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控制北境之后,对生铁的管控不是一般的严格,没有手谕几乎很难将大批的铁矿运送出城。
北境很乱,北边有戎族,东边还有大楚虎视眈眈,此等严格控制也在情理之中。
“此事我来想办法。”朱煜说道。
苏振北有些诧异,常年混迹北境的他都没有什么好办法将铁矿运出,朱煜能有办法?
不过,纵然心中怀疑,却并没有说出来。
“那何时行动?”
“现在。”
朱煜站起身。
此事宜早不宜迟,他也不知道蓝染到底什么时候前来攻打阿图鲁部。
周大富在军中一天,蓝染随时可能生疑。
铁浮屠的制造耽误不起。
苏振北也没有多说什么,带着人和朱煜一道风尘仆仆去往雍关城。
而另一边,周大富被送到了关押汪戚的营帐中。
“汪校尉?”
“周大富!”
两人同时认出了彼此,都是在北境生存,周大富为了做生意也没少打点雍关军。
几乎不少雍关军的官都拿过周大富的好处,可偏偏汪戚是个例外。
因为周大富的生意在他看来就是国贼所为。
“玩鹰的还是被鹰啄了眼,你周管事也算是自作自受。”汪戚十分看不起周大富这等市侩的商人。
什么家国大义,在周大富这种人眼里比不上兜里的雪花银。
虽说周大富也是被抓来的,但两人的待遇截然不同。
汪戚被五花大绑,而周大富却是自由身。
“汪校尉,咱都落得这步境地了,说这些有用吗?都是阶下囚,谁人看不起谁啊!”
周大富很有眼力见,他一个商人,又有秦王的承诺,估计自己死不了。
汪戚就不同了,那可是雍关军的校尉,这应该算是俘虏。
“呸!贼狗!”
汪戚啐了一口唾沫,将身体朝着角落挪了挪,想离周大富远点,好似他身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
“都是那群贪官,不然你这种人,老子见一个杀一个。”
雍关军在蓝染的带领下贪腐成风,表面上是保家卫国,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见不得光的生意。
来往的货物,进出关口的牛羊,皆是雁过拔毛,兽走留皮。
如汪戚这般人,可以说凤毛麟角。
见他如此辱骂,周大富也不惯着他:“汪校尉请便,莫说你现在杀不了小人,即便真的能杀,怕是秦王也不会同意。”
“小人现在和秦王可是一条船,专门就是过来看着你的,再废话,小的可就不客气了。”
反正他也没被绑着,你汪戚再厉害,被五花大绑,还不得任由着他拿捏?
“你!”
汪戚恨地牙花子痒痒。
可是心中清楚,朱煜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
看管他的人足够多了,周大富根本没用。
周大富更加得意了:“说实在的,秦王当真是个好人,不仅仅如此,秦王还说了,就在这待三天,我就可以走了。”
“不像汪校尉,呵呵,你这一走怕是比死还难受吧?”
汪戚很清廉,靠着当兵那点饷钱,根本就没什么积蓄。
就算回到雍关军,怕是也少不了一顿严刑拷打,毕竟他被俘虏过。
“无所谓,老子保家卫国死得其所。”汪戚怒吼道,“老子是看出来了,你特娘的是来帮朱煜劝降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