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电话没有拨通。
李长枫佯装无奈，露出屏幕的号码。
“你看，我们倒是想问，但他手机出问题，老是打不通。”
“要是真不相信，你给他也打个电话？”
“我们找他是有急事，他老婆在重症监护室，晚上做手术还等着他去守……你看？”
前台瞥到电话号码，再跟登记的信息对比。
她心情复杂，“你们真是他朋友？”
李长枫见有戏，也说了部分实话，“我不是，但他是对方儿子。”
继子也是子。
委屈他兄弟几秒钟。
翟汶黑着脸，硬生生点头。
他这样子，的确像是为重病的母亲担心，到处找父亲的角色。
前台低下头，接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应聘保洁的话，去三楼拐角处找我们宾馆的老板。”
“对了，不止你们来应聘，刚有个二十出头的女人也去了。”
李长枫和翟汶对视一眼。
前台已经抬头，声音也恢复正常大小，“还有事吗？我们是正规的宾馆，不会透露客人的消息。”
李长枫了然。
“抱歉，我们现在就离开。”
到了外面，翟汶脑子还没转过弯，“姓张的在这儿……什么意思？”
他忍不住点了跟烟，又给李长枫递过去一根。
李长枫点燃烟，靠在拐角的路灯杆边，没急着抽。
他微笑，猩红的烟头和眼瞳映照，“你不是想教训他吗？”
亮起的手机屏幕，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上飞舞，几秒后递给翟汶。
“机会来了。”
五分钟后。
一辆警车停在路口。
他们穿着便衣，走进宾馆。
很快，一个男人被压了出来，衣服凌乱，双手交叠在身前，亮晶晶的银色铁圈拷着。
翟汶深呼吸，“果然跟你想的差不多，姓张的居然……”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继父身后，跟着同样低头的男男女女。
这下，李长枫都惊讶了。
半晌沉默后。
他拍了拍翟汶的肩膀，“你这继父恐怕不只是要脱层皮了。”
翟汶嘴角抽搐。
他心里还是开心的。
他妈眼光不行，姓张的表面温柔斯文，谁知道他背地里还有这种恶心的爱好？
恐怕宾馆的前台，都以为只是他这继父出轨。
没想到，这里面还拉扯出来一滩烂泥。
警车呼啸离开。
李长枫将早已没火星的烟头，扔进前面的垃圾桶里。
“我们也该走了。”
“行。”
紫金华府。
李长枫按下电梯，电梯门反照出他的大长腿，深蓝色的卫衣给他增添几分深沉。
有两进来的女生，眼睛发亮，在他身后激动地小声交谈。
她们还拿出手机，羞涩得朝他这边看。
翟汶注意到，贱兮兮地打趣，“哥们儿，长得真帅啊！把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的。”
“你看，她们还想跟你要微信，就是胆子小，不敢过来。”
“闭嘴吧你。”
“啧啧，我又没说错，诶，来了来了！”
女生扎着高马尾，穿着小红裙，红着脸问，“你好，你也是这里的住户吗？可以要个微信吗？”
李长枫对上她希冀的眼睛，还是无情拒绝了。
“抱歉，我有女朋友了。”
女生失望，又觉得是他的借口，抿着唇，“真的不能给个微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