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琰轻轻勾起唇角,“放心,不会让你卖身。”
“别学我说话。”何笙笙喜上眉梢,她正愁着要怎么逃出去,傅琰忽然要说两个月后放她走,她就不用再想办法了,“对了,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出门,我不想被关在这里。”
“可以,不过你只能在我的视野范围内。”傅琰也提出了要求。
何笙笙呵了一声,“好啊,怎么,傅总又缺秘书了?”
五年前的事他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她也屈辱的做过傅琰的秘书,那时她被呼来喝去。
当时她还天真的以为,傅琰对她是有几分不同的。
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不缺。”傅琰挑眉,“缺助理。”
何笙笙:“……”
助理和秘书有区别吗?
“方奇知道自己的职位要被替代了吗?”何笙笙抱着双臂问。
傅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我答应放你走,你很开心?”
“废话,重获自由了,谁不开心?”何笙笙嗤笑一声,又道:“好了,时候不早了,睡觉吧。先说好,我不喜欢被人抱着睡,你离我远一点。”
何笙笙从柜子里又抱出来一床被子,搁在两人中间,弄出了一个泾渭分明的楚河汉界。
不管这被子管不管用,总归是给了她安全感。
她抱着自己的被子躺了下来,尽量忽略枕边的人,舒舒服服的睡觉。
可事情却没有按照她预想的发展,第二天醒来,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傅琰的怀里,像个八爪鱼一样抱着他。
“醒了?”傅琰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何笙笙一个激灵,猛地撒开了腿,她坐起身,穿着鞋子跑到了洗手间。
她怎么能抱着他睡?
她睡觉一向很老实的!
此时,傅琰推门进来,何笙笙转头与他四目相对。
“昨晚是你故意的吧?”何笙笙先发制人。
“你自己睡觉不老实。”傅琰面不改色的撒谎。
何笙笙哦了一声,脸颊微微红了,难道真的是她主动抱过去的?
下次睡觉可不能这样了!
她拿出牙刷面无表情的刷牙,忽然唇角一凉,傅琰的指尖轻轻擦过。
“你做什么?”何笙笙满嘴泡沫,瞪了过去。
“没什么,有泡沫。”傅琰面色坦然。
何笙笙真相把嘴里的泡沫都吐在他脸上,拜托,她是在刷牙!
刷牙嘴里怎么可能没有泡沫?!
不过想到两个月的约定,何笙笙到底把这口气忍下了。
她低头快速洗漱完,擦过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在她走后,傅琰把她放在杯子里的牙刷扶正,指尖流连的停留片刻。
何笙笙下楼就看到傅蕊坐在餐桌旁,傅蕊听到动静回头,上下打量她。
迎着傅蕊打量的眼神,何笙笙找了个空位置落座。
“你一个人?我二哥呢?”傅蕊嘴里叼着鸡蛋饼,不怎么高兴的问。
何笙笙不想理她,没有回答,心情颇好的找喜欢的东西吃。
她此时的状态,就像是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罪犯,忽然有一天得知还有两个月就刑满释放了那种感受。
而在这之前,她还想着如何越狱。
现在好了,用不着越狱了,只要再坚持两个月,就可以刑满释放了!
“你心情很好?”傅蕊看着她不可思议的问,“你们昨天没吵架?”
“吵架?吵什么?你很希望我和你二哥吵架?”何笙笙也拿了一块鸡蛋饼,叼在嘴里问。
傅蕊轻哼一声,“我当然不想你们吵架,二哥很在意你。只要你好好的对我二哥,我也会——”
“打住。”何笙笙不想再听了,“四小姐怎么想跟我没关系,不用跟我说那么清楚。”
傅蕊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当即面色有点冷。
何笙笙可不惯着她的臭脾气,低头高高兴兴的吃早饭。
“二哥!何笙笙太嚣张了,她欺负我!”傅蕊看到傅琰下楼,第一句话就是告黑状。
傅琰皱了皱眉,“小蕊。”
“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傅蕊彻底没胃口了,“我不吃了!张姐,我要去学校!”
张姐应声,连忙给她收拾东西,伺候祖宗出门了。
“你不喜欢小蕊,我把她送走。”傅琰在何笙笙的旁边坐下。
“不用。”何笙笙摇摇头,“有她在也挺好,她那张嘴挺有意思的。”
傅琰难得诧异,“有意思?”
“是啊,平时这里太安静了。玲玲在这都不敢大声说话,四小姐不一样。所以她留在这,挺热闹的。”何笙笙睁着眼说瞎话,其实她只是想打探傅蕊母亲的消息而已。
“你想知道她母亲的事,我可以告诉你,也可以让你去见她。”傅琰缓慢道。
何笙笙眼睛亮了,“真的?”
“真的,我不会骗你。”傅琰道。
“那行,晚上就把傅蕊送走吧,她在这里挺吵的。”何笙笙往他碗里放了一个简单。
傅琰低头看着碗里的煎蛋,“好。”
张姐回来时,看到傅琰一口一口的把煎蛋吃完,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傅琰不喜欢吃蛋制品,张姐很早就知道。
可何笙笙喜欢吃,傅蕊也喜欢,所以张姐就做了两个煎蛋。
没想到却被傅琰吃了,难道……
张姐含笑的看了一眼何笙笙,悄悄地退到了厨房里。
饭后,何笙笙擦擦唇角,“现在就去见赵月儿?”
“改天。”傅琰起身,“先去公司。”
何笙笙按下心中不快,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要忍耐,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行,听你的。”
她站起身,甚至殷勤的为傅琰拿来了西装外套。
“要我帮你打领带吗?”何笙笙甚至还贴心的询问。
自从何笙笙回来后,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傅琰微微垂眸,拒绝了,“我自己来。”
他背过身,垂眸熟练地打了领带,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他无比清楚的知道,何笙笙现在对他这么讨好,只是因为他答应了会放她离开。
原来她真的这么想离开。
何笙笙等的不耐烦了,“好了吗?可以出门了?”
她的耐心是有限的,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嗯。”傅琰恢复一贯的冷漠,只有在望向何笙笙时,才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情,“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