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傅琰的住处。
张姐像是一早得到消息,在何笙笙到时,已经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
别墅里都是保镖,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方奇将何笙笙送到之后,就离开了,走的很着急。
“何小姐,快坐。”张姐笑着招呼她。
“我没什么胃口。”何笙笙说着还是坐了下来,她一向不会拒绝别人,尤其是张姐对她还很不错。
“多少吃一些吧。”张姐道,“难道就这么瞧不上我的手艺?”
何笙笙摇头,勉强吃了几口,然后将筷子放下,看着她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张姐叹了口气,“你们俩之间的事我不好插嘴,但有一点,我看的分明。阿琰是在意你的。”
何笙笙自嘲一笑,在意?
看到她的神色,张姐也知道她多说无益,他们两人的矛盾,还是需要他们自己解决。她只是一个外人,而且还是傅琰的人,只怕说什么何笙笙都不会相信。
“早些休息吧,或者我陪你去院子里转一转。”张姐顿了顿道:“下雪了,后院的梅花开了,可漂亮了。”
何笙笙没有什么闲逛的心情,拒绝了她的邀请,转身上楼。
还是那个房间,只是这次的心境和上一次大不相同。
张姐跟着进了门,拉开衣柜,里面满满当当都是新衣服,标签都没有摘。
“这些都是上次你走之后准备的,都是阿琰吩咐的。”
“我累了。”何笙笙不想听到有关傅琰的任何事,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愿意听到。
张姐轻叹了口气,“好,有什么事随时喊我,我就在外面。”
说完转头看了她一眼,关上门离开。
何笙笙走到窗户旁,居高临下的看着院子里的那些保镖,没来由的心情烦躁起来,刷一下将窗帘拉上。
不过是又换了一个地方软禁她而已。
她躺到床上生着闷气,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她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有一只怪兽,死死地压住她,让她难以呼吸。
黑暗中,她睁开眼,腰间的重量让她难以呼吸。
是他。
何笙笙用力将他推开。
啪的一声,床头灯开了。
傅琰赤红着眼,像是地狱的恶鬼,死死地盯着她。
何笙笙心尖狠狠一颤,他这是……哭过了?
也是,今天是傅老夫人下葬的日子,傅琰伤心是正常的。
只是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你一直都在骗我。”傅琰长眸冷冽,眼尾又红了几分,“你喜欢的人是顾辰澜?”
何笙笙不知道他从哪里下的结论。
“辰澜,叫的可真亲热。”傅琰忽地逼近,不由分说的吻上了她的唇。
她这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他喝了酒!
“唔…唔,傅琰,你——”
她的话淹没在唇边,傅琰吻的又急又狠,好像凶猛的野兽,要把垂涎已久的猎物拆吃入腹一般。
何笙笙只觉得头一阵阵发蒙,傅琰将她口中所有的氧气都汲取完毕,才堪堪松开了她。
没留给她休息的时间,再度欺身而上。
啪——
傅琰的脸颊浮现了清晰的巴掌印。
“别来找我发疯!”何笙笙眼角泛着水光,头发凌乱的贴在鬓角,额头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怎么?被我说中了?”傅琰冰冷一笑,“恼羞成怒?”
“滚出去!”何笙笙愤怒极了。
傅琰阴冷一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何笙笙,我不会放过你。”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然后就是上锁的声音。
何笙笙从床上爬起来,用力的扭门把手,门打不开了!
“傅琰,你干什么?!”
“从今天起,你的活动范围只有这个卧室。”傅琰冰冷的嗓音透过门板传了进来。
“你混蛋!”何笙笙拍打门板,“你这是囚禁!放我出去!傅琰,你听到了没有?!”
门外静悄悄的,傅琰没有再给她回答,像是已经离开了。
何笙笙气急,站在原地用力拍打了许久的门板,可还是没有任何人给她回应。
她失魂落魄的坐回床边,难道她要一直被囚禁在这里,直到孩子出世吗?
她轻轻的抚上小腹,唇角勾起一抹苦涩,“朝露,妈妈该怎么办?”
在傅家老宅,她还抱有希望,期盼着傅琰回来,带她出去。
在医院,她也可以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但是现在呢?
她要怎么安慰自己?
难道她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吗?
不,她不要。
何笙笙再也没了睡意,好在屋子里暖气开得足,她静坐一夜,也没有着凉。
天渐渐地亮了,门口传来动静,何笙笙欣喜的站起身,看到张姐端着热腾腾的早饭进门,激动地冲了过去。
她想离开这个房间,结果房门却在她面前合上了。
只有一步之遥,她就能离开了。
张姐看到她这副模样,深深地叹了口气,“何小姐。”
“傅琰呢?他在哪?他不能把我关在这里!”何笙笙拽着张姐的袖子,“我要见他!”
张姐面露不忍,她不知道昨晚两人发生了什么,傅琰竟然把何笙笙关在了这方寸之地,院子都不能去。
“笙笙,先吃些饭吧。”张姐怜惜的望着她。
“张姐,我想出去,我不能一直被关在这,我要出去。”何笙笙摇头,眼泪夺眶而出,“他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他人呢?让我见他!”
“阿琰一大早出门了,他好像也遇到了棘手的事急需处理。你想见他的事,我会帮你转达,可他愿不愿意见你,我不知道。”张姐满是心疼的看着她,“吃点东西吧,就算是为了孩子,吃点吧。”
何笙笙一直在摇头,“张姐放我走好吗?求你,让我走,行不行?”
她已经无路可走了,她刚回国,没有几个朋友。没有人可以帮她,她只能自救。
可她自救的方式,只有求张姐,让她放她走。
“何小姐,你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不能这么做的。”张姐叹了口气,“我如果放你走,就算我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阿琰也不会饶了我。”
窗外大雪又在飘落,整个院落都银装素裹,漂亮极了。而何笙笙却像是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枯坐在床边,生机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