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冷眼旁观，直到叶夫尼根挣扎不动了，才缓缓开口。
声音不大，但全场都听得清清楚楚，直播也传出去了。
“叶夫尼根博士，你干的事，在龙国空间站里。”
“国际公约和合作协议写名了，空间站是龙国领土延伸。你在龙国地方，偷我们核心机密，威胁国家安全，抓你，合理合法。”
这话像锤子，一下下砸碎了叶夫尼根最后的希望。
这下，连B国都救不了她。
安娜眼睁睁看她被拖走，身形一晃，险些瘫软在地。
“你们……要关他多久？”
徐阳终于看向她，眼神平静得让人害怕。
“大概……”他停顿了一下，像认真算过，“是你刑期的三分之二吧。”
安娜愣住一下，随即抬起头，惊慌地喊。
“什么意思？！你…你还想抓我？！”
徐阳嘴角动了一下，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当然。”
“毕竟，从头到尾，是你在搞事，想偷情报，搞乱舆论。”
“不！不可能！”安娜摇头，脸色惨白，退了一步，声音都变了调，“你们不能抓我！我是B国记者！签证快到期了，我要回国！你们没资格抓我！”
“我没跟你们签保密协议！叶夫尼根是她自己要做的！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会变成外交事件！”
但她小看龙国对空间站机密的重视程度了，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这趟牢狱之灾，她不认也得认。
安娜还在那儿色厉内荏地嚷嚷，龙国记者们就像打了鸡血，将她挤到一边。
“徐博士！怎么看A国和B国最近对您的攻击？”
“徐军长！B国这次故意污蔑，手段这么下作，以后还跟他们搞太空合作吗？”
“徐博士，音频被改过，是不是空间站信息安全有问题？之后怎么改进？”
“徐阳先生，对叶夫尼根的行为意外吗？会影响国际空间站合作吗？”
问题像连珠炮一样砸过来，个个尖锐敏感，直指核心。
换个人早懵了。
但徐阳站在那儿，腰板笔直，面对闪光灯和镜头，一点不慌。
他抬手，往下压了压。
记者们立刻静声，屏住呼吸，等他说话。
徐阳平静地扫视全场，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去。
“各位记者朋友，别着急。”
“我知道大家有很多问题，也关心后续。”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但是，现在，还不是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
“按今天发布会的流程，”徐阳自信地抬起下巴，“接下来，由我，向大家介绍我在空间站期间，取得的一些主要研究成果。”
这话一出，台下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更热烈、更真诚的掌声。
【来了来了！重头戏来了！】
【我就说！徐神出手，肯定厉害！】
【什么污蔑，一边去！我要看成果！】
【前面的让开点！让徐神说话！】
【呜呜呜，终于等到这一刻！这才是龙国发布会的重点！】
直播间弹幕又刷屏了，之前的愤怒都转变成自豪。
台下，那些愁眉苦脸的专家学者，也都坐直了，重新打起精神。
徐阳站在聚光灯下，身子站得笔直。
“按咱们今天发布会定好的流程，”
他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出来，清楚又稳当，飘到会场每个角落。
“接下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次我在空间站，主要搞出了哪些研究成果。”
哗啦一下！掌声响得不行，叫好声更是震天响！
“首先，给大家介绍一个催化剂技术上的大进步。”他说话不快不慢，“在空间站那种特别的微重力环境里，做了好多实验，我们搞出来一种全新的、效率特别高的催化剂。”
他停了一下，把关键信息说得清清楚楚。
“初步测了下，它的催化效率，比现在地球上知道的、同类里最好的催化剂，要高出三倍还多。”
一下子，会场里跟按了暂停键似的，鸦雀无声。
懂行的人，下巴都快惊掉了！
“什么？！”
一个激动得变了调的声音响起来，打破了安静。
只见前排一个头发花白、戴着厚眼镜的老先生“嚯”地站了起来，正是国内化学界的权威，李教授！
周围的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李教授顾不上别人看，死死盯着台上的徐阳。
“徐…徐博士！三倍！你肯定没说错？！是三倍以上？！”
徐阳点了点头，完全没有被质问的惊慌。
“李教授，您先坐。您觉得，这种场合，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吗？”
得了准话，李教授不但没坐下，反而更激动了，嗓门高了至少三度，几乎是在喊。
“三倍多！你知道这是啥概念吗？！”
“催化剂效率提高，哪怕提高百分之十，都是大突破了！提高百分之五十就能让一个产业大变样！三倍？！这、这……”
老教授激动得话都有点说不清了。
但他这话，一下子把全场都点燃了！
不亚于圆周率算到两百亿位？！
这下，就算不懂科研的记者和观众也明白了！
这完全是搞出了一个能写进历史的、惊天动地的大成就！
“我靠！真的假的？这么猛？”
“三倍效率？我的天！这是什么神仙催化剂？”
“难怪李教授这么激动！这简直是推翻重来了！”
徐阳看着激动的老教授，脸上露出点理解的笑意，抬手往下压了压。
“呵呵，李教授，冷静，冷静。我知道这听起来吓人，但可能……也没那么夸张。”
“当然，这里头的道理，我会给大家仔细介绍。”
一个尖锐的声音，很不合时宜地从记者席后边传过来。
“徐博士！这么夸张的数，听着跟说书似的！这不会是您为了盖过刚才叶夫尼根那事儿造成的不良影响，故意扔出来撑场面，临时瞎编的数据吧？”
这话一出来，众人脸上也带了几分怀疑。
“对啊，这也太夸张了……”
“会不会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科学很严谨的，这么大的突破，哪能这么容易就搞出来了？”
徐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把目光投向声音过来的方向。
“这位记者朋友，我理解你的担心。”
“但是，等你认真听完我的介绍，可能就不会这么说了。”
现场又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身上，大家都很期待。
角落里，安娜脸色还是白得难看，不甘心地咬着下唇，见状，小声嘀咕起来。
“哼，装神弄鬼！肯定是假的！为了挽回名声什么都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