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智也急了，拿起手机飞快滑动。
“徐博士……”他举着手机，声音都带着颤音，“您看，外国媒体也……也开始带节奏了，说您之前在国际大会上……全是骗人的，让、让大家别跟咱们合作了……”
徐阳的目光扫过，眉头皱得更深了。
袁毅这一手，玩得真够绝的。
“魏生，催纪检那边快点，证据要用在刀刃上。”
“陆老，到底怎么回事？具体点。这些人是怎么组织起来，又怎么能这么快冲到龙科院门口的？”
陆天生稍微定了定神，但语气依旧又急又气。
“我，我也不知道啊徐博士！就、就是突然之间，一大群人就涌过来了！保安拦都拦不住！他们拿着横幅，喊着口号，就说您的纳米机器人是天价，是吸老百姓血……”
徐阳听着，眼神更冷了，简单地把他们先前遇到的事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袁毅利用职权，恶意抬价，试图将国家投入巨资研发的惠民技术，变成他个人的敛财工具。现在外面那些人，很可能是被他，或者他背后的人煽动和利用了。”
陆天生听完，整个人都傻了。
他之前只知道外面在闹，却没想到根子竟然在这里。
“这个袁毅！他、他简直无法无天了！”
“不行！我得出去跟他们解释清楚！不能让他们这么冤枉您！”
说完，他就像一头发怒的公牛，转身就要往外冲。
徐阳心里暗叫不好。
“陆老等等！”
徐阳想叫住他，可陆天跑得太快，一步已经跨出了门。
“魏生！跟上他！别让他出事！”
魏生看了他一眼，虽然不情愿离开，但也知道轻重，应了一声“是！”。
办公室里，只剩下徐阳和管智两人。
从楼上的窗户望去，正好可以看到大门处混乱的人群。
徐阳叹了口气，掏出了那个加密的卫星电话。
与此同时，纪检监察机关的常委戴灿，刚结束一个冗长的会议。
桌面上，放着一个下属刚刚呈上来的加密U盘。
“铃铃铃——！”
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戴灿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面色陡然凝重起来。
虽然他不知道这是谁，但这个号码的权限，可不是一般的高。
“你好，我是戴灿。”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却异常沉稳的男声：
“戴常委，我是徐阳。”
戴灿握着电话的手一紧，态度立刻变得恭敬起来。
“徐、徐博士！您好您好！您是为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袁毅主任的事情，打来的电话吧？”
他立刻联想到了桌上的U盘。
“没错。”徐阳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袁毅的问题，恐怕不止贪墨项目经费和恶意阻碍科研成果转化这么简单。这个人，我怀疑可能还涉及其他更严重的违纪违法事件，甚至可能牵扯到外部势力。你们，给我认真查，往深里查！”
戴灿一听，心头一凛。
涉及外部势力，这性质可就完全变了！
“是！请徐博士放心！我们一定彻查！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徐阳紧接着又补了一句。
“立马给他革职，查办。”
戴灿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解释。
“徐博士，您放心，调查我们立刻启动最高级别响应！但是……这个革职查办，恐怕……恐怕不是一句话就能马上办到的事情。按照规定，这需要一个流程，要经过我们内部的讨论、审批，还有……”
徐阳那边沉默了下来。
戴灿感觉到电话线那头传来的无形压力，忍不住想要再次解释。
徐阳淡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疑惑。
“戴常委，你……不清楚我的身份吗？”
“轰！”
戴灿感觉自己的脑子嗡了一下。
这话什么意思？
完了，这位爷是嫌程序多了？
戴灿一下子慌了神，连忙解释。
“不不不！徐博士！您误会了！您的大名，我怎么会不清楚！如雷贯耳！”
“徐博士，我绝对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只是……只是按照组织程序，您虽然身份特殊，影响力巨大，但……但您毕竟不是我的直属领导，没有直接下达人事任免命令的权限……这个，这个规定……”
徐阳听着电话那头磕磕巴巴的辩解，眼神冷了下去。
要是凡事都按部就班走流程，黄花菜都凉了。
戴灿这个级别，看来确实还差点意思。
“行吧，戴常委。”徐阳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那边按你的规矩准备好，随时待命。我这边……另外找个说话管用的。”
说话管用的？
戴灿握着电话的手下意识紧了紧，后背又是一层冷汗。
徐博士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要……直接捅到天上去？
他哪还敢再提什么流程规定，舌头都快捋不直了。
“是是是！徐博士您放心！我们这边绝对全力配合！材料一到，立刻！马上！最高优先级处理！”
“嗯。”
徐阳淡淡应了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只剩下管智还举着手机，心里更是拔凉拔凉的。
完了，这下真成国际事件了……
就在这时，龙科院大门外，那原本就汹涌的人潮，彻底沸腾了！
“徐阳滚出来！”
“还我血汗钱！”
“反对天价！我们要救命！”
三五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在狂怒的人群面前，也是完全办法。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陆天生瞪着通红的眼睛，大步流星地就往外冲！
魏生在他身后紧追不舍，心里那叫一个急。
“陆协调！陆老！您等等！您冷静点！”
“您看外面那阵仗！那些人明显是被人煽动了，情绪激动得很！现在出去太危险了！”
陆天生甩开他的手，气的浑身发抖。
“等？坐以待毙吗？！”
“就任由他们这么污蔑！我今天就是豁出去了，也要出去跟他们说清楚！”
“我就站在咱们龙科院的牌子下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就不信，朗朗乾坤，还没有说理的地方了！”
魏生看着陆天生这副豁出去的架势，心里咯噔一下。
完了，这倔脾气上来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陆老……这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