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枫握紧茶杯。
他想起来了。
五年前，林幼薇的确有次哭着跑到他家，说了些奇怪的话。
等她睡醒，他再问的时候，林幼薇却解释是她喝醉了，胡言乱语。
他还恍然大悟地感慨，“薇薇，原来你喝醉后会抱着我哭，一直说要嫁给我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喝醉，挺稀奇的。”
“还好你遇到的是我，要是换个其他男人，早就录音要你负责了。”
林幼薇表情不自然，“是你，你就不想让我负责吗？”
他笑着点头，“因为我知道你只是开玩笑啊。”
记忆的记忆里，李长枫还记得零星的对话。
他想到失事的飞机，遵从内心地问，“你最后一次上飞机，是为了去见他？”
林幼薇摩挲着木桌的纹理，摇摇头。
“不是。”
“他五年前就去世了。”
而她搭乘的航班出事，是四年前。
李长枫沉默。
他听到这个消息，居然有一丝开心。
“你们是来祭拜他的？”
林幼薇点头，“嗯，秦潇是他的好朋友。”
李长枫又追问，“你还为他哭的眼镜都肿了。”
她一惊，下意识摸向眼睛，又拿出包里的化妆镜仔细看。
镜子里的人，白.皙如玉，粉若桃花。
水汪汪的眼睛，只有点泛红，哪肿了？
林幼薇松了口气，“没肿啊，我没有为他哭。”
她是有点伤心对方的去世。
但她跟那位存在记忆里的未婚夫，都没有什么交流，哪会哭的眼睛发肿啊？
李长枫挑眉，“没有为他哭，那就是为我？”
他猛地起身，手撑在她座位的扶手两侧，视线灼灼。
林幼薇咬着唇，眼睛睁得大大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林小兔，你是为我哭的吗？”
他强势又霸道。
四年的时间，他褪去少年的温文尔雅，眼神里多了几分属于成年男人的占有欲。
林幼薇嘴硬道，“我才没有，还有，不许叫我林小兔！”
她这个外号还挺有来头。
高中时，别人都觉得肉不够吃。
但是她很喜欢吃素，每次都会让家里的厨师准备一份蔬菜沙拉带到学校。
有一次，李长枫坐在她旁边，早早吃完饭，就盯着她吃。
林幼薇被盯得发毛，忍不住瞪他。
李长枫却笑，“林小兔，再不快点，午休铃就要响啦。”
结果这个外号被同班的人听到，他们回去后就开始起哄。
“林小兔，又吃草呢？”
“林小兔，你的李小虎来找你啦！”
“林小兔，把你的数学作业借我抄抄。”
林幼薇又羞又气，拉着李长枫想让他武力震慑同学们。
李长枫无辜道，“我觉得林小兔挺好听的。”
后来，这个称呼随着越来越繁重的高中任务，同学们也渐渐没人提起了。
她也很久没在李长枫的口中听到，心里还有些酸酸甜甜的。
李长枫被推开，没有恼。
他低低一笑，轻柔地刮了下她的鼻尖。
“那行吧，林小兔。”
“你怎么还叫呀？！”
林幼薇鼓起腮帮子。
李长枫举手投降，语气里透露.点惋惜，“好好，我不叫了。”
这次先不叫，下次他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