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一行人再次上路。马车的速度不算慢但也算不得快,这一县之地怕是没有个四五天也走不过去了,这泰安比庆安还远的多,最少途经六县,怕是要走上个把月了。
言正率军在上河郡征战过,亲手治理过,更别说他曾在皇宫的藏书阁读过不少书。这两天言正沿途和云梦瑶讲讲各地各郡风土人情,有趣的名人传记,一路道也不算烦闷。
这日天下大雨,幸好这雨不急,又有人懂一些天象,一行人找了个村子躲起雨来。不一会果真下起大雨来,众人一面喝着热水一面听着雨声,倒一下觉得有些清闲了。
言正得知此处就是白家村后,看着熟识几人闲着无趣,便开始说起这白家村祖地上一位先人的英雄事迹。
“此处是到周徐的白家村,这座村子里可了不得了,大名鼎鼎扶波将军东成君白伏的祖籍就在此处,至今还有其旁系后人现居此地,这也是此村的由来。这个前晋大将军的丰功伟绩细细讲来可真是讲三天三夜也讲不完,对外征战杀伐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对内谦虚忠孝,而且他还很好学,不耻下问,时任大将军却还向一个小都尉请教。他好为人师,选择弟子不论尊卑,对于兵法军略广授门人,致晋国自他而始强于世百年,甚至之后能苟延残喘那么些年也与之有很大的关系。一直备受各国君王推崇,时至今日仍旧香火不断。”言正简单的要讲述的人物生平性格功绩,见众人都认真的听着,知道他们感兴趣便开口继续说了下去。
“记得书上记录一则趣事,当初大齐起兵来犯,途经硕南。正巧遇到白伏穿着胃甲拿着兵刃正欲从军......”言正细细的说着,自己再脑补填一些,想要自己讲的尽量生动有趣些。其实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古代没纸,无论是书帛竹简记载能力有限,所以不得不把想说的能简则简,一字千金不过由此,这也就是有文言文的原因,却并非古时说话说的都是那样的。
言正故意之下讲的倒也十分有趣,引得不少人聚之聆听,一话讲完引的众人鼓掌喝彩。
云梦瑶笑的最为开心,先是自己笑,然后又转过去看着大家笑,仿佛同时在向众人邀功,自己随便捡的人都这么有用,知道的这么多。
一直静立在她妹妹云梦瑶的身边云梦蝶也露出了笑容,淡淡的称赞一句,这个家伙知道的还挺多的。
这时,一个身着白衣拿着白扇穿着白靴一副骚包打扮的年轻男子站了出来,满是敌意的说道“晋国都灭亡了几百年了,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不会是自己瞎编的吧?”他一合自己的扇子,轻蔑的笑道“不得不说,若单从这个故事而言倒是挺精彩的,大可不必如此牵扯什么有的没的。”
言正正在喝水,听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无端指责真假,不觉生气反而只感到好笑,心中忍不住嘲笑起这个家伙的无知,而且又无知又作。
“怎么?被我言中说不出话来了?”见言正不说话,那男子还以为被自己言中,便连忙乘胜追击,不断追问起来。
“才不是呢,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喜欢不懂装懂啊,甄如飞”云梦瑶站出来反驳道。然后转身对自己的姐姐问道“姐姐你书读的多,你说田文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对不对?”
一帮人转而看向穿着道袍的云梦蝶,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一个人的谈吐气质还是可以看出的,倒看着像是一副有学识的模样。
云梦蝶闻言眉头微蹙想了想,不太确信的道“我倒是在古籍中看到过对东成君白伏的记载,田公子所说关于其中性格描述皆无错漏,但关于从军一事我曾看过的一本书曾说白伏家中其父为将官,东成君自幼在军长大,依其父照顾教导成年后在其军中直接出任队率......”
“我就知道是假的,不是一知半解胡编的就是听的什么传闻,哪里有什么真学识?若论学识除了梦蝶,自然就是我最多了”甄如飞十分臭屁的说道。
“闭嘴吧你,别管有没有误差,但田文知道的就是比你多,你怎么好意思在这里嘚瑟?”还没等言正说话,云梦瑶就与甄如飞争论起来。
言正没有理会那个甄如飞,而是转而对云梦蝶道“梦蝶姑娘,你看的那本是不是《朱子论列公传》?”
云梦蝶有些吃惊的应道“却是如此,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言正笑了笑道“这本书我看过,算是比较优秀的论传史书了,但毕竟他是齐人,难免会夹杂一些个人色彩,对于这种令人丢脸的事他是不会去在传书中去说的。想要更准确的知道关于晋国和东成君的是可以去看《晋风》《晋列君传》,如果想看比较公允的更久远的可以去看《周伯子论》”
言正向众人解释道“其实当时东成君并没有依靠家中势力,而是隐姓埋名去了另外一军队从军,直到有了些作为才与其父相认”
云梦蝶认真一礼道“受教了,公子果有大才”
言正闻言连忙还礼谦虚的说道“姑娘过誉了,我只是多读了两本书罢了,算不得什么大才”
甄如飞知道是自己丢人了,又羞又恼的往角落里躲。
典韦和言虎在角落玩味的看着这一出,从这个甄如飞跳出来与自家大人争辩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两人还以这个家伙的脸皮厚度打了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