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倒是你,没有必要时时刻刻跟着我。”何笙笙已经习惯了跟他针锋相对的说话。
傅琰微微垂眸,声音又低了几分,“我想跟着你。”
前排的秦玲玲听得一清二楚,她的脑子里炸开了烟花,这还是她认识的傅琰吗?
还是那个决绝、沉默寡言、做事果决的傅琰吗?!
看来爱情真的能让人一个人卑微到尘埃里,就算高高在上的傅琰也不例外。
秦玲玲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极为克制的忍住自己想偷看的冲动,她默默从包里翻出耳机戴好。
有些话她是听不得的。
在傅琰说出‘我想跟着你’之后,何笙笙又沉默了,她又将头转过去,唇角微微抿着。
她在气恼,气恼自己这么容易心软,总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关心他。
车在一家高档的西餐厅门口缓缓停下,何笙笙不等司机开门就下了车。
秦玲玲连忙追了过去,“笙笙姐,等等我。”
何笙笙走得飞快,好像身后有仇家在追一样。
“笙笙姐,我觉得傅总对你——”秦玲玲一边说一边把耳机摘下来塞进包里。
“闭嘴。”何笙笙打断她。
“我知道了笙笙姐,我不说让你不开心的了。”秦玲玲缩缩脖子,被何笙笙疾言厉色的样子吓到了。
何笙笙缓缓呼出一口气,“不该说的不要说。”
“嗯,知道了。”秦玲玲乖巧点头,她转了转眼珠,“笙笙姐,我记得你不喜欢西餐的,怎么今天……”
“我记得你喜欢。”何笙笙想起正事来,“你先去找经理,让经理带你进包厢,我去躺洗手间。”
说话时经理已经过来了,殷勤的带着秦玲玲去包厢。
何笙笙看着她离开,转过身也要走,把秦玲玲带到这里来,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
傅琰就在她身后,见她是要离开,眸底闪过疑惑。
“方奇在包厢里,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何笙笙低声解释了句。
今天就是她做的一个局,以她的名义把秦玲玲约出来,实则是方奇等在包厢里要和秦玲玲表明心意。
表明心意这种事比较私 密,何笙笙觉得她和傅琰还是不要做电灯泡的要好。
傅琰眸色微动,从何笙笙的一句话里推断出很多信息,“方奇支支吾吾地跟我请假,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何笙笙挑眉,“怎么?方助理是你的属下,难道就没有谈恋爱的权利了?”
“有,当然有。”傅琰缓慢道,“只是我有点嫉妒。”
“嫉妒什么?”何笙笙奇怪地看着她。
“嫉妒他这么快就看清楚自己的心。”傅琰定定地望着她。
何笙笙眼神乱了一瞬,很快转过头,“走吧,张姐还等着我回去。”
她根本不给傅琰再次开口的机会,逃也似的上了车。
司机原本在外面点了一支烟在慢慢地抽,他以为傅琰和何笙笙要在餐厅里待上一两个小时。
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出来了,而且何笙笙脸颊绯红地上了车,看起来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傅琰没多久也出来了,他倒没有那么着急,唇角似乎微微勾着。
司机看到他唇角的那抹弧度,愣了愣,连忙把烟踩灭过去开车门。
“抽的万宝路?”傅琰看了司机一眼。
“是,我侄子给我的。”司机忙道:“以后都不会再抽了。”
“不要在车里抽就行。”傅琰说了句,弯腰坐进了车里。
司机石化了几秒,回过神来轻轻地把车门关上,他脚步轻飘飘地上了车。震惊于傅琰那句带着笑意说的话,发动车子的时候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子。
何笙笙察觉司机的异常,挑眉问司机,“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司机尴尬一笑,马上拿出自己的专业素养,平稳的把车子开了出去。
张姐确实在家里等着,在这里住的易金奇早就吃过饭睡下了。何笙笙回来得晚了些,肚子早就抗议了,她吃了点饭,心满意足的上楼休息。
刚走了没几步,她余光里看到傅琰跟了过来,立刻露出警惕的模样。
“怎么?傅总又缺暖床的了?”何笙笙止住步子,右手扶着楼梯扶手,左手微微展开,明显不想让他上楼。
她站的位置比他高了几个台阶,傅琰的身高优势没有了,她也有种自己气势上高了一截的错觉。
“傅总装了几天,又不想装了?”何笙笙满脸讽刺的说。
这几天傅琰对她的控制欲下降了许多,她可以在保镖的陪同下出门,也可以一个人单独睡。
她不知道傅琰为何态度变了,又或者是傅琰想换一种怀柔政策对待她。
没想到今天傅琰又跟她上楼,难道他是装了几天又不想装了?
“书房在二楼。”傅琰看着她道。
何笙笙脸颊一红,所以是她误会了?
她清了清嗓子,“我当然知道书房在二楼。”
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次日。
何笙笙打着哈欠下楼,易金奇已经开始吃早饭了,他吃得很开心。
“张姐的手艺真不错。”易金奇一边吃还不忘夸赞。
“易教授喜欢,我可以经常给你做。”张姐笑着说。
“那不行。”易金奇打了个饱嗝,“再有两个月吧,傅琰的病治好了,我得走。”
何笙笙走过去拉了一把椅子落座,“易教授可以多住一些时日。”
“算了。”易金奇摸摸肚子,“由奢入俭难啊,我怕时间长了,我就真舍不得走了。”
何笙笙被他逗笑了,又想起昨天在车里傅琰痛苦的蹙眉,瞄了好几眼易金奇。
“说吧,想问什么?”易金奇拿着纸巾擦嘴。
“易教授怎么猜到我想问你问题的。”何笙笙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这个人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一眼就能看出来。”易金奇点评道。
何笙笙越发尴尬了,她想了想还是问:“傅琰的身体最近有什么不对劲吗?”
“倒是有段时间没有给他把脉了,上次做针灸也是一周之前的事了。”易金奇算了算时间,“待会儿让他出来,我再给他把把脉。”
“他的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吧?”何笙笙虽然讨厌他强硬的做法,但也不至于恨他恨到想让他死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