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公公回大明宫,如实复命了。
周佑帝听后,简直要被气笑了:“她以为,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么。”
“陛下,莫生气,儿孙自有儿孙福,快尝一尝臣妾新做的大耐糕。”虢国夫人去紫宸殿的次数不多,这次是借着大耐糕的由头,打探一下消息。
她内心巴不得,宁王慕容泰清和柔嘉大帝姬慕容月落,都被周佑帝厌弃了。
可是,她不能评价宁王和柔嘉大帝姬。
她太清楚周佑帝的性情,不希望后宫干政。
“对,儿孙自有儿孙福。那就让泰清敲他的登闻鼓吧。”周佑帝拈起一只大耐糕,酸甜可口,眉头终于舒展下来。
其实,周佑帝是瞧不上太子的,手段太温和。
可是,宁王不省心,只知道围绕媳妇转悠。
至于柔嘉大帝姬,再怎么能干,也是个女人。
敲登闻鼓者,杖责四十,然后必须跪满三天三夜,即三十六个时辰,少一个时辰都不行。
慕容泰清当真是皮糙肉厚,只要有力气就不怕疼,哼唱了三天三夜的小调。
我是个蒸不烂、煮不熟、捶不匾、炒不爆、响珰珰一粒铜豌豆,恁子弟每谁教你钻入他锄不断、斫不下、解不开、顿不脱、慢腾腾千层锦套头?我玩的是梁园月,饮的是东京酒,赏的是洛阳花,攀的是章台柳……
卧槽,这是被柔嘉大帝姬感染了,也看上听戏了。
若是每个慕容皇室都只知道听戏,这大周天下,还有谁来打理。
周佑帝感到无比烦闷,索性不见慕容泰清。
既然敲了登闻鼓,按照流程,就三司会审。
不过,朝堂都是人精,不乐意陪着慕容泰清胡闹。
御史台不参与,刑部也不参与,只推出来一个大理寺。
好好的三司会审,变成一司会审。
所以说,大理寺卿的位置,也只能由王承安来坐。
王承安压根就不计较,这场闹剧。
“王寺卿,本王的要求很简单,长平侯府归他们,本王接出来外祖父外祖母,到宁王府住,陪一陪思南。反正,思南嫌弃宁王府太冷清了。那么,外祖父外祖母名下的商铺、田地、庄园,都要归属本王名下。对了,本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差点去掉半条命,那就多要一万两黄金。”慕容泰清不顾形象地捂着屁股,然后干巴巴地哀嚎几句。
咳咳,真是笑话,他慕容泰清,上阵杀敌,从来不知疼痛为何物。有一次,大梁猛将的长刀,穿透了肩胛骨,他硬是没有吭声一句。
“一万两黄金?你怎么不抢!”袁太康不得不与慕容泰清撕破了脸。
因为袁朝玉怀孕了,怀的是太子的骨肉。
“抢也可以,那就去东宫抢。”慕容泰清冷笑道。
这混账话,传到周佑帝的耳朵里头,有些哭笑不得。
他恐怕生的不是叉烧,而是土匪。
因此,周佑帝给王承安传了口谕,那一万两黄金,从私库出,宁王还是趁早同长平侯府分家,省得丢了慕容皇室的颜面。
慕容泰清得知此事,装作兴高采烈,内心却是悲凉的。
他的三妹,柔嘉大帝姬慕容月落,说得没错,父皇希望他做孤王,最好是将权贵得罪个干净,然后孤立无助。
是不是所有的帝王家,都这般薄情寡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