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说无果的长平公主离开了李家祖宅,转前往前卫国大将军的府邸,这也是将门周家的祖宅。
说来这两个成为白身的大卫梁柱也是同人不同命,一个是王上如今对他失去信心被免职,另一个对王上失去信心主动离职。
当长平公主驱驾来到周家大宅时,周武正在院中教晚辈,他虽动不得武,但眼里见识都在。
长平公主自持武力不喜带随从护卫,不过因为周府之人认识,倒也没有再废口舌。
周武快步走了过来行礼道“臣周武参见公主殿下”
“武侯有礼了”张仪连忙还礼。与李魏不同的是周武虽然也丢了官职,但依旧有爵位在身,并非是周家世袭的爵位,而是他一战一战拼死打出来的。
“殿下里面请”周武带着张仪直接进来正厅,一番简单礼仪后,他那武人脾气自然是不会再着与虚礼直接问道“此次殿下前往中书李魏家里,可曾劝说他放弃辞官之念?”
张仪摇摇头,无比无奈的说道“李老心意已定决心去乡野教书,其子李侍安欲要离京游学,父王也已经批准了他们的辞呈,只是不知道朝中是何人顶替他们的位子”
“哎,陛下糊......哎......”周武一时气愤差点失言,反应过来后低头不住的叹息起来。
张仪并没有在意,也是有些叹息着说道“大概父王巴不得李老这个中书令辞官才好,省的在他耳边唠叨,忤逆他的意思。我那两个弟弟.......不提也罢”
两人一谈到这具有些意兴阑珊心灰意冷,一时沉默无言。
此时周虎的父亲,同时也是周家家主周奕从后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他见礼道“老臣参见公主殿下”
“镇国侯有礼了”张仪连忙还礼道。
镇国侯是周家世袭爵位,周奕又是周家家主,所以哪怕周武周奕两人地位相等,但周武还是要给周奕行礼。
三人各自行过礼后,就开始闲谈起来。周奕尽管头发半白,身体因为旧伤也显得有些单薄浮弱,但精气神都很足,他说着说着就又谈起了武事“我已经两三年没有看见殿下练武了,不知殿下的武道可有精进?”
周武闻此稍稍舒了舒眉,他原来与长平公主张仪一同驻守虎威塞,有时也指点她和周虎练武,对于张仪的武道天赋自然是清楚的。“公主殿下天赋异禀,勤奋好学,年轻一辈中少有能与之匹敌的,包括周虎这小子在殿下这个年纪的时候”
张仪有些羞涩的笑着道“武侯过誉了,我虽有些资质,但放眼天下却也不过泛泛之辈的,楚国沐歌行,北魏苏伯屠,南宋燕书,就连那死灰复燃的周国也有个姬明月,而我大卫年轻一辈中却连一个拿的出手的人物......一想到如此,我就感觉肩头担子无比沉重”
顿了顿,张仪又自嘲的笑了笑“想想我也是傻,明知道自己天资不足,还要死命去争,越争越感觉差距大,可同时越要争,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
周武想了想摇头说道“武道虽然重要,但兵法韬略智谋却也很重要,就例如说那周国姬明月,年级轻轻武道便已摸到了圣境边缘实在是武道奇才,可结果呢?还不是被那个言正耍的团团转?夺了军权地位,以致身陷囚牢”
张仪笑着反驳道“武侯您这例子可不怎么好,那言正是不通武道,但其也是年过二十便已悟出法字,可谓才华横溢天资聪颖,如若不是他深受打压又故意暗藏早就名扬天下了”
“若此次招安顺利言正忠诚相归那自是最好,可万一其中有什么变故,怕只会更惹天下人耻笑”周武顿了顿道“说实话我这心里对并不看好此次招安,李魏父子借故辞离朝野后我就越觉得此事难成了。我不信言正”
张仪忍不道“言正没有理由骗我们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就是我们奈何不了他,他完全没有必要来这么一出......我原来也想过是不是因为李老的缘故,可言正如果不来的话李老是出不了京都的,言正会不知道这点?”
“言正能干出这种事,要么说明他忠心,要么说明他很有野心。要是前者自然好,要是后者,对于一个野心勃勃之辈来说他计算些什么都是说不准的,例如害怕我们撤调临齐塞的兵力,虽然我们不会调那里的水军,但屯驻在那的临齐军防务就要慢慢交接过去了,还例如坑害一下他的老师李魏,毕竟失职和欺君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还例如.......”周武细细的猜测道。
长平公主张仪脸色越听越难看,她相信言正不是那样的人,但又担心这其中有些什么他并不知道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