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琉夏拿到监控录像,发了一份给李芸儿和杨志。
杨志问她是从哪儿来的,毕竟他们去找的时候,已经被毁坏了。
苏琉夏没告诉他们是谁,只说了是一个朋友给的。
然后苏琉夏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他们,现在就等这部戏拍完了。
今天苏琉夏在《倾丞》剧组的戏份就杀青了。
她如同平常一样,来到剧组,就去化妆换衣。
“开始准备,3,2,1,action”
一身喜红嫁衣,头盖红色鸳鸯巾。
拜别父母,兄长,苏琉夏被人扶着上了花轿,喜盖下,满脸的泪痕。
一入侯门深似海,何况是皇宫。
坐在轿中,苏琉夏脸上满是决绝之色。
她不想嫁给太子,她爱的是魏蔚啊!奈何上天捉弄,一道圣旨,让她的人生灰暗无光。
爹娘,哥哥,染儿不孝,先走一步了。
苏琉夏拿出藏在袖中的剪子,在手腕上划了一刀,顿时鲜血直流。
她今天特意在身上多带了两个香囊,里面装有可掩盖血腥味的药草。
而等人发现时,明染靠在轿壁已经没了气息。
“老爷,夫人,小姐,小姐,她……”小厮奔跑进来,哽咽着声说道。
“小姐,她怎么了?”御史大夫明江天不满的斥道。
今儿是她爱女的大喜之日,岂容一个小厮在此哭哭啼啼。
“小姐,她……她割腕自杀了。”
“什……什么。”明江天如失去重力般,一下坐在椅子上。
“娘,娘,大夫,快请大夫。”明沥扶住倒下的御史夫人,急声喊道。
明府上下乱作一团,宾客坐也不是,走也不是。
只能干坐着,围在一起议论。
这才办喜事,就要办了丧事。
不知道皇宫中如何了,太子的侧妃死在迎亲路上,还是自杀,身为皇家人,怎能饶恕?
这不仅丢了皇家的脸面,更是在挑战圣上的权威,要知道,明家的婚事可是由圣上亲自钦定的。
明沥从房中退了出来,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心脏,忍住喉中即将涌出的鲜血。
随后捏紧折扇,向大堂走去。
现在还有一堆事,等着他来处理,他不能倒下。
遣散诸位宾客,家丁才抬着蒙了白布的苏琉夏进府。
“染儿,小染,你睁开眼看看二哥,好不好?二哥还没带你去看那三月的桃花呢!没带你去喝醉红楼的二月红呢!你看看二哥啊?”明沥颤颤巍巍的揭开盖在她身上的白布,伸手抱起她,嘶声说道。
“好,过。”正在精彩处,导演突然喊了声。让周围的人,都眼含哀怨的看着他。他们还没看够啊!太催人老泪了。
下一幕是大哥明淅骑马从边关赶回来参加令妹明染的婚礼,可到家看到的,却是喜事变丧事,而家丁正把红色喜结取下,准备挂上白条。
苏琉夏在听到导演喊过时,就倏地睁开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秦峰还沉浸在悲痛中呢,就看到怀中的人瞪大了眼瞅着他,似在说,二哥你怎么了?
秦峰一愣,直接呆在了原地,苏琉夏趁机站了起来。
他耳边回响的都是苏琉夏的笑声,秦峰摇头一笑,站起身。
苏琉夏趁严萧然在拍的空档,去化妆间换衣,她等会儿还有一幕,拍完了,就真的杀青了。
严萧然拍完,苏琉夏也刚好出来。
秦导见她已经准备好,就叫她继续。
现在苏琉夏要拍的这一幕是,回忆。
“小苏,准备。”
“3,2,1,action”打板开始。
苏琉夏坐在闺房的圆桌前,桌上是四宝。
她的面上一片凄苦,眼中是挥之不去的决然,悲伤。
良久才抬起手,拿笔,蘸墨,写道:
“父亲,母亲,女儿不孝,今后不能够在您们身边孝敬了,请原谅女儿的自私,您们要保重身体,如有来世,我还当您们的女儿。
大哥,我知道你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可染儿恐怕已等不到再见你一面了。大哥,边关寒苦,染儿希望你能调到京都,让父亲给你挑选个好姑娘,在他们身边侍候。
二哥,染儿……恐是要毁诺了,不能同你一起去看三月桃花,也喝不到醉红楼的二月红了。从小你就疼我,什么事都依着我,这次后我再也不会任性了。”
苏琉夏一边写一边落泪,宣纸上,皆是泪痕。
“咔,过。”到这里,苏琉夏正式杀青。她的第一部戏也完美落幕。
接下来,就是她准备为自己‘平反’的时候了。
黎攸瑾当苏琉夏的助理已经有好几天,第一次见到她的古装,很美,很惊艳,看到她的演技,也很不错,而越到后面,她越能给他惊喜。
同时他也确定,苏琉夏真的很喜欢这一行,因为她很努力,很认真的去对待每一件事。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有天赋。
苏琉夏下来,黎攸瑾便跟了上去。
剧组的人早已见怪不怪,苏琉夏休息了两天,回来后,身边就跟着一个戴了厚重眼镜的男子。
苏琉夏已经热的受不住,她要快些换回自己的T-恤寸衫和破洞牛仔裤。
晚上她有一个杀青宴,在剧组的这两个月,她学到了很多,也收获了友谊,在她处于困境时,是他们给了她信任与支持。
借着这一次杀青宴,她要好好的谢谢秦导,谢谢剧组,给了她一个机会。
苏琉夏出演了《倾丞》,因戏份不多,又是新人,给的片酬很少,却也够她宴请整个剧组的人。
席上,苏琉夏敬了秦导,副导,编剧及其他对她帮助且信任的人,同时也敬了同剧组的所有人。
苏琉夏之所以喝了这么多,没有什么醉意,全靠黎攸瑾偷偷的给她把白酒换成了白水。
这让众人看着她的眼神,皆服不已,纷纷感叹着她的好酒量,苏琉夏听到,满脸的汗颜,尬笑的回应了下。
苏琉夏拿着酒杯站在栗雪的身旁,眼神闪了闪,她还真不知道栗雪的脸皮如此之厚。
她怕是觉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吧!认为她不知道,毕竟这都已经快过去两个星期了。
要真有证据,早拿出来了,何必拖这么久呢!
“栗姐,我敬你一杯,谢谢你对我的‘特别’照顾。”苏琉夏微眯着眼,特意咬重‘特别’两字。
栗雪心中一惊,面上不显,微笑着站了起来。
“不用客气,应该的。”栗雪拿起酒杯,跟她碰了碰,笑容僵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