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世轩听到有人说话,没听清楚说的什么内容,张口就抱怨,“谁在跟你说话?傅琰,你这个没良心的,跟我打着电话还和别人聊天!马上春季招标了,你必须给我回来!还有,我爷爷,也就是你姥爷的生日马上就到了,也必须给我出席,你如果不出席,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不等傅琰回来,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傅琰也不恼,收回手机,转头对上肖成宇好奇的眼神,“换纱布。”
“换换换,谁不给你换了?刚才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难道被我猜对了?你才是S集团的掌权人?”肖成宇眯起眼睛打量他。
傅琰不答,看向他的眼神越发的不善。
“当我什么都没问。”肖成宇默默地给他换药,纱布换上后,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真是秦老爷子的外孙?怎么这么些年,外面从来没有人提起过?”
“你的问题可真多。”傅琰眼神闪过一丝不耐。
这次肖成宇是真的不再问了,他把东西收拾好,提着医药箱走了。
何笙笙换了一身衣服来找他,她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傅琰听到动静抬头,看着她却没有开口。
“走了。”她道。
傅琰眯起眸子,“这是回来后,第一次找我。”
何笙笙愣了两秒,“如果不是为了奶奶,谁会来找你?”
她不想把话说的这么直白的,奈何有些人总是脸皮太厚。
傅琰没跟她计较那么多,不管是为了谁,总归是何笙笙主动找她,他的心情好上不少,神色也放松了许多。
“去祭奠奶奶而已,需要带这么多人吗?”何笙笙看了一眼身边的保镖,她实在不懂,为什么要搞这么大的阵仗。
傅琰打开车门,“上车。”
何笙笙见他不回答,也不再追问,反正保镖不是她请的,也没花她一毛钱。
她本以为老夫人在城里的墓地,没想到傅琰却带着她去了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上。
车停在了山脚下,剩下的路只能用腿走上去。
老夫人的坟墓就在山顶,何笙笙跟在傅琰身后,一步一个脚印的爬山。
那些保镖倒没有再跟过来,全都留在了山脚下。
这山看起来矮,但是爬起来异常的困难,何笙笙爬了没多久就累得直喘气。倒是瘦弱的傅琰,看起来一派轻松地神色。
爬到半山腰,何笙笙累的受不了,傅琰还好心停下来等她。
“休息一会儿。”傅琰道。
“不,你都不累,我也不累。”何笙笙硬是憋着一口气,继续往上爬。
傅琰眉头微蹙,从包里拿出一瓶水,“喝口水再继续。”
怪不得刚才傅琰拿了一个包上山,原来是早有准备。
何笙笙是有点渴了,可她又不想向傅琰低头,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帮助。
“不喝。”她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我包里只有这一瓶水,你要是不喝,我就喝了。”傅琰语调凉凉道。
何笙笙犹豫片刻,折返回来,抢过他手里的水,拧开瓶子,一口气喝了半瓶。
她喝完又把瓶盖拧上,还给了他。
傅琰眉头一动,当着她的面把剩下的水喝了干净。
何笙笙:“……”
她有一种自己被调戏的感觉。
算了,跟他一般见识做什么?
生气气坏的是自己的身体。
何笙笙自我安慰着,继续爬山,终于在二十分钟后到了山顶。
刚到山顶,看到漫山遍野的花,她站在原地,发出一声感叹。
好漂亮。
五颜六色的花开满了漫山遍野,在花丛中立着两块墓碑,一个是傅老夫人的,一个是……傅琰的母亲的?
“奶奶跟我说过,她想葬在这里。”傅琰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何笙笙走到墓碑前,看到墓碑前的花束,还有贡品,就知道这里经常有人来。
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默不作声的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
“奶奶我来看你了。”何笙笙的眼泪不自觉的往下流,傅老夫人活着的时候,对她真心实意。她走了之后,何笙笙就再也没有体会过那种温暖的感觉了。
傅琰走到她身边,“你能来,奶奶一定很高兴。”
何笙笙擦干眼泪,转头看向他,“当初我想去送奶奶最后一程,你是怎么对我的,我可一直都没忘。”
傅琰看着她,“当时我那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你把我关起来是保护?呵呵,我可不需要这种保护!”何笙笙冷冷一笑,又看向墓碑上的照片,面上露出一抹自嘲,“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还是没能送奶奶最后一程。”
虽然已经过去了五年,但两个人的矛盾依旧在,到现在也没能解开。何笙笙对傅琰的怨恨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消减,相反,每每想到傅琰对她的所作所为,何笙笙都会怒火中烧。
祭奠完老夫人后,何笙笙默不作声的下山,其间不想和傅琰有任何的交流。
傅琰跟在她身后,也识趣的没有开口打扰。
因为他感觉得出来,何笙笙对他的敌意,太过凶猛。
回到住处后,何笙笙径直回到房间,将房门关上,想躲着谁自然不言而喻。
傅琰站在房门前,手抬起来又放下。
“呦,还有傅总犹疑不定的时候啊?”肖成宇嗑着瓜子,在一旁打趣,“我以为何小姐跟你一起出门,说明你们的关系缓和了。可我怎么觉得你们的关系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加的……”
他话还没说完,傅琰一个冷冷的瞪视,让他把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肖成宇轻咳一声,转身开溜,他不该看傅琰的笑话的。
傅琰站在门前好一会儿,低声开口:“笙笙,当时那种情况,我那么做真的是为了保护你。”
他承认,当时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何笙笙害死老夫人,尤其陈静的指认,他是动摇了。
所有人都逼着他要把何笙笙交给警察,可即便是那样,他也不想把何笙笙交出来。
为了何笙笙的安全,他只能把她关起来。
后来在葬礼上何笙笙那么亲密的喊顾辰澜,辰澜哥,更是让他嫉妒心发作,不想让她接触任何男人。
“滚,我不想听。”何笙笙冷冷一笑,“傅琰,你真让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