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拿着那件睡衣,迷迷糊糊地进了浴室。
她仿佛踩在云端,飘飘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稍微清醒一点之后,她发现她已经把那件破睡衣穿在了身上。
乔小鹿:“……”
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啊……
乔小鹿穿在洗手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披肩,小脸绯红,皮肤白皙,穿着性感。
这这这……这不是她啊。
她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乔鹿羞赧地捂住脸庞,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无法接受。
这要放在古代,是会浸猪笼的。
乔小鹿就很怂。
不不不,她做不到。这太难了。
她要真这么做了,以后恐怕会被外面那个男人以此当做把柄天天嘲笑她。
草泥马,她不要面子的吗?
勇气不足又爱要面子的乔小鹿兀自摇了摇头,伸手去脱睡衣。
她做不到的事,就不去做。
可睡衣还没有往下脱,浴室外就响起了凌莫寒懒洋洋的声音。
他说话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那简直就是鄙夷和挑衅:
“乔鹿,你该不会是后悔了?不敢那么做了吧?”
乔鹿脱睡衣的动作一顿,妈的,激将法。
不过讲真,这个激将法奏效了。
她放下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再睁眼时,脸上已然是一片视死如归的悲壮豪情。
“谁说我不敢了?”
她开了门走出去,阴恻恻冷笑着盯着床上那个慵懒高贵,支颐半躺的男人。
“凌莫寒,”她冷笑着一字一顿道,“你,给老娘等着。”
说着,朝凌莫寒身上扑了过去。
被扑倒的凌莫寒:“……”
N个小时后……
乔小鹿和凌莫寒躺在床上大眼瞪小眼。
乔小鹿极不要脸地说:“那什么……事儿都发生了,大少爷你就节哀顺变吧。”
凌莫寒:“???”
凌莫寒:“为什么要节哀顺变?”
乔小鹿伸手去床头柜上摸了摸,结果摸了张十块钱的纸钱过来,递给凌莫寒。
“那什么,钱的事我都付了,你就不用操心了。”
凌莫寒盯着那十块钱,头顶冒出一排的问号。
然后,就听到乔小鹿缓缓说道:“就买本本嘛,一本四块五,两本九块。我一起付了。毕竟我也不是付不起那个钱,就由我全款买了吧。”
凌莫寒:“……”
凌莫寒嘴角疯狂抽搐,差点儿没被她给噎死过去。
他咬了咬牙,将那张崭新的十块钱纸币抽了过来,道: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和你去领证?”
“嗳?咱们睡都睡了,你难道不想认账不成?”
“……我……”凌莫寒抿了抿唇,道:“我还真有这个打算。”
说完,凌少爷动了一下手,把被子裹在了身上。
这下,乔小鹿彻底不干了。
什么鬼?吃干抹净就如此无情?
她用尽全力把那十块钱甩在他脸上,愤愤不平地说:
“行吧,那这十块钱就不买本本了,就当做是你伺候老娘以后,老娘打赏给你的。”
“……”
这下,轮到凌莫寒脸黑了。
简直是奇耻大辱,合着他堂堂凌氏集团的总裁,身价千亿,到了乔小鹿面前,一晚上就值十块钱?
妈的,好气啊。
他阴测测地睨了她一眼,语气里透出危险的味道:
“乔鹿,我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你敢把刚才那句话再说一遍?”
“我怎么就不敢了?”乔小鹿天不怕地不怕,梗着脖子正要重申一遍。“我告诉你凌莫寒,这十块钱就是……啊——”
乔小鹿还没有说完,就被凌莫寒堵住了小嘴。
暴躁的凌大少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别惹老子,否则老子能让你三天下不来床。
次日,天光大亮。
次日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她睁开眼,看见身旁的男人已经已经不见了。
黑黑的纤长睫毛沾着清晨的眼泪,扑簌簌地扇了扇。
她迷迷糊糊地想起了昨晚一些细节,不禁脸红耳赤。
手指动了动,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好像是早晨这个男人起床的时候,她晕晕乎乎地醒了一次。
敏感如她,她下意识地往他怀里钻,有些委屈地说:
“你是不是吃完我就不认账要跑路啊?我……我不许你走。”
凌莫寒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轻轻地低笑了一声。
“不走。”
“……嗯?真的。”
“真的。”
他把手伸到她的枕头底下,把昨晚那张十块钱收入掌心。
然后,听到他语气含笑地说:“小流氓,这十块钱我收了。”
“……喔,好……”
乔鹿那会儿没有睡醒,困的要死,没听出凌莫寒这句话里的深意。
现在想想,凌莫寒为什么要特地收下那十块钱?
是因为他缺吗?
开玩笑,当时不是。
他收下那十块钱,不就是答应她昨晚的要求了吗?
嘻嘻,他这是要和他一起去领小本本的节奏啊。
“哈哈哈……”
乔小鹿在被窝里发出了一阵奸计得逞的笑声。
得意洋洋地笑了之后,她起身下床。
“卧槽——我的腰……”
啊啊啊……真他妈酸。
她浑身上下又酸又疼,难受的几乎要厥过去。
她咬牙扶着腰,两条腿别扭地走出卧室。
一到客厅,就看到一个阿姨在她的厨房里煮东西。
那个阿姨姓许,是凌莫寒请来的,凌莫寒有时候不想吃酒店的饭菜,就会让这个阿姨来给他做。
“许阿姨,你在煮什么。好香啊?”
许阿姨回头,笑着答:“乔小姐醒了啊。快去坐着,我给你做了红薏米粥,还有猪肝炖枸杞。”
乔鹿一怔,“做那些干什么?”
“凌先生说你气血虚。让我给你多补补。”
她小脸一红,嘴里骂了一句:你才气血虚,你全家都气血虚。
不过……等等。
气血?
乔鹿的脑中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转身,匆匆忙忙跑回了卧室。
她掀开被子,往床单上一看。
没有血……
怎么会呢?这是她的第一次,怎么会没有血呢?
不是说,第一次都会出血么?
难道四年前那个晚上,她真的被人……
乔鹿一个趔趄,坐在了床沿上。
这对她而言,犹如五雷轰顶。
“怎么会这样……”她失神地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