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说是不是我以前都不爱笑?我明白了,沈太尉不喜欢甜笑对不对?难怪他不爱哄我笑,我哄他也不笑!原来他好楚楚可怜梨花带雨那一口!”
钟离雅想通这一点后,瞬间咂舌:“孜孜,那我要投其所好才行。”
应珠扑通下跪,苦求道:“大夫人误会啊!都是奴婢说错了话!您可千万别哭啊!”
这时门外跑来两个孩子,看到这一幕立马语气不孝道:
“娘,你又跟爹爹和白枫姨闹了?您每次闹完又自己哭,烦不烦啊?”
沈意彤脸颊红痛痛的,说出来的话极具攻击性,沈文宣补刀:
“哼,就说你怎会给我们做花送爹和白枫姨,原来是换着花样闹,难怪爹爹禁足你,不让你出去给人笑话!”
应珠看他们跟大夫人生气,忙焦急解释:“小公子,大小姐,你们误会大夫人了,大夫人没有闹,她也正在想法子重新挽回老爷的心呢……”
沈文宣和沈意彤翻个白眼,认真不屑道:
“哼,你这两年一直都这么说,结果还不是在闹,我们才不相信你了。”
“今日爹爹好心送饭过来,结果又让娘气走了,我看娘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每次生气都玩绝食不吃饭,一点不新鲜!”
应珠被他们堵得哑口无言,算起来,今早还真是大夫人气走老爷的。
“不是的,大夫人今日很想吃饭,绝对没有绝食的意思,真的!”
应珠笨拙地证实这一点,只差没把大夫人的狗腿语录本本翻出来给两个孩子看了。
“那爹爹还被气走了,我们和奶奶都知道了,就是娘每次明明想吃饭,却要跟爹爹闹不吃,饿出毛病了还要去请太医!女子真是麻烦!”
沈文宣将厌恶上升到全体女子身上,真是震惊钟离雅对孩子的认知!
很好,钟离雅转头严肃地瞥他们一眼,开始系统的教育任务起来:
“沈意彤,你还小,我就不说你了,沈文宣,你是读书人,看看你说的话,尽是一股乡村碎嘴的妇人之语,读书说的不该是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等等的诗篇吗?”
沈文宣被一句话堵得面红耳赤,沈意彤生气顶撞道:
“可是明明就是娘的错,为何不让哥哥说?”
哎呀,还挺有胆啊,敢顶撞她!
钟离雅讽笑一声道:“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读书考举至中举当官数十载,都还不能轻易断言家中人谁对谁错,沈意彤,你现在识几个字了?能跟官比学问吗?来,背诵一首悯农,静夜思来给娘听听!”
沈意彤心思单纯,连清官难断家务事的话都从未听过,更别说背诗了,一时脸颊通红,难堪不已。
“大夫人,您不要生宣儿的气,他年纪还小……”
应珠忙帮他们解围,钟离雅给她递一个眼刀子,认真道:“你们要是专门赶过来跟娘这么说话,就老老实实给我站着闭嘴,应珠,幸芹,我给你们讲汪汪队立大功的故事。”
沈文宣和沈意彤很快被她的话挤兑得站在原地低头,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落下来。
应珠等人想安慰又不敢安慰,大夫人摆了五子棋,让她们陪着下,故事又讲得生动童趣,两个孩子就像上课被老师罚站一样,就算故事再好听,他们也十分的尴尬难受。
钟离雅见状,心中欣喜,对沈文宣身后的贴身丫鬟招手:“墨灵,过来。”
墨灵走过去,沈文宣和沈意彤忍着眼泪看她一眼,没想到钟离雅瞥她们一眼,道:“哭,继续哭,不是挺爱哭的吗?”
沈文宣和沈意彤仰头哇哇大哭起来,墨灵惊慌失措对钟离雅行礼:“大夫人,您有何吩咐?”
钟离雅笑嘻嘻道:“去把沈太尉叫来,实话实说就成。”
墨灵立马犹豫地下跪:“大夫人,奴婢不敢,是奴婢没管好小公子和大小姐,请大夫人要罚就罚奴婢吧!”
钟离雅瞪她一眼:“你可知谁是你主子!让你去你就去!”
墨灵被这句弄得颤抖,谁是他主子,这是个严肃的问题,每个丫鬟心里清楚,却从不敢随意说出来!
“是,奴婢这就去。”
钟离雅哈哈笑了一声,沈太尉不是喜欢哭吗?那就让他看个够!
应珠红着眼圈,大夫人莫不是又疯了?以前她可舍不得两个孩子哭,现在见他们哭,她竟然笑得很开心!
“大夫人,奴婢这就去哄孩子!”
钟离雅抓住她:“别去,等太尉来,不着急,来,我们继续讲故事!”
沈文宣和沈意彤身边侍卫丫鬟偷偷哄道:
“小公子,大小姐,快别哭了,老爷看到会生气的!”
两个孩子自知理亏,想起亲爹严肃起来的可怕样子,不敢再哭,化为抽泣。
“老爷,不好了,小公子和大小姐哭了。”
这边林白枫哭得梨花带雨,沈元还没哄好呢,转眼又传来两个孩子哭的话,沈元忙起身:“怎么回事?”
贴身丫鬟墨灵犹豫道:“小公子和大小姐去找大夫人说话,不小心惹了大夫人不悦,大夫人罚他们站立,说话可能重了些,小公子和大小姐就哭了,大夫人一时哄不好,所以让奴婢来请老爷去看看。”
大夫人叫她实话实说,她不敢不从啊!
沈元忙起身向外走去,林白枫也赶紧跟着,结果到房间外面就听到一阵银铃笑声,随即又是故事的讲述:
“那只企鹅不会剥香蕉,就用脚踩香蕉一端,双手用力拔,好不容易拔开了香蕉,没想到咻地一声,香蕉肉反弹飞射进前面猴子的嘴里,猴子哈哈大笑起来,哎哟,真是孝敬你猴爷爷啊!”
她的手举着香蕉往棋盘对面的应珠嘴里钻,那姿势正好定格在沈太尉和林白枫的眼睛里,竟然有种成人难以启齿的羞涩。
再看两个孩子,哪里还有哭的迹象,早就破涕而笑了,应珠樱桃小嘴含着香蕉,鼓鼓的,转眼见到沈太尉和二夫人来了,忙咬断香蕉,硬着往下咽:
“奴婢参见老爷,见过二夫人。”
钟离雅立马跳下棋盘,笑着行礼:“妾身参见沈太尉,妾身正忙着给孩子们传播小故事中的大道理呢,不知沈太尉和白枫妹妹来访,行礼匆忙,沈太尉见谅。”
一句话把两个小怪兽告状的路给堵了,尤其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狡黠。
林白枫心疼道:“原来如此,刚才我和老爷听闻宣儿和彤儿,不知那句话不小心惹姐姐不高兴,我们正担心呢,孩子还小,姐姐你别往心里去。”
钟离雅心道,滋滋,不知道还以为她才是亲娘,她就是故意宠坏孩子。
“哎哟,这是我亲儿女,我怎会往心里去,母子哪有隔夜仇,一般孩子淘气不懂事,我当场就指点教育了,哪还会留在心里记仇。”
林白枫愣了愣,没想到她这么直率地承认责罚孩子的事情,却让人一时不知怎么反驳,说她教育孩子不对吗?父母教育孩子很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