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抬手示意大家安静，脸上那份笑意是怎么也藏不住。
大屏幕上的内容又变了。
这次不是冷冰冰的数据图表，换成了一张张照片，记录着他们研发时的点点滴滴。
其中几张特写，清楚地拍出了一种粉末状的东西，泛着说不出的奇异金属光泽，颜色很特别——那肯定就是“星核素”催化剂了。
“哇……”
台下响起一片轻轻的惊叹声。
人们好像都忘了几分钟前那场关于栽赃和指控的闹剧，心思全被这个划时代的科研成果给震住了。
徐阳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
“各位，理论说得再好，数据再漂亮，最后还得看实际用起来怎么样。”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他目光扫过全场，亮得惊人，“这款用星核素做的新催化剂，已经在我们模拟空间站环境的能源再生系统里，连续跑了一千个小时！”
懂行的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结果显示，”徐阳加重了语气，“催化剂的性能一直非常稳定，没看到任何活性下降的迹象！”
徐阳笑着抛出了最后一个重磅消息，
“把它用到我们的机械-化学混合再生系统上，二氧化碳的综合转化利用率，能稳定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轰——！”
会场这下彻底炸开了锅！
要是说之前的效率提高是惊喜，那这长时间稳定运行和超高的转化率，就是给大家吃了颗定心丸！是能真正投入使用的铁证！
“徐博士！”
“龙国航天！”
“太了不起了！”
与此同时，远在B国航天局。
谢尔盖·正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上的直播画面，脸色阴沉得像是要下暴雨。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该死……徐阳，还真有两把刷子……”
他双手抱着电脑，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按照之前的协议，这项技术的专利……B国也有一份！”
“徐阳啊徐阳，搞的再厉害又怎样，还不是为我做嫁衣。”
他的心情一下子从阴天转为晴天，甚至有点得意。
只要能拿到这项技术……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美梦。
“进来！”谢尔盖赶紧整理了一下表情，想拿出点局长的架子。
门开了，伊万冲了进来，满脸怒气。
他西装外套扣子都没扣，领带也歪在一边，风尘仆仆的。
谢尔盖心情正好，马上露出笑容，朝屏幕那边扬了扬下巴。
“哦，伊万，你回来得正好！快看这个！龙国人居然真的搞定了！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天上掉馅饼啊！”
伊万的表情更冷了。
“好事？”
谢尔盖脸上的笑容僵住。
伊万往前走了一步，声音里压着火气。
“局长阁下，在想馅饼之前，您是不是该先考虑考虑，怎么跟徐阳博士……道歉？”
“道歉？”谢尔盖脸上的笑容垮了，不大高兴，“伊万，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为什么要向他道歉？”
“什么意思？”伊万的声音高了起来，带着压不住的愤怒，“您硬逼着我立刻回国，不让我把那份可能证明我们清白的初步证据交给龙国安全部门！您在发布会之前，公开质疑、挑衅龙国！出了这么多事，您觉得，凭徐阳的脾气，他还会老老实实地把这么重要的星核素催化剂技术，跟我们分享吗？”
谢尔盖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又端起了些傲慢的架子。
“哼，协议就是协议！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信息共享，知识产权两家共有！他凭什么不给？他敢不遵守协议吗？”
伊万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养子，心里一阵阵地发冷，感觉特别无力。
“我们B国，干了这么丢人、想偷东西还想栽赃的事，您作为航天局的局长，难道心里就一点点……羞愧的感觉都没有吗？！”
谢尔盖脸上的傲慢僵住，眼神冷得吓人。
“伊万，你这话什么意思？老替龙国人说话，替徐阳说话……你是不是当了他们的间谍？”
间谍？！
这两个字砸得伊万心里一震。
“您……您说什么？！局长！我对B国的忠心，对航天事业的心，谁不知道！我只是说实话！难道说出咱们的错处，就是不忠诚？！”
忠诚？
在谢尔盖看来，现在顶撞他，就是最大的不忠！
“客观？我看你早就偏心眼了！一点不向着咱们局里！伊万，既然你这么客观，这么看得起徐阳，我看……你干脆走人算了。”
走人？！
伊万彻底愣住，顿时一阵心寒。
“好……好一个走人算了！”
他挺直了腰板，一字一句地说。
“我告诉你，谢尔盖，我，伊万，不跟你这种不择手段、没脸没皮的人混在一起！”
谢尔盖脸上没什么表情，甚至有点痛快。
“哦？是吗？那正好！你赶紧走！现在就走！”
“以后别后悔今天说的话！”
“后悔？”伊万气笑了，“我只会高兴，早点离开这个烂摊子！”
他转身，大步走到门口，然后使出全身力气，“砰”一声，把厚重的木门狠狠摔上！
整个办公室好像都震了一下。
谢尔盖被这响动惊得眼皮跳了下，脸上闪过恼火。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
还没等他回过神，面前的门又开了。
伊万去而复返，站在门口。
谢尔盖看见他回来，嘴角立刻勾起得意的冷笑。
然而，伊万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没往里走，声音平静但很坚决。
“谢尔盖局长，我正式通知您，我退出B国航天局。辞职报告等会儿送到您桌上。”
说完，他停顿了一下，好心地补充一句。
“但我还是以前同事，一个爱航天的人的身份，最后劝你一句——赶紧，跟徐阳博士，好好道个歉！不然，后果你想不到！”
谢尔盖脸上的得意笑容僵住，接着是被人再次顶撞的恼火。
“道歉？”他嗤笑一声，“我凭什么跟他道歉？一个龙国搞科研的！有点小聪明，弄出个什么星核素，就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
他靠在椅背上，抱着胳膊，那样子傲慢得很。
“协议在那儿放着呢！技术共享！他敢不给？等着赔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