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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口技？！这他妈是口技？！“你……你不敢光明正大跟我斗！只会搞偷袭！有本事，你下来，我们单挑！”
话音刚落，全场寂静。
连呼吸声都停了。
只有麦克风里，传来一声轻笑。
然后，是枪栓上膛的声音。
咔哒。
——比任何回答，都更响。妄为脸色瞬间煞白，嗓音炸得像炸了膛的火药桶：“你——你别逼我！”
他额头青筋暴起，眼珠子直抖，嘴上喊着求饶，可那双眼睛里头，压根没一丝慌乱，反倒像猫盯着耗子，透着一股子阴冷的算计。
林野握着狙击枪的手纹丝不动，目光却在那一瞬间冷得结了冰——这老东西，嘴角在笑。
笑？他凭什么笑？
林野心里咯噔一下，寒毛倒竖。
就在他心口发毛的当口，身后那间隔音屋里，梁飞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像被电打中了似的，僵在原地。
他眼睁睁看着——那个“林野”站在那儿，穿着同款风衣，说话的腔调、语速，一模一样。
可那张脸……是女人！
“你不配！”
话音刚落，那女人又冷冷接了一句：“梁飞，你还杵在这儿等死吗？还不走？”
声音——彻头彻尾就是林野的！
梁飞脑门嗡的一声，像有人往他天灵盖里砸了颗炮弹。
“口技？！这他妈是口技？！”
他嗓子发干，喉咙里像塞了把沙子。眼前的“林野”冲他笑，笑得温柔又瘆人，眼尾还轻轻一挑，像是在说：你听出来了，对吧？
梁飞忍不住问：“我走了，你们……怎么收场？”
他这话一出口，整栋楼的广播瞬间炸开，全城、全省、全国，甚至国外的收音机，都传出了他的声音。
“对啊，林野怎么跑？”
紧接着，另一个“林野”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了起来，像早就算准了这一步：“你别操这闲心。”
梁飞猛地扭头，死死盯住那个女人。
一秒。
两秒。
他转身就走，没回头，脚步沉稳得像踩着雷区却毫发无伤。
就在他踏出大门的刹那——
“砰！砰！砰！”
三声枪响，炸在身后！
三个想趁机开枪的老鬼子，脑袋当场开花，红的白的溅在墙上，像泼了一幅抽象油画。
“八嘎！林野不止一个人！有埋伏！”
一名中佐吓得跳起来，声音都劈了叉。
眨眼间，几十个鬼子端着枪，乌泱泱围住国际饭店，枪口齐刷刷对准门口，手抖得像筛糠。
“林野！放了妄为！我们放你走！”
那中佐扯着嗓子喊，眼睛却偷偷往四周瞟——他在找武太郎。
只有他知道，武太郎刚连夜回城。
可城门，死活打不开了。
谁的命令都不管用，将军没签字，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外面五个旅团，干瞪眼，进不来。
眼下，城里的大佐死了仨，他就是最大的头。
“报——！仓库着火了！”
“报——！弹药库炸了！”
“报——！通讯站全瘫了！”
短短五分钟，七八个少佐连滚带爬冲进来，脸都青了，话都说不利索。
“八嘎呀路！！”中佐一脚踹翻桌子，腮帮子抽得像要裂开，“梁飞！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没人回答他。
林野的声音，从广播里缓缓飘出来，不急不躁，像在唠家常：“周一海已经在阴间摆好酒了，妄为，你也该动身了。别让他久等。”
天，刚蒙蒙亮。
第一缕阳光，正好照在国际饭店的玻璃窗上。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穿透了整座城市。
子弹穿过妄为的眉心，像戳破一个肥皂泡。
他眼睛还瞪得老大，嘴唇微微张着，似乎想说什么——是悔？是恨？还是……得意？
然后，整个人轰然栽倒，像一袋被扔进泥坑的馊饭。
可——尸体呢？
就在全场炸锅，鬼子乱成一团时，妄为的尸体，人间蒸发了。
可他的死，比爆炸还快，传遍了全国。
广播里，街头巷尾，茶馆饭庄，连乡下老太太的收音机都在响：
“那狗汉奸，真死了？！”
沿岸的老少爷们，叼着烟卷，啪地拍腿大笑，眼角笑出了泪：“老天开眼啊！这孙子，终归是栽了！”
这两年，鬼子能这么嚣张，全是靠他输血——粮、油、弹药，全从他手里出。
多少抗日队伍，死在他签的调令下。
多少百姓，被他当牲口一样卖了。
全华国的人都恨他，恨得牙痒痒。
可现在，他死了。
可人呢？林野，怎么逃？
一位白胡子老爷子掐灭烟头，皱着眉问：“这小子……真能跑出来？”
“是啊，三面是兵，一面是墙，他带的又不是大军，就几个活人，怎么破？”
中庆，老头子官邸。
老头子猛地一拍桌面，眼睛亮得像灯泡：“好！好得很！”
可下一秒，他又在屋里来回踱步，越走越快，眉头拧成了疙瘩。
“校长，汉奸都毙了，您还烦啥？”戴礼一脸不解。
老头子猛地停住，转头，眼里像淬了刀：“林野怎么办？”
“城外两个旅团，全是硬骨头。咱们神龙旅倾巢而出，都未必能撞得开。他带着六七个人，怎么走？”
戴礼眼珠一转，压低声音：“那……不正好趁机除了这根刺？”
老头子一巴掌扇过去，打得他一个趔趄。
“你他娘的是不是瞎？！”
老头子吼得天花板都在抖：“我跟日本人打，是国仇；可林野——他是民族的脊梁！他不是敌人！是英雄！”
“就算他站在我对面，我也得敬他三碗酒！趁火打劫的事，我做不来！”
戴礼脸白了，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是……是属下猪油蒙了心。”
老头子喘了口气，语气忽然低下来：“你放心……林野这人，从不打没准备的仗。他敢当着全世界的面杀妄为，早就留了退路。”
“这小子……不是神龙，是影子。”
“他从不在明处亮刀，只在你最想不到的时候，把你喉咙划开。”
“他……肯定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