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幼薇苍白的脸泛起红晕。
周岁穗见状，在心里叹气。
“我送送医生。”
她跟医生走出病房，李长枫思索几秒，跟了上去。
林幼薇喝水的动作一顿。
她看向秦潇。
“别看我，我不知道。”
秦潇靠在窗边，无奈摊手。
病房外。
周岁穗送走医生，转身就跟李长枫打了个照面。
她知道李长枫想问什么。
“你是直接选择你父亲，放弃幼薇了？”
李长枫皱眉。
“为什么要做选择？我不认为我会出事。”
只要知道他爸的位置，他可以报警，也可以让田天的人先去探清情况。
周岁穗摇头。
“好，我可以告诉你。”
“但你必须离开我的女儿，这是公平的交易。”
李长枫沉默了。
他感觉心被撕成两半，痛苦纠结到呼吸困难。
最后，他终是下定决心，嘴唇颤抖地吐出一个字。
“好。”
周岁穗心情复杂。
她的视线放到病房门的号码牌上，目光悠长。
平静地叙述着四年前的灾难。
*
下午的阳光落在翟汶身上。
他呼呼大睡。
偶尔翻身，躲开刺眼的光线。
“蒋莹莹来电，蒋莹莹来电——”
机械的播报音在客厅角落响起，厨房门打开飘出一阵香气。
郑秀静看向把头埋在沙发里的某人，无语凝噎。
她走上前，“起来了，从早上到现在睡了七个小时，你是猪吗？”
翟汶听到动静，以为自己在做梦，把头埋得更深了。
郑秀静气得翻白眼。
这通电话重复了半个小时，简直是烦人。
她又不知道这电话重不重要，不敢给它关机。
“喂！起来了!”
郑秀静声音提高，下了最后的通牒。
“不起来接电话是吧？”
她重新回到厨房，手里拿着马克杯。
下一秒，一泼冷水浇在翟汶头上。
水里还有碎冰。
“嘶！”
翟汶被冻了个激灵，翻身坐起。
水流顺着头顶滑到脸上、脖子、腹肌，最后隐没在围着的浴巾里。
郑秀静撇开脸，硬声硬气地提醒。
“有人给你打电话。”
“接完电话去换衣服，你的衣服已经用洗衣机洗过烘干了，自己去烘干机里面拿出来换上。”
她说完，又气势汹汹回到厨房。
砰的一声带上门。
翟汶摸不着头脑，耳朵却先听到电话的声音。
他头疼地接起电话。
电话那边是唯唯诺诺的声音。
“翟老师，你怎么不回我消息？我挺担心你的。”
“我早上去你住的酒店找你，他们说你不在，你是不是一个晚上没回来，你去哪儿了？”
翟汶揉着眉心。
“蒋莹莹，我去哪儿跟你没关系。”
电话那边没说话，很快传来蒋莹莹的哭腔。
不是嚎啕大哭，哭声里特别委屈。
“翟老师，你别凶我，我只是担心你啊。”
“我特别感激你帮助我，因为我，你都不能回来住，我也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为你做点事情。”
翟汶神情缓和。
他拒绝道，“不必，你尽快休养好身体搬走，我才能回去住。”
“……好，老师你晚上会回来吗？我想做饭给你吃。”
蒋莹莹忐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