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蓝染抽出腰间的佩刀，随机一掷，问问插在朱煜面前。
“你自裁当场，今日本将军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什么？！
让朱煜自裁？！
顾炎、汪戚一干人等皆是震撼，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蓝染长袖一甩：“秦王选吧！要么你死，要么咱们鱼死网破！”
周围之人皆是蓝染的嫡系亲信，此等大不韪，只要蓝染开口，他们也会照做，否则，蓝染倒台了，他们的下场也好不到哪里去。
“煜哥，别听他的，咱们杀出去。”常达正色道，以他和朱煜的身手，从这里杀出去绝对有机会。
朱煜默不作声，看着眼前泛着寒光的刀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顾炎和汪戚两人相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跪在了朱煜面前。
“秦王高义，我等心领了。”
他们不想死，更加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可如今已经和蓝染彻底撕破了脸，继续争执下去无济于事。
雍关就是如此，蓝染的命令便是绝对！
“今日能见秦王之风采，我等死而无憾，九泉之下也能瞑目，若有来世，我汪戚愿为秦王鞍前马后！”
汪戚正色开口。
从被阿图鲁部俘虏，一直到现在，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朱煜的雄才伟略，更加知道朱煜心中的大志向。
“不可，不可！”朱煜的情绪有些崩溃了，千算万算，他没有想到蓝染会走到这一步。
早知如此，不如当时痛下杀手，以绝后患。
朱煜深吸一口气，暗骂自己太过仁慈。
“多谢秦王高义！”
未等他开口说话，身后的数万将士齐齐单膝下跪，他们本就是戴罪之身，没道理让朱煜为他们白白送命。
而且，他们所有人都相信着，只要朱煜还活着，他们会有沉冤昭雪的那一天。
足足上万雍关军将士，他们戍边卫国，身后是千千万万个家庭！
可今日却要死在莫须有的罪名之下，死在权利的斗争之中！
“蓝染！”
朱煜的脸上陡然一沉，一把抓起地上的长刀，眼神锋芒似刀，直直射向蓝染，眼中的怒火蓬勃欲出！
蓝染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
“秦王！”
“煜哥！”
“朱煜，你可不能乱来！”
众人齐齐大吼，谁也没有想到朱煜居然会为了顾炎等人甘心自裁当场！
他们不过是最底层的士兵，在蓝染眼中，他们数万人的贱命都抵不过蓝染的性命。
可贵为大夏秦王的朱煜，居然甘心为了他们自裁当场！
在朱煜心中，生命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什么秦王也好，最普通的兵卒也罢，那都是活生生的人，都是一条性命。
“你最好信守承诺，别忘了，今日数万双眼睛看着你呢！”朱煜凝声说道，大义凛然。
顾炎和汪戚一干人等一个个皆是红了眼。
就连周围准备动手的雍关军将士此刻也被朱煜的大义所感染，他们从未见过一人愿意为他们仗义执言。
可以说几十年来，朱煜是唯一一个。
“那是自然，你死以后，本将军不仅仅会放过他们，还会让他们就此归乡。”蓝染声音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