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阳闻言，脸上的笑容敛去几分，眼神也重新变得深沉起来。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调出一个界面，递了过去。
高云霆凑过去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名为圣罗斯学院的机构介绍。
他有些不解地抬头看向徐阳。
徐阳见他不明白，指着屏幕上的内容，为他解释。
“老高，我怀疑，A国可能在有组织、有目的地利用这个圣罗斯学院，专门培养和输送针对我国的科研间谍。周泉，还有我之前在实验室揪出来的另外两个，都是这个学校毕业的。”
高云霆心头一沉，脸上的喜悦被惊愕所取代。
如果怀疑是真的，那事情的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刚想细问，办公室的门却在此时被“咚咚咚”地敲响。
门外，魏生不悦的声音隐约传来。
“里面正在商谈重要事情！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紧接着，一个带着哭腔的急切声音响起。
“魏副官！我这边的事情十万火急！司令长！高司令长！您快出来看看吧！”
屋内的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高云霆眉头紧锁，沉声道：“进来！”
能让他的助理急成这样，绝对不是小事。
门被用力推开，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助理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文件。
“司令长！不好了！A国……A国那边，刚刚又发来了紧急联络！”
他喘了口粗气，满脸愤恨。
“还是为了那个利剑联合军事演习的事！他们……他们发来照会，言辞极尽挑衅，问我们是不是怕了，不敢应战！还说……还说如果我们再不明确表态，他们就要单方面宣布演习细节了！这……这分明是欺人太甚！司令长，这口气咱们可不能咽下去啊！您快想想办法！”
高云霆听完，脸色黑如锅底，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岂有此理！”
这帮A国的混蛋，真当龙国是软柿子吗？！
竟然敢公然挑衅！
徐阳眼神锐利，一下便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带我去通讯室，我跟他们对话。”
“是！徐军长！请跟我来！”
助理点头哈腰，引着徐阳就往军区指挥中心的另一侧走去，高云霆自然是紧随其后。
很快，三人来到一间戒备森严的会议室门外。
助理在门口的识别系统上验证通过后，厚重的合金门无声滑开。
高云霆跟着徐阳迈进这间充满科技感的房间，眉头下意识地就皱了起来。
来这儿干什么？
不是要去通讯室跟A国那帮孙子对线吗？
这地方……看着像是开跨国视频会议的啊。
徐阳却像是没看到他的疑惑，径直走到主位旁的一个座位坐下，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
“连接A国军务部，申请全息影像通话。”
高云霆一听，立马反应过来。
好小子，这是要当面锣对面鼓地干啊！
全息影像通话比普通的视频电话更直接，更能看清楚对方的嘴脸。
他也拉开徐阳旁边的椅子，重重坐下。
“对！是得跟他们好好聊聊！”
指令发出，房间内的光线微微一暗，圆桌中央的全息投影装置开始嗡鸣运转。
很快，一个电子合成音响起：“正在尝试连接A国军务部……连接成功，等待对方接听。”
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几乎是秒接。
然而，对方的影像尚未在全息投影中凝聚成型，不耐烦的声音已经通过扩音设备传了过来。
“呵，这个时间点要求通讯？不会是想要求饶吧？”
紧接着，另一个略显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部长……电话，好像已经接通了。”
那头安静了一瞬，紧接着，那人又满不在乎的开口。
“我是A国军务部部长，塞拉菲纳。龙国的各位，日安。”
随着声音落下，圆桌中央的光芒一阵扭曲闪烁，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白人男子全息影像，清晰地浮现在众人面前。
他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姿态颇为散漫。
徐阳神色平静，微微颔首：“塞拉菲纳部长，日安。我是龙国徐阳。”
塞拉菲纳么……A国军务部的一把手，看来，这次的利剑演习，他是主要推手之一了。
高云霆可就没他那么好的定力了。
他冷哼一声，双臂抱在胸前，一双鹰目死死盯着塞拉菲纳的全息影像。
“塞拉菲纳部长，我们又见面了。”
塞拉菲纳闻言，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发出一阵带着得意的笑声。
“哦？是高司令长。当然，还有……徐阳先生，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啊！”
他顿了顿，戏谑地扫过两人的脸。
“没想到，贵国竟然会主动联系我们。我还以为，你们打算一直逃避，对我们的利剑联合军事演习，装聋作哑呢。”
高云霆本就压着火，听见这话，再也忍不住了。
他霍然起身，怒目而视。
“塞拉菲纳！你们A国突然单方面通知我们要搞什么联合军事演习，地点还选在那么敏感的地方，我们凭什么要答应？”
那边的塞拉菲纳，全息影像上的散漫姿态微微一收。
徐阳心底冷笑，端起桌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
塞拉菲纳那双蓝色的眼睛在高云霆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他竟然换上了一副略显严肃的表情，全息影像也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
“高司令长，何必这么激动？联合军事演习嘛，我们几个大国之间，也不是第一次搞了。印象中，这似乎还是第一次有国家想要拒绝吧？这可没有先例啊。”
高云霆被他这番话噎了一下，刚想反驳，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些所谓的军事强国之间，为了所谓的增进互信、维护地区稳定，确实会隔三差五搞一些联合演习。
徐阳放下了水杯，好整以暇地看着全息影像。
“塞拉菲纳部长，如果我没记错，上一次我们参与的多国联合演习，距离现在还不到四年。这五年的期限，似乎还未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