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咱们龙腾空间站的设备升级就正式开工了！想想都带劲！”
汪军搓着手，眼睛里亮亮的，透着一股子期待。
这可是国家航天的大事，他这个当局长的，心里头当然高兴。
徐阳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笑意。
“我也是这么想的。”
“希望一切顺利。”
这次升级对他后续的计划也很关键。
说完，徐阳的目光忽然转开，看向大厅入口那边，嘴角的笑意消失。
汪军顺着他看的方向望过去，脸上的笑也僵了僵，跟着不明显地轻轻叹了口气。
真是，念叨什么来什么。
谢尔盖正满面笑容地站在不远处，看样子是刚从哪个会议室出来。
看到他们立即乐呵呵地迎上来。
“哎呀，汪局长，您亲自接的贵客是徐阳博士啊！”
“早知道我就跟您一块儿来迎了！”
徐阳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不用了。”
“谢尔盖先生是客，我们是主，应该我们来接。”
来之前，徐阳就听说了——B国航天局的局长谢尔盖要亲自过来。
要不然，他也不会特意挑今天来。
有些事，还是得当面说清楚。
汪军夹在中间，得顾着面子上的事，又不想让徐阳不痛快。
“行了，都站这儿干嘛。去会议室坐下说吧。”
三个人一起往旁边的会议室走。
汪军坐在主位，心里再多的不痛快也得忍着，按着规矩询问，
“谢尔盖先生，不知道您这次亲自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
徐阳坐在汪军旁边靠下的位置，看着挺随意地靠着椅背，手指头在桌面上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着。
他的目光看似落到远处，实际上余光一直盯着对面的谢尔盖。
这家伙突然自己跑过来，肯定不只是来串个门那么简单。
谢尔盖脸上还是那副标准的笑，身子微微前倾。
“汪局长，徐阳博士，我这次来，当然是为了咱们两国空间站合作的事。”
他语气真诚，好像之前那些不愉快的事压根没发生过。
徐阳一听，手指停了敲击，慢慢抬起眼皮，语气一下子冷了下来。
“空间站合作？”
“那在谈合作之前，谢尔盖先生是不是该先解释一下，您之前用自己的社交账号，公开说那些看不起、侮辱我们国家科研成果和科学家的话，是想干什么？”
谢尔盖脸上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
他夸张地哈哈笑了两声，摆了摆手，想把这事轻轻带过去。
“哎呀，徐阳博士，您说那个啊！”
“那都是误会！一场误会！”
“大家不都清楚吗？我也是被那些该死的、不负责任的自媒体给骗了！他们断章取义，瞎说八道，我才会被误导，说了那样的话。”
他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把自己说得跟个受害者一样。
徐阳眼神更冷了，嘲讽的勾起唇角。
“自媒体骗了你？”
“谢尔盖，B国航天局的局长。”
“您说的每句话，都代表着B国航天局的态度，是有分量的。”
“一句轻飘飘的被骗了，就能把你之前的行为给抹了吗？”
“请您，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
谢尔盖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那份刻意维持的热情，险些维持不下去。
但他毕竟是老油条了，眨眼间，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我当然负责。”
谢尔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依然诚恳，甚至带上了委屈。
“那些话，确实是我说的，但这都是有原因的。”
“而且…叶夫尼根专员和那位安娜记者，不是已经被贵国的安全部门带走了吗？”
“对于这件事，我们B国航天局没有任何异议，完全尊重贵国的处理决定。”
他试图用牺牲两个下属来转移焦点，暗示这件事已经付出了代价。
徐阳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负责，不是一句简单的话，更不是把那两个人扔出来，就算完事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挑起事端的是B国报社，煽风点火的是B国记者，背后默许甚至推波助澜的是B国航天局的官员。”
“现在，源头在你这里，谢尔盖先生。”
“您需要为之前的言行，向我们国家，向被您侮辱的科研人员，进行公开、正式、真诚的道歉。”
公开道歉？
谢尔盖的表情彻底僵住，那层伪装出来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
他觉得荒谬，甚至有些愤怒。
“你在开玩笑吧？之前的那些帖子，我回国后就已经删除了。”
“现在，我也可以在这里，私下向你，向汪局长表达我的歉意。”
“这件事情，我看就到此为止，就这样过去吧。”
“毕竟，我也是被那些不实信息蒙蔽了双眼。”
徐阳斩钉截铁地吐出一个字。
“不。”
旁边的汪军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由得暗暗佩服。
这小子，年纪轻轻，气场却这么足。
面对B国航天局的一把手，丝毫不落下风，甚至隐隐压制住了对方。
这才是龙国该有的样子！
以前跟这些人打交道，总是顾虑太多，束手束脚，反而让对方得寸进尺。
看看，看看徐阳。
爽！
谢尔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他没想到徐阳这么油盐不进，一点台阶都不给。
“那…如果我不公开道歉呢？”
他紧紧盯着徐阳的眼睛，妄图讨价还价。
徐阳身体微微后靠，重新回到那种看似随意的姿态。
但他眼中的冷意却更深了。
“不道歉？”
“那其他的事情，就都不用谈了。”
“谢尔盖先生，你可以回去了。”
回去？
谢尔盖再也忍不住了，一拍桌子，霍然站起身！
这个狂妄的小子！
真以为拿捏住一点技术，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岂有此理！徐阳！你别太过分！”
“按照我们之前签订的合约！你们升级改造后的机械-化学再生系统，相关的知识产权，归我们双方共同所有！”
“我现在要求你们履行合约！把最新的技术资料拿出来给我！我立刻就走！”
徐阳闻言，脸上非但没有丝毫紧张，反而极轻地挑了下眉梢。
“合约？谢尔盖先生，你是不是忘了？”
“当初代表B国航天局，跟我签署这份合作协议，负责具体技术对接的人，可不是你。”
“是伊万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