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脑子一片空白,皇上显然不信任他了,他慌乱否认道:
“父皇,儿臣冤枉,定是沈太尉和监察御史勾结冤枉儿臣,儿臣没有这么做。”
皇上面上黑沉:“那你说说沈太尉和监察御史为何要冤枉你?”
四皇子噎了噎,他能说因为他和江丞相勾结准备陷害沈太尉,结果中途被沈太尉将了一军。
“因为江丞相的罪己状是受人用衷心药水控制写的!沈太尉定偷偷私藏那如画轩的衷心药水!”
沈太尉跪在地上认真道:“臣冤枉,臣府上绝对没有私藏衷心药水,臣也不可能害江丞相,臣之前在军营对四皇子一视同仁,管教可能严格了些,让四皇子记于心中,但臣确实没有私心。”
谁让四皇子的生母把他宠得太厉害,即便他犯错也替他包庇,所以四皇子一遇上不满意的立马觉得是别人亏欠他。
正好这个时候沈太尉固执己见,不顾他母妃华贵妃的暗示请求威胁,对他严厉管教,导致他恨了沈太尉很多年。
“哼!四皇子,你可是因为记沈太尉对你的严厉管教?都是华妃宠着你,张美人也由着你胡来,遇上个严厉的不满你心意,你就记恨了沈太尉?”
四皇子磨了磨后槽牙,没想到沈太尉竟然会这时候直接说出来。
“不是的,父皇,儿臣冤枉啊,儿臣真的没有记恨沈太尉,儿臣只是觉得江丞相之案有蹊跷,江丞相向来官风正直,怎会做那么多错事?”
就算做也不可能写罪己状,只要皇上仔细盘查,定能发现那些串好词的掌柜们说是沈太尉与他们勾结!
结果那些掌柜被带上来,就指认道:“皇上饶命,是四皇子和江丞相让我们指认诬陷沈太尉勾结商人啊!”
四皇子脸色苍白,皇上眼睛眯了眯,他们取出证据来:
“这些都是四皇子与我等的书信来往和收买物品,还有江丞相的,江丞相定是心虚,才写了罪己书承认与我等的勾结。”
他们听到江丞相承认罪状后,纷纷明白不能继续诬陷沈太尉,沈太尉找到他们时,他们吓得不得不实话实说。
“对啊,之前四皇子还要将我们围起来灭口,我等知错了,求皇上饶命啊!”
四皇子一听立马摇头:“我没有要杀他们灭口!一定是他们冤枉我!”
然而他们指着四皇子身边的别诚:“就是他,他说四皇子派他们来将我们灭口的!”
别诚赶紧下跪:“奴才冤枉,奴才并未出宫!”
四皇子慌乱道:“对,他没有出宫,他陪着本皇子禁足宫中,一定是他们冤枉儿臣!”
如果这些人说是四皇子亲自围他们,皇上是不信的,因为四皇子被禁足了,但是别诚却是有可能。
谁也不会想到是钟离雅扮的,毕竟钟离雅装病了两个月,全朝臣都知道她得了怪病,药她也老老实实吞了,她出入府,自然不会有人相信。
“四皇子诬陷朝廷重官,谋害太子,勾结匪徒盗取贩卖官员殉葬物,罪大恶极,将其关入大牢,秋后问斩,另将其母族诛连九族。”
四皇子的下场差不多跟沈芸芸的判断一样,沈芸芸叹口气,喝一口蜂蜜水道:
“太子这次大劫确实避过了,只是四皇子被判提前了,七皇子的脸自然是带着面具,显然皇上是偏向他的,太子的命运依旧危险。”
钟离雅想起她的话,七皇子最后坐上了那个位置,她暂时不关心七皇子怎么上位的,只关心他上位以后,他做皇帝后除了沈太尉还灭了哪些官。
沈芸芸嘴角冷笑:“他把白芷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杀了,只留下白芷一个,哪怕是风玖,只与白芷见过不过几面,也被追杀。”
钟离雅嘴角抽了抽,这么说,她是劝不动七皇子了!他注定嗜血,但她不想自己身边人被他杀了。
“我猜的没错的话,要么过几日他去横古国,或者白芷被送回来。”
钟离雅疑惑起来:“这么说横古国太子还是个好人?会把她送回来?确定不会抓她去当太子妃?”
除非白芷有那种强行感化男子的主角光环,所以可能她的圣洁和感化效用都这么用光了,所以那个时候,再也感化不动七皇子。
沈芸芸似乎有情绪,隐忍下去才道:“看上去可怜的习惯了可怜,谁对她好,反而让她当成获取自信的资本,否则她不知所措,她并没有打算感化。”
她站在冷宫里,看着昔日在太尉府对她百般照顾的沈芸芸说:“你不要记恨夜哥哥,他只是因为太在乎我了,所以我劝不动他。”
这样的人怎能不让人寒颤,就像披着鹿皮的狼。
钟离雅轻轻顺了顺她的背,若有所思地思考起来。
“大夫人,五小姐,皇上来请二夫人去绍安寺讲经住持。”
应珠来报信,钟离雅和沈芸芸对视一眼,沈芸芸沉思片刻,突然笑了:
“是何人提出的此事?”
梦秋低声道:“听说是太后。”
钟离雅疑惑地看着她,沈芸芸却拉她进屋,带上了硅胶面具,换上侍卫服:
“一会儿大哥出门,我们当他的侍卫跟着。”
钟离雅不问为什么,也换上了侍卫服,偷偷混入侍卫群里,悄咪咪地跟在肖北身后。
肖北向来是个人狠话不多的,早已看出她们,却没说话,挺直身板挡在她们之前。
很快沈太尉和皇上带着白裙出尘的林白枫上马车。
“老爷放心,我一定好好完成任务,虔诚讲经的。”
林白枫浅笑着行礼,皇上眸中满满的都是她,沈太尉扫一眼侍卫丫鬟,安慰一句她:“嗯,你不必紧张,来听经的大多是信佛的虔诚客。”
然后转身上车,马车开动,钟离雅和沈芸芸悄悄低头对了个眼神,跟在肖北背后,绍安寺摆放了一个大香炉青铜鼎在中央,两旁安排了长长的经书书案,有茶水和水果,还有竹卷经书,有木鱼。
阶梯往上有方丈和和尚坐在铺垫上嗡嗡念佛经。
皇上坐在最前方,林白枫风华绝貌地走到阶梯右角边上,举着经书给底下的贵妇人和大臣公子们讲经。
钟离雅和沈芸芸偷偷躲在经寺庙后,露出颗头来,远远地看着林白枫的背影和那些贵人们推杯换盏。
“芸芸啊,我们要看什么?”
钟离雅是大夫人,她要看,完全坐在宴席上,但是沈芸芸拉着她装扮侍卫出来,定有什么目的。
“你看,那些正在走过来的络腮胡子,那是彰州国的使者,但是他们的王就易容在里面。”
钟离雅看着那些赶过来给皇帝行礼的异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