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说:“金志,你到这里来,肯定是有不能解决的疑问吧。不用进去找答案,我们就能给你解答。你忘了我们了,我们忘不了你啊。我们是一起磕过头的生死兄弟。”
金志更加疑惑了:“生死兄弟?”
秦风看看左右,指着一块人少的草坪说:“走,咱们去那里慢慢聊。”
金志心说:“光天化日还害怕遇到打劫的不成?去就去。”
于是,四人到草坪上坐落,围了个圈。
秦风说:“你没有感觉到这个世界不是很正常吗?”
金志说:“没有啊。很正常啊。”
梦航问:“没有?哪你来‘世界中心’干什么?”
金志还是对三人有防备心理,反问到:“你们来干什么?”
跳跳赶紧编瞎话:“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找你。”
“找我干什么?”金志反问。
秦风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咱们现在互相防备。讲一天话也讲不出事情来。咱们必须放下戒备,说说真心话。”
金志说:“好吧。看你们的模样,也不像是坏人。可谓相由心生,心地太坏的人,脸上就带着。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科学原理,可事实就是这样。我就相信你们吧。但是我说一句真话,你们也得说一句真话交换。可以吗?”
秦风说:“可以。你先说吧。”
“好,我先说就我先说。”金志说:“我来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这里的。实际上,我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你们先告诉我。这里是哪里?”
三人感觉很奇怪,如果金志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那他是怎么来的?梦游来的吗?太扯淡了吧?
秦风掏出地图,指着这里说:“这里是‘世界中心’,专门解答各种疑惑的地方。”
金志看了一眼地图,大吃一惊道:“啥?这里是首都?刚才我明明在x省x县啊。”
“怎么回事?难道还空间穿越了不成?”三人心里都很疑惑。
“说说是怎么回事?”秦风就像是一个大哥哥循循善诱。
梦航将自己晚上总是做恶梦,然后去药店看病,然后到了一个奇怪的小教堂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金志在通过小讲堂的门后,感觉就像失足坠落悬崖一般,等醒来时,就到了这个大楼的前面了。他发现他躺在地上,附近虽然有三三两两的人进出大楼。但是国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理,见了地上躺个人也不闻不问。
金志起身后发现身上没有受伤,看看周围的地貌,完全不知道身处何处。鬼使神差的,也不知道怎么就走进了大门看了大厅里的欢迎牌后,又看了看旁边的告示。从告示的内容上看,这里专门就是解答各种疑惑的地方。似乎小教堂并没有骗自己,果然是万能神,有求必应。但是,解答完疑惑后,怎么回到小教堂呢?金志怎么想也想不出办法。他决定不再想了,先上楼,解决完疑惑再说。
实际上,从时间上来看,秦风三人下出租车的时候,金志刚刚从地上站起来不久。
金志叙述完,还专门说了一句:“真是奇了怪了,我怎么突然就从X省X县,转眼就来到首都了?坐飞机也没这么快啊。还有哪个全能神,真是全能。要是‘世界中心’能解决疑惑的说法是真的,全能神给我找的这个地方还真对。”
刚才的一席话,让三人找到了在丛林里宿营的时候,彻底信任对方,彻底敞开谈的感觉。那种生死兄弟间彻底信任对方的感觉真好。刚才泰星人又确定了这个金志确实是金志的头脑反应,不是天网虚拟出来的。于是,秦风决定不再试探金志,要对金志和盘托出。
为了让金志相信自己的话,他先不说核爆后的事情,先把金志在核爆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金志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嘴巴不知不觉都张大了,末了,金志等了1分钟才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算命先生都算不这么准吧?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国安局的吗?我没有出卖国家。你们调查我干什么?”
秦风微笑一下:“我们不是国安局的,就是你的生死兄弟。想知道我们是怎么知道的吗?”
金志说:“当然想了。”
秦风说:“是你亲口告诉我们的。”然后,秦风将核爆后的事情捡重点的叙述了一遍。叙述完,天也紧邻傍晚了,草坪上的情侣们换了一拨又一拨。
这次,金志消化了近10分钟才恢复过来。他连连说:“太不可思议了,太不可思议了。”
金志又思考了几分钟,反问道:“你们有证据吗?怎么证明你们说的是真话?我的确总是梦到可怕的事情。这些事情用你们的丛林、丧尸等概念,也确实能解释。但是,这不足以证明你们说的就是真的啊。”
金志的问题很棘手。在天网内部想证明这些东西,的确很困难。秦风三人束手无策。想来外部的泰星人也没有办法证明。割开耳朵,让金志看看自己皮下的通话器也说明不了问题。
三人想了半天说:“抱歉,在天网内部真的没法证明。只有你通过天网的测试,让他把你当成一个合伙人,向你说出真话,你才能信了。”
金志想了想说:“我有一个办法,能微弱的证明一下。走,找个报刊亭。”
三人不知道金志要干什么,怕节外生枝,没敢多问。秦风拿出地图,看了一眼才想到报刊亭这种小地方,地图上根本就不标注。
金志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司机带着去了最近的报刊亭。因为有司机,所以四人一路无话。到了报刊亭后,金志也不买报纸,就看了看今天的日期。由于在坐出租车的过程中,金志的就想好了,所以看了日期后,也没有多大反应。他看看天色,说:“找个住的地方吧。”
说完掏了一下口袋,发现钱包还在,没人趁他到底的时候偷他的钱。幸好金志有随身带身份证的习惯。金志看了一下,里面只有不到200元钱。想到这里是首都,宾馆价钱不会便宜,于是问秦风要了300元钱。500元住个商务酒店的标准间足够了。
这里是首都啊,想找个不用登记身份证的私人小旅馆,难于上青天,而秦风三人没有身份证,没法登记入住。所以,需要用金志的身份证登记。标准间里有2个单人床。四人都不是胖子,挤吧挤吧也可以睡一晚上。最关键的是,私人小旅馆隔音效果都不好,金志要找旅馆,绝不仅仅是为了睡觉,是为了找一个能说话的空间。
有钱好办事,在地图和出租车的帮助下,四人很快就找到了入住的宾馆。
入住时也有讲究。秦风三人等在宾馆远处,避开监控。先是梦航一个人登记,然后出来。十几分钟后,四人才一起去了房间。这样就避免了四个人一起趴在吧台上登记,免得让服务员多想。即便是被人看到,也会认为是四人到宾馆里有点事情,比如打牌等。
进了房间,四人先敲了敲墙壁,确保都是隔音的,不是由木板隔开的。
他们锁上门,拉上窗帘,打开灯,打开电视,让电视的声音掩盖聊天声。
金志这才说:“我刚才看到了报刊亭上的日期,也看到了登记宾馆的日期,是同一天。今天中午我才知道那个小教堂。从时间上推断,我从进入教堂那个奇怪的门到我倒在‘世界中心’的门口,顶多用了1个小时。这期间,我说不定还在门口昏迷了很长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从我工作的县城到首都,用任何交通工具都是不可能的。如果这是真实的世界,只有可能是‘多维空间跃迁’,就是你刚才提到的咱们在丛林里讨论的将三维空间上升到四维空间,将教堂那个门和‘世界中心’的门口那里重合,等我一步跨越后,再由四维空间降低纬度到三维空间。(前面的章节,有一节专门详细的叙述了这个理论)。而在现实生活中,这个理论仅存在于科幻小说中,人类目前的科技还无法利用这个理论早出实物来。当然,说不定自然界正好有这么个跃迁的点,正好被那个教堂发现了,给利用了起来。但是我更倾向于认为,我之所以能瞬间跨越千里,是因为这不是个真实的世界,是你们说的,由天网架构的虚拟世界。对于一个程序来讲,从A到B,就是瞬间的事情。”
梦航在傍边帮腔:“就是。你用网络发一封电子邮件,从地球这边到那边,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你就好比是一封电子邮件,被从你家乡那里发到了首都这里。”
金志说:“要是你们说的都是真的话,我就是再死一次,也要帮你们弄明白该死的天网是怎么起源的,找到他的幼儿时期。我在他的游戏里一定好好表现,争取做他的合伙人,让他告诉我所有的真相。现在还是那个问题,天网对权限进行了设定,我问到了它的起源,可是没法告诉你们啊。”
秦风说:“天上一只大雁飞过,是煮着吃,还是烤着吃?”
这是个老问题,前进小队在丛林里就讨论过,意思是,先别考虑的太多,射下来再说。
梦航解释说:“我们都各自努力的去争取做天网的合伙人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讨论。咱们是不是应该把需要问那些问题现在讨论一下。”
四人就这个事情商量了一下,总结出了几个迫切的问题。梦航还提出一个问题,那就是在丹西市遇到的火柴头是怎么回事?要不要一块问问。最后商量的结果是,看情况。等收到天网的接见后,看对方什么态度。要是可以就问问,要是不可以,就不要问了。毕竟这个世界上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也用不着将所有的问题都打破砂锅问到底。
四人商量已毕,去外面有吃了顿好的。他们还去了超市,跳跳和梦航买了很多很多小零食,种类非常丰富,就是每种的量都不大。
回到宾馆后,秦风、梦航和跳跳挨个尝了个遍。跳跳还说:“啊。太好吃了。要不是咱们意志坚定,真他妈的想一直生活在天网里。”
梦航嘿嘿一笑:“世界是天网架构的,它今天能让你吃饱喝足,明天也能让你受尽各种苦难。你没看电视上嘛,有些人忍受不了行刑的痛苦,只求一死。天网能让人求死都不能。”
跳跳有点害怕:“你说,要是天网发现了咱们的秘密,或者咱们去打开泰星人被封锁的时间机器的行动失败,它会不会让咱们求生不……”
不等跳跳说完,秦风一口喝住:“别瞎说。别忘了,咱们是有身体的,真有那种情况,泰星人就断开了咱们的精神链接,咱们就回到空间轨道舱了。”
秦风说完,突然意识到不该当着金志的面说。秦风想到:金志没有身体了,金志是没有退路了。他的头颅现在在哪里,还不知道泰星人有没有定位到,即便找到了,能让金志的意识再回到他的头颅里吗?这个很难说。天网只对死去的动物头颅下手,但是金志比较特殊,他的头应该是没死,但是仍被天网下了手了。
秦风意识到说漏了嘴后,不好意思的看着金志笑了笑。
金志满不在乎的说:“没事,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就请一定成功。只要能成功,受点苦算什么?成功了,所有的苦难就结束了。真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该死的核爆,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该死的天网,他小时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一款杀毒软件吗?”
没人能回答金志的问题。四人一阵沉默,过了一会,他们满足完口舌之欲,就挤在床上睡下了。
宾馆里的两张单人床是分开放的,一张床上挤两人不大舒服。他们动手,将两张床靠在了一起。这样睡上去舒服多了。
明天要进行的是件大事,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得失眠。但是秦风、梦航和跳跳都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了,所以心态平和,很快就睡着了。但是金志却不一样,他失去了核爆后的记忆,所以像个和平年代里的普通人一样,对明天即将进行的大事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先把自己的记忆与现在所处的世界做了个对比,尽量相处记忆中的世界和目前世界的冲突之处。然后他又将秦风三人的话细细回忆了一遍,试图找出一些破绽,结果一点破绽都没有找出。
迷迷糊糊的,金志还是睡着了。他做了个梦,还是那个夜夜困扰着他的梦。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惊醒,他清晰的看到了和他一起逃亡的同伴的脸,他们就是秦风、梦航和跳跳。在梦里,他感受到了暖暖的兄弟情义,感受到了一人有难,三人相助的高贵品质。
这次在梦里,他不再是惊慌失措的乱跑瞎转,而且兄弟四人一起披荆斩棘,一起经历风雨,可谓同生死,共患难。
早晨醒了,金志没有及时起床,而是闭着眼睛,回忆了晚上的梦。梦里的环境虽然险恶,但是有兄弟在,就有一切在。梦是人潜意识的真实反映,完全是情感的倾诉,是不带有理智的,人醒了,理智才得以恢复,人才能用理性的眼光看待世界。
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金志根本就没法确定昨晚的梦里的场景,到底是被天网擦除的记忆重新恢复了回来,还是受秦风三人话语的引导做的梦。所以,虽然梦里有真挚的兄弟情义,但是他毕竟是个梦,并不代表另外三人的话就是100%正确的,并不代表金志就要完全充分的信任他们。
早上醒来,四人洗漱完毕,将床的位置复位,退了房,在附近找了个小饭馆,填饱了肚子,然后朝着“世界中心”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