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衙门
萌教教主2025-07-02 19:332,677

婺城最大的官道上,此时正有两派人正在相互挑衅,气势汹汹,气氛紧张。

  一边是迟决然带着五个打京城来的南山书院学生,一边是春风赌坊的庄家和打手。

  起因正是因为来自京城的迟决然嫌婺州的赌坊玩得太小,出手就压了五千两银票在赌桌上。好死不死的,竟然还被迟决然给猜赢了大小,就这一把,赌坊便输了足足一万两银子。

  矛盾瞬间激突,斗殴一触即发。

  迟决然冷着脸说道:“既是开赌坊的,就该输得起。你若是连区区万两银子都输不起,还开什么赌坊,回家玩泥巴岂不是更适合你?”

  庄家怒声说道:“赌坊可有规定,一把单压最大不可过千两,你上来就是五千两,你就是故意敲诈!还有我回家玩不玩泥巴你管得着吗你!我就算回家玩蛋你也管不着!”他狠狠瞪他一眼,“哼!管不着!”

  迟决然方代表说道:“我们可不管你是玩蛋还是玩泥巴,压银子的时候你们怎么不说单压最大不可过千两,如今见输钱了你倒是跳出来哔哔,真是恶心他妈到家,恶心透了!”

  赌坊代表说道:“赌坊有赌坊的规矩,你们不按规矩办事,我赌坊就拒付这个银子!”

  迟决然方代表:“你不要脸!”

  赌坊代表:“你才不要脸!”

  “我鄙视你!”

  “我也鄙视你!”

  “……”

  总之现场一片混乱。

  宋思远和辛尘赶到的时候,赌坊的人和迟决然的人已经扭打成了一团,现场鸡飞狗跳,鸡飞蛋打,黄土飞扬一片。宋思远抿了左手拇指一口,于是就像是变戏法儿似的,从附近飞快蹿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来,毕恭毕敬地站在宋思远身后处。

  宋思远冷声吩咐这黑影快去交衙门的人来,然后自己则干脆走入赌坊,从赌坊内搬了张椅子,又变戏法似的从手里变出了一盏茶,便像是看戏似的看着底下扭打成一团的众人,一边喝着茶水。

  辛尘突然就佩服起宋思远的镇定和冷静。方才她看到自己的学生聚众斗殴,都快要被气个半死了,第一个想法便是去将宋思远拉来当做靠山。可看看人家宋思远,竟然还有心情喝茶。

  不愧是丞相家的儿子,不愧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骄子。确实魄力不凡。

  她干脆也不急了,也跟着站在宋思远的斜后方,作壁上观,当一个走过路过的吃瓜群众。一直等到许久,远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辛尘放眼望去,就看到远处来的正是婺城衙门的一列捕快。

  赌坊虽是地头蛇,可也刚不过衙门的人。赌坊代表大老远看到捕快来了,立马停下了打架斗殴的动作,站立在一旁心有不甘地恨恨瞪着迟决然方,仿佛要用自己的眼神杀死他们。

  衙门捕头带着自己一帮兄弟走到赌坊门口,沉着脸色扫视了一遍众人,这才沉声说道:“聚众闹事围殴,按律入牢三日,罚银十两。来人呐,把这些人全都给带回衙门去!”

  辛尘暗道不好,南山书院开学第一日,她的学生就去蹲牢子,像个什么样子!她正待站出身来阻止他们,可身侧的宋思远却突然出手拦下了她,一边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末了,宋思远自己倒是起身,走到捕头身边去,说道:“方才我目睹了一切经过,正是赌坊的人先动的手。”

  捕头看向宋思远,他自然清楚眼前这位是丞相之子,别说是他小小一个捕头,就连县令也得给他几分面子的。捕头对他拱了拱手,说道:“既然这位公子看到了,那我自会如实禀告给大人,让大人斟酌定夺。”

  远处的迟决然眼巴巴地看着宋思远,就指望着宋思远再帮他们多说几句,可宋思远压根看都不看他,只顾着和捕头说话。他语气一变,叹息道:“这几位都是南山书院的学子。身为读书人,却枉顾礼义廉耻,当街闹事,实在让人心寒。”说及此,伸手指向身边的辛尘,说道,“这位便是我们的夫子,辛尘老师。方才这位老师全程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学生打架闹事,竟都不曾出言相劝一句,实在是……让学生寒心啊。”

  宋思远此时已经满脸的痛惜表情。

  只留辛尘自己一脸懵且不敢置信地看着宋思远,她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宋思远竟然会插自己两刀。

  果然,捕头不由皱眉看着辛尘,语气非常严肃:“辛老师为何不阻拦自己的学生打架闹事?”

  “我,我——”她完全是跟着宋思远行动的好吗!她怎么知道宋思远此人竟然心机如此深沉,转头就能把她给卖了!

  辛尘‘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什么来,于是捕头看着辛尘的目光愈加一言难尽。他狠狠瞪了辛尘一眼,这才大手一挥,将所有人都架到衙门去了。

  *

  衙门内,县太爷稍一审讯,便将前因后果全都摸了个清楚。先是厉声批评了赌坊一顿,再又苦口婆心地教育了迟决然等人,读书人当以四书五经来自审吾身,岂能在那乌烟瘴气之地蹉跎光阴,浪费生命。

  县太爷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便大手一挥,让捕快们将赌坊的人压去大牢关他个三五天,再让南山书院的学生们回南山书院好好上课,不可再翘课逃学,若有再犯,就打一顿。

  等这些人都撤了,县太爷这才脸色一转,看向辛尘,目光犀利。

  辛尘终于明白自己是被宋思远给坑了一把,果然,县太爷已站起身来,肃声道:“辛尘老师,为何见到学生聚众斗殴,却无作为?”

  一旁的宋思远好整以暇、饶有兴致地看着辛尘,显然并不打算帮她说话。

  辛尘深呼吸一口,走上前一步。对县太爷作了揖,这才说道:“那群学生于今日清晨,就在宿舍门口聚众赌博。还带着班内其他学生一齐翘课。我身为他们的老师,教育学生别无旁骛。可他们却不愿听讲,在书院内聚众赌博也便罢了,竟还在赌场闹事。我身为他们的老师,深感痛心。”

  说及此,辛尘眉眼之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痛苦色,停顿片刻继续说道:“所以这次我便故意不曾阻扰他们,便是要让他们长个教训,大齐民风朴实传统,以法治国,可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的。”

  县太爷看着辛尘的目光依旧凌厉。许久,他这才淡漠地别开眼,用截然不同的语气和宋思远体贴地说了几句场面话后,这才摆摆手,让辛尘和宋思远离开了。

  只是等辛尘离去后,县太爷便提笔写了一封信,又叫过一旁的捕头,让捕头将这封信送到南山书院的王校长手中。

  这些辛尘自是不知的。她和宋思远出了衙门后,便冷着脸不愿理会宋思远。她不理宋思远,宋思远反而落个自在。他背着手,优哉游哉得朝着远处走去,让辛尘恨得牙痒痒。

  等辛尘回到南山书院,还没走到天骄班的门口,在书院教授围棋的张锡之老师已从远处走廊随她迎面走来,一边对着她露出阴阳怪气的笑容。

  张锡之老师年纪约莫二十五岁,长相柔美,透着别样的娘。他一边翘着兰花指抚过自己鬓角的一撮乱发,一边幸灾乐祸地说道:“辛老师,王校长有事寻你,让你过去一趟。”

  辛尘莫名其妙:“可有说过是什么事吗?”

  张锡之捂嘴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说道:“毕竟辛老师你可是王校长的裙带人,我这个外人,怎么会知道他找你到底是为了何事。”

  辛尘有些不快:“张老师您说出的话还真是和您的外表一样。”

  张锡之接口:“一样漂亮,对吧?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哼!”

  辛尘冷笑:“一样阴阳怪气!”

  张锡之恨恨得瞪了辛尘一眼,就自顾扭着腰肢气急败坏地走了。辛尘才不和他一般计较,脚下一转就朝着王校长的书房走去。

继续阅读:第六章 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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