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曹爽应刘屠之邀,来到刘屠府中。
“世子殿下大驾光临,老夫心中甚是欢喜!快请上座!”
刘屠满面堆笑,引曹爽入席,亲自斟酒奉上。
曹爽浅笑接过,举杯一饮而尽,爽朗道。
“刘将军,爽不过一小辈,承蒙将军抬爱,不胜惶恐!”
刘屠抚须大笑。
“世子何必如此谦虚!
今日校场之上,世子的手段与气度,老夫可算是亲眼得见,佩服之至!”
二人对席而坐,宾主皆欢。
刘屠不时举杯敬酒,曹爽也来者不拒,谈笑风生。
酒过三巡,刘屠脸上渐露红.潮,目光中多了一份探询。
“世子啊,老夫有一事冒昧想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屠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曹爽放下酒杯,淡笑道。
“刘将军但讲无妨,爽自当坦言以对!”
刘屠抚须,微微颔首,状似随意地问道。
“世子今日雷霆手段,震慑众人,可谓气吞山河。
但老夫却心生好奇,世子往后,可有更长远的谋划?
若得妙计,可否赐教一二?”
曹爽闻言,眼中光芒微闪,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端起酒杯,轻轻摇晃,目光悠然远望。
“刘将军,爽虽为渊远王子嗣,却无甚天资,只能勉力为父王分忧。
然天下风起云涌,内忧外患交织,若无破局之策,恐终难立于大势之间!”
刘屠闻言,心中一凛,急声问道。
“不知世子所言何意?”
曹爽缓缓放下酒杯,语气凝重。
“刘将军,当今天下,虽为大魏一统,但边疆动乱频频,各地豪族坐大,民生凋敝,国库空虚。
这种种隐患,若不早为谋划,恐将成燎原之火!”
他顿了顿,目光如炬。
“爽以为,要解此困局,须行三策。
其一,强军,其二,固财,其三,安民!”
刘屠心中震动,忙问。
“世子所言极是,但如何施行?”
“强军者,非止操练士卒,更需革新装备,重塑战法。
固财者,非苛税勒索,而是开源节流,以实业兴邦。
至于安民,则需治吏严谨,兴农开垦,方能根本安定!”
曹爽话语平静,却掷地有声。
刘屠听得连连点头,目中渐现敬意。
他万万没想到,昔日那个只知玩乐的纨绔,竟有如此见识与胸襟。
“世子之言,振聋发聩!
老夫今日,才算是真正认识了世子!”
刘屠举杯敬道。
曹爽微微一笑,与他共饮一杯。
正当二人畅谈之时,忽有一名家仆慌慌张张跑进厅中,跪地禀报。
“将军,不好了!
府中珍藏的夜明珠被窃了!”
刘屠闻言,脸色陡变,猛然站起。
“是那西域夜明珠?
那可是我府中至宝,如何能失?
可知是谁所为?”
家仆战战兢兢道。
“尚不知详情,仆从已在搜寻,但未有发现!”
刘屠气得须发皆张,怒声道。
“传令下去,立即封锁府门,不得放走任何人!”
曹爽却不慌不忙,起身道。
“将军稍安勿躁,偷盗之事,未必是外人所为。
爽或可一试,助将军查明此事!”
刘屠强压怒气,拱手道。
“还请世子指点迷津!”
曹爽环顾四周,目光锐利,缓缓问道。
“此珠被盗之地,可曾有人夜里看守?”
“自然有!”
刘屠答道。
“夜明珠藏于后厅密室,门外两名护卫通宵值守!”
曹爽轻轻点头,随即问道。
“护卫何在?”
不多时,两名护卫被带到厅前,皆是面露惶恐。
曹爽定定看了他们片刻,忽然微笑道。
“二位昨夜可有异状?不妨细细说来!”
两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答道。
“回世子,昨夜一切如常,未曾发现异常!”
曹爽冷笑一声。
“哦?既如此,那为何两位眼底发青,步履虚浮,显然是受了迷烟之害?”
两人闻言,顿时面如土色,惊恐道。
“这……我们确实一觉醒来,却已不知如何昏睡过去,乃属实情!”
曹爽目光如电。
“既然如此,便说明此盗贼必熟知府中布置,且善用迷.药。
将军,此事多半是内贼所为!”
刘屠闻言,目露寒光。
“竟敢窝里反,真是找死!”
曹爽却从容不迫,问道。
“此府中近来可有新来之人?”
刘屠沉思片刻,点头道。
“近日倒有一名新招的杂役,名叫李狗子,平日无甚特异,怎会是他?”
曹爽轻笑。
“无特异,正是最好的掩护!”
他吩咐左右。
“速将此人带来!”
片刻后,李狗子被带到厅中。
他面色发白,身子微微颤抖。
“小的参见世子,将军,不知唤小的有何吩咐?”
曹爽缓步上前,冷冷说道。
“狗子,你昨夜去了何处,可有见过夜明珠?”
李狗子连连摆手,惊恐道。
“小的冤枉!小的昨夜一直在厨房,绝不知此事!”
曹爽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李狗子,嘴角微微上扬。
他缓步踱到李狗子身前。
“狗子,你看起来很紧张啊!”
曹爽语气温和,但话中暗藏锋芒。
李狗子连连磕头,语无伦次道。
“世子明鉴,小的冤枉啊!
小的真不知什么夜明珠啊!”
曹爽看着他那欲盖弥彰的模样,轻轻冷笑一声,转头对刘屠说道。
“将军,可否让人取些粗盐和清水来?”
刘屠闻言,不禁微微蹙眉,却没有多问,立刻吩咐下人备齐所需。
片刻后,一盆清水和一袋粗盐被摆在堂前。
曹爽亲自取了些盐,撒入清水中,用手搅拌均匀。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李狗子,笑道。
“狗子,我有个简单的问题要问你,你可得如实回答!”
李狗子抖得如同筛糠,结结巴巴道。
“世子……请问……小的一定实话实说!”
曹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
“你昨夜去过密室,可否碰过夜明珠?”
李狗子猛然摇头,声音拔高了八度。
“小的没碰过!绝对没碰过!”
“好极了!”
曹爽拍了拍手,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既然如此,那就将你的手泡进这盐水里,证明你清白!”
李狗子闻言,脸上瞬间浮现一丝慌乱,嘴唇哆嗦道。
“这……这……世子为何要小的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