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梦丹看完了这边的情况,低头又看了下腕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往酒吧内走去,她要等冷沉过来,今晚,他是她的…
冷沉离开了公寓后,刁朗自己都想不起来在什么时候醒的,他只是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着无穷无尽的事,一直想到头痛欲裂,再次睡过去,最后,当闹铃响起来了时候,刁朗才知道,今天是周日,不用上班的。
身体上的酸痛和昨天哭过的疲惫,让刁朗连吃早餐的精神都没有,便再次睡过去。他想过给尹致远打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和冷沉在一起,也想过给冷沉打电话问问他去了什么地方。
但无论是哪一个,刁朗最后都没有去拨通,总觉得没有用。
酒吧附近的一个宾馆房间内。
冷沉在宿醉中醒来,太阳穴的疼痛,让他皱起眉头,睁开干涩的眼睛,才发现身边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过了一会,他才搞清楚,这里不是公司的休息室,更不是家里,而是,一个酒店的房间。
身边,肌肤相贴的触感,和有些熟悉的香水味,让冷沉的心头猛的一震,当他低下头看到枕边的人时,整个人犹如五雷轰顶。
而在他怀里的人,好像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用手拨弄了下美丽的长发,揉了揉眼睛,看清了冷沉的脸后,露出一个好看的笑来,
“沉,你醒了。”贝梦丹说完,伸出雪藕似的手臂,环住了冷沉精壮的腰,一脸的幸福相。
冷沉微微呆愣了一秒,然后把身边柔弱无骨的女人,给一把推开,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劲,仿佛推得远一些,也会离麻烦远一些,看她的眼神也有一丝慌乱,就像是在躲瘟疫一样。
但冷沉这样的反应,并没有让贝梦丹感到退缩,她只知道,不能放弃就是了。
“到底怎么回事?”冷沉的心情越发的烦躁,他用手扒拉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冷沉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从公寓出来后,因为心情不好,去找尹致远到酒吧喝酒,但怎么等,都没有等到尹致远,打手机也没人接,独自饮酒时,遇见了贝梦丹…
想到这里,他什么也想不出来了,就好像记忆被剪辑了一样,某一部分被扔掉。
丝毫没有印象,冷沉的视线从自己的身上慢慢的转到了贝梦丹的脸上,他的眼神里有着一丝的狐疑,他自认为从来没有做过这等糊涂的事,昨晚和贝梦丹之间,搞不好会有蹊跷…
贝梦丹被冷沉盯得有些心虚,便马上抬眼,含情脉脉的看着冷沉,说道,
“沉,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昨晚…是我心甘情愿的,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贝梦丹说着话,便低下头,那样子怎么看怎么隐忍。
“…你,昨晚…”冷沉马上下地,用散在床上的一个浴巾,在腰间围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沉,我知道你心有所属,这件事,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贝梦丹看着冷沉,一脸的伤心难过。
…
当刁朗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他平躺在大床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累,很累,在发了一会呆之后,便忍着浑身的酸痛起来,洗漱,给自己做了饭,一切收拾好后,想出去走走。
刁朗出了公寓的小区后,刚要到公交车站点等车时,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想出来透透气,想到这里,便往附近的公园走去,那里的空气好不说,还有孩子和老人。
往公园的方向走不远,就听到有些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刁朗…”
刁朗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在原地停顿了下,为了确认这是不是假的,还是回过头,当看到宿南一身休闲版的西装在自己的身后时,才知道,这不是幻觉。
和昨天的宿南比起来,好像多了一些憔悴。
“我打听到了…你住在这里,一早就在这里等候…”接下来的话,宿南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默默的走到他的跟前,刚要把人拥入怀里的时候,宿南只是小心翼翼的拉起刁朗的手。
看着宿南这种试探的样子,刁朗心里一阵发苦,让他格外的难受。
昨天哭得发疼的眼睛,在宿南拉着自己手的时候,再次发热发疼,滚烫的泪,让刁朗的眼睛有些承受不住的难受。
“宿南哥哥…对不起…”
“别这么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宿南伸出手轻轻的擦拭着刁朗的眼睛,能看出来,刁朗的眼睛已经有些肿,让宿南心疼得要命。他也知道,自己的刁朗现在已经心里有了别人,那个人,刚好是冷沉。
如果不在乎他,又怎么会在左手的中指上,带上定情戒指呢?
这些,宿南都看得出来。
刁朗低头想了一会,然后幽幽的说道,
“我们,聊聊好吗?”刁朗说完,抬眼看着宿南,眼神里有着探究有期待还有更多复杂的情绪。
宿南好像懂了刁朗是什么意思,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拉着刁朗的手,就像好多年前的他们似的。
宿南的跑车带着刁朗离开的时候,刚好冷沉的车在小区附近放慢了速度,他看清了那车上还有刁朗的时候,抓着方向盘的手,发狠的紧了紧。
宿南带着刁朗到了他的别墅,让刁朗在自己的卧室里,宿南到冰箱里找来冰块,用毛巾包裹好,然后放到刁朗的手上,宠溺的说道,
“看你的眼睛,肿成什么样了?”
“…”刁朗默默的接过冰毛巾,轻轻的按压在眼睛上,顿时,一股冰凉而又舒适的感觉,让刁朗觉得眼睛上,那发疼发烫的感觉缓解多了。
宿南把外套脱掉,然后坐到刁朗的身边,问道,
“要不要喝果汁?很清淡的那种。”
原来,他都记得…
7年前,刁朗和宿南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喜欢喝清淡的饮料,这么多年了,他还记得。
“嗯。”
看着宿南温柔的眼神,刁朗的心有一瞬间好像真的回到了7年前的时光。
很快,佣人送来了鲜榨的果汁,刁朗也是因为渴了,便喝了起来,宿南则在一旁,把盛着小点心的盘子推到了刁朗的跟前,看着他,那种满足和宠溺,美好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你怎么不喝呢?我记得你也喜欢喝这种果汁的。”刁朗放下杯子朝他疑问道。
“…你喝,我看着就好。”宿南哪里肯放过和刁朗在一起的时光,哪怕是喝果汁,宿南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在吃了第二个小点心的时候,刁朗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太多太多的话,不能说,却又找不到出口。
“怎么又哭了?”宿南刚要拿起纸巾,但又觉得纸巾太干燥,怕对刁朗的皮肤不好,又到浴室找来柔软的毛巾,帮他擦着眼泪。
“对不起,宿南哥…我有个孩子…”刁朗不可能把刁弘的真实身份告诉宿南,为只为他的妈妈井千雁的幸福。
还有,自己已经爱上了冷沉,一个人的心,只能装下一个人,冷沉知道自己的事情很多。
刁朗甚至有些不太相信,在多年后的自己,宿南还能接受吗?
最起码,做歌手,做模特,甚至没钱时,要陪有钱人拍那种小电影,这些冷沉都知道,但没有嫌弃自己。
可这样的自己…
这些,只是片面的,还有很多,让刁朗在宿南面前难过得想哭。
宿南在听到刁朗这么说,他也的确心头一震,为他擦眼泪的手,也跟着停顿了下,然后说道,
“嗯,知道。”
“宿南哥…什么都别问,好吗?”
二人之间停顿了好久,刁朗才说出这句话。
太多话,不需要说,大家都懂。不需要非得把实情搞得很清楚,只要,知道结局就好…
冷沉在接到了尹致远的电话后,便赶到了医院,他看到尹致远在门诊的病床上输液,头上缠着纱布。
当问清楚后,才知道,昨晚是尹致远出了意外,不然的话,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会失约呢?
“你现在怎么样?”冷沉坐在尹致远病床前问道。
“医生说有些失血,脑部有些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了,不过,那混蛋还给我注射了药物,如果不是有遛狗的市民发现,估计自己就会被注射的药物给搞垮了。”
尹致远想想都觉得可笑,自己被那个打手打晕后,好像给拖到了不起眼的地方,如果不是那个大型犬淘气,往植物茂盛的地方钻的话,还真就发现不了自己。
确定了尹致远没有事,而且救得也比较及时,没有让那种过分的药物侵蚀神经,冷沉这才松了口气,不过,在两个人聊了一会之后,视线对到了一起,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好好调查下。
宿南的别墅里,像7年前那样,有很多盛开的鲜花盆栽,在后花园里,也是香气四溢。
闻着花园里鲜花散发出的香味,刁朗安静的坐在画室里,宿南在给拍照后,又把绘画工具整理好,在为刁朗画肖像画。
多年前,那次的不辞而别后,宿南的画室里,有的,只是十几岁时刁朗的画像,他怎么也设想不出来,刁朗以后的样子。这次机会如此难得,宿南自然是要把刁朗的样子留下画布上。
来画室之前,刁朗在楼上,已经把该说的,和自己说完了。宿南知道,自己和他,已经不可能了。
不过,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我爱你,刁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