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庆镇距离卫国国都已经不远了,剩下的路既没有什么好的游玩地点,言正也没有游玩的兴致,于是便在这座镇子的客栈内暂住起来。之前他们便命锦衣卫传令给明面上这次招安的队伍,让他们来这小镇接他。他这一趟影藏游玩也是够久的,算算时日,是时候回归他原来的身份了,也该进京走一招了。
在暂住客栈等侯之时,言虎典韦自然是一直侍奉护卫于言正身侧的。典韦好吃好武,除了言正的命令和这两点外,对于其他的事都不怎么放在心上,但言虎却不是。他对言正最近时日的所作所为却是越发看不懂了。
这日,言正闲来无事在屋中喝茶吃着糕点。典韦躲在房间里练武,只有言虎在屋中来回走动,显然有些焦躁。
忍了许久,言虎实在有些忍不住了,他有些迟疑的问道“大人,我有些疑虑在心,想请大人解惑,但又与大人相关,所以不知当讲不当讲......”
“不用在意这些虚礼,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言正知道言虎心中有事,一指旁边的位子道“坐下来说”
“大人,您对云梦瑶云姑娘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噢,你是在疑虑这个啊!”言正点点头,一边给言虎重新倒了杯茶水一边道“梦瑶姑娘纯良柔善,美丽大方,我与她一路相处,要说一点不喜是假的,但却也并未用情太深。终究.....还是差了些许,而这差的些许却也是最重要的”
言正如实说道,对于心中的想法,对于言虎,他不会隐瞒也无需隐瞒。
言虎闻言却更加疑惑了“大人,既然您对云姑娘也有些情意,那为何还让她入那佛门?不光要受那削发剃度之苦,还要一生清静与青灯古佛为伴,经书佛文为伍。”言虎顿了顿站起身子,十分不忍又为之痛心,他有些无礼的质问道“云姑娘正值大好芳华,大人怎么忍心啊?”
“你以为我愿意?你别忘了我们此次来京都是何目的。”言正陡然站起身子高声反问道。
言虎有些不明所以,但微微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连忙低下了头。不过他依旧未发一言,可见心中依旧存有埋怨之意。
言正叹了口气,对于这个家臣他也是有些无奈了,如若是沈逐风当不会有此一问。虽然他一直是把言虎当武将培养,但他这性子,却也太直了些。言正摇摇头向言虎解释道“我等回到上河郡后必继续主理其军务政事,如今天下乱局已现,上河郡又是必争之地,以后怕是战乱不断。云梦瑶在佛门虽然苦了些,但其中的安定祥和却也不是常人可比”
“......原来是这样”言虎神色放缓,继而又有些疑惑的询问道“就算我们不是诚心面圣接受招安,但只要回到上河郡后不称王称帝,那想保下性命却是不难的吧?”
“对其他人很容易,但对我来说已无后路可走”言正拿起茶杯一口饮尽杯中茶水,然后自顾自捏转空茶杯。“我因名声所起,上河郡的百姓相信我,那我也必然要对的起这些百姓。”
“而今这些皇族王室,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哪里知道百姓疾苦?”
“我为报家仇,怒而反叛兴师,虽有蛊惑谣传,但无论如何上河郡的百姓自始至终都站在我这一边,那我岂能辜负他们?又岂能不竭尽所能?”
“我曾在安葬家中亲眷后便发下誓,我必竭尽所能使上河郡百姓过上温饱无忧衣食富足的生活。必不让士卒因无能之将受累,必不让平民百姓因战乱枉死......”
“我必与之共存亡,有我一日上河郡就绝对陷入他手”
言正向言正讲述着自己曾在心中默默的许下的誓言与决定。他神情平静语气平缓,仿佛在讲世上最普通最平淡之事,只是手中不自觉紧握的拳头却告诉人们他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大人高义,真乃大丈夫是也,有昔日项王之风采”典韦听后也不由搜肠刮肚,以他所知最好的话赞叹道。
“大人安排却也有理,但这对云姑娘对大人,是否都太无情了?”言虎有些震惊于自家大人的誓言志向,但同时却有些同情起自家大人了。“大人您所背负的实在过于沉重,何不在情之一字上宽松一些?”
言正摇摇头道“由爱故生痴,由爱故生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