金钗上还留有几许发香,便不敢随处摆放,寻得一精致锦盒,藏在箱内便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