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兰音早早就已经到了和上官继景约定的地方,两人见了面之后,顾兰音便将自己听到的那些话全都告诉给了上官继景。
上官继景闻言,忍不住微微皱眉。
顾兰音以前的所作所为,他都不知道,但多少听说了一些沈知鸢和顾怀安之间的过往。
所以他在听到这些的时候,便以为顾兰音是担心自己的兄长。
于是开口道:“兰音,你不必担心,顾侍读不管怎么说也是魏将军的女婿,而且这件事又是芊芸郡主所为何事,无论如何,也不会牵扯到你兄长身上的。”
顾兰音心中急切,却又不好说自己和沈知鸢的那些仇怨,只能做委屈道:“继景,我对这件事实在不放心,你还是派人出去打听一下吧,也好让我心中有底。”
上官继景闻言,倒是没有拒绝,点了点头应下,吩咐人出去打听去了。
待人走后,顾兰音心中情绪异常复杂。
她希望沈知鸢因为这件事元气大伤,却又想沈知鸢能够狠狠打击一下芊芸郡主。
但她更担心这件事会蝴蝶效应波及到自己身上,总是无法安心。
上官继景见她脸色不好,便主动拉住她的手,安抚道:“兰音,你放心,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出事的。”
这话一出,顾兰音心思忍不住微微一动。
无论如何,顾家,已经不是一个可以继续待下去的地方了。
芊芸郡主对她不好。
之前有一个吴耀祖,难保过段时间不会再出现一个张耀祖,王耀祖。
而且,她在顾家,根本就没有办法自己对沈知鸢出手报仇。
眼前之计,便是上官继景。
想到这里,顾兰音软下身段,伏在上官继景的怀里,柔声开口:“继景,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几分感动,和娇媚。
房间之中没有别人,只有他们两个。
温香软玉在怀,上官继景心思难耐,将人抱紧,顺着她的话,温柔的说了几句情话。
顾兰音便主动开口:“继景,虽然我一个女子主动说出这些话来有些不妥,可我心中没有任何安全感,实在想问问你。继景,你……可愿娶我?”
顾兰音抬起头,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上官继景。
上官继景心中一动,连忙道:“自然是愿意的!我只怕唐突怠慢了你,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回去回禀父母!去顾家下聘!”
闻言,顾兰音心中一松,又升起喜悦。
无论是从其他方面择优,还是从自己是否真心喜欢这一点出发,上官继景都是最好的人选。
只要他给了这份承诺,顾兰音就有了底。
但她明白,上官继景不知道自己当初的那些事情,不意味着别人不知道。
京城之中,怕是没有人家愿意娶自己过门为正妻。
更别说上官继景的父母了。
她想要嫁过去,必须要用一点非常手段。
顾兰音同上官继景又黏腻的说了一会动人的情话,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小厮就已经回来了。
小厮恭敬的将京兆府尹那边发生的事情告诉给了顾兰音和上官继景。
顾兰音眉头微皱,心情复杂了许多。
没有想到,沈知鸢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
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查到芊芸郡主头上。
上官继景不知道顾兰音心中在想着什么,只是安抚了几句。
顾兰音心思百转,不想继续纠结这件事,而是主动同上官继景说起二人已经好几天没有见面,今日时间正好,也不着急回去,便一起去用晚膳。
上官继景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连忙让人去安排。
……
另一边。
沈知鸢同方卿尘已经回到了沈宅。
孟念慈见到沈知鸢身形之后,连忙迎了过来询问结果。
沈知鸢知道她这是担心自己,连忙安抚道:“娘亲放心,这件事女儿已经解决了大半,只要后面找到证据,就可以反将一军。”
孟念慈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
一旁的方卿尘适时开口:“沈夫人。”
孟念慈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方卿尘。
方才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女儿,旁边人是谁根本就没有在意。
她心思转的很快,知道以自己女儿的身份很难让京兆府尹乖乖听话,一定是方卿尘帮了忙,才能够这么快回来,于是对方卿尘也有了几分好脸色。
“方丞相辛苦。”
“是方某该做的。”方卿尘应了一声。
沈知鸢便又道:“娘亲,女儿和丞相大人还有一些话要说,你先回去休息吧。”
“也好。”孟念慈应了一声,知道自己留在这里反而不方便,便离开了。
等人走后,沈知鸢便带着方卿尘进了小厅,二人坐下,沈知鸢问道:“丞相大人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方卿尘也不拖拉,没有任何废话,直接道:“沈知寒的内场试卷,被人替换了。”
这话一出,本来坐在椅子上的沈知鸢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声音都跟着提高了几分。。
“被人替换?怎么会这样?是谁做的?”
“人已经抓到了,是翰林院一名职位不高的官员,但是他被抓住当场,就咬舌自尽了,所以没能问出什么话来。”
方卿尘的语气倒是还算平静,可他的眉头同样微微皱了起来。
“这个人一定不是幕后真凶,他一定是被人指使的!”
沈知鸢脸色难看,语气也十分冰冷。
专门对她阿兄的试卷下手,目的是什么,再简单不过。
而能够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也并不难猜。
沈知鸢攥紧了手掌,咬牙切齿,“一定是顾怀安那个畜生!”
方卿尘叫沈知鸢的情绪如此激动,忍不住道。
“无论是顾怀安还是魏竞雄,都脱不了关系,但问题是,现在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而且,内场试卷再有一两天,就会审核完毕,呈到陛下面前。
他们卡在这个时间动手,目的就是让我们没有办法查到真凶,只能任由他们做手脚。”
沈知鸢只觉得心中一股火气不停的往上蹿。
除此之外,还有一股明知道真凶是谁,却没办法将人抓出来绳之以法的无力感。
沈知鸢沉默许久,才终于再次开口:“我阿兄的试卷呢?”
“尚且还在,只不过……已经有了损坏,想要再次完整誊传,是不可能的,也没办法呈送给陛下。”
闻言,沈知鸢瞳孔紧缩,只觉得一阵窒息。
因为她知道,这就意味着,他阿兄的内场考试,作废了……
沈知鸢心思转动,想到些什么,又开口询问。
“这个事,有多少人知道?”
方卿尘摇了摇头,“只有几个自己人知道,现在还隐瞒的很好。”
听到这话,沈知鸢松了一口气,“那咱们就,将计就计,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