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宁膝盖一软就蹲在了杨芭乐的床前,再一挪腾,直接就单膝跪地了!
“标准姿势!快点按照台本演!”小山激动地捂住嘴,双脚在地面上跳着。
杨芭乐的视线循声而来,她一眼就看见了陈尘宁。
他脸上写着“日夜兼程”这几个字,青色的胡茬和血丝眼已经出卖了他。
“我……我,这个有点过于草率了。”可能是太久没见面,心里的思念也浓度偏高。陈尘宁被杨芭乐的眼睛这么一瞄,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脸一下子就红了!
老杨拄着拐杖挪到一边,他看着小儿女这欢喜冤家的样子,慈爱的眼神简直刹不住车。
陈尘宁拉起杨芭乐的手,他把板砖现吃现折的“草莓戒指”戴在杨芭乐指尖,咽了下口水,努力保持镇定,说:“芭乐,我会一直保护你的,请嫁给我吧。”
杨芭乐确实是有气无力的……她动动手指,扭过头去,转向墙边。
“我再想想。”杨芭乐仅仅用口型说出了这几个字。
然后,没了。
“啊,还要再想啊。”陈尘宁只能对着杨芭乐送给他的后脑勺,幽怨地说道,“就不能让我多活几集吗……”
陈尘宁抬起头看着板砖,目光里都是抱怨和尴尬,小声嘀咕说:“板砖哥!你看看吧,非让我这会儿跪地求婚——芭乐刚刚才清醒,这个节奏不合适!哥!”
板砖盯着陈尘宁那从红转白的脸,从询问转到抱怨的的语气,和瞪着自己的眼睛——板砖一拍脑门:“找到了!我靠,新变量!肉上有毛又怎么了!咱们的畜脸识别是活体哇,有血液温度,有呼吸容量!增加新变量,是可以实现量化突破的啊!”
“我回一趟办公室,你们先忙着!”板砖沉浸在自己的头脑风暴当中,带着100%表演成分地摆摆手,准备离开。
“你这就把我晾在这了吗?板砖!”陈尘宁一看板砖要走,紧忙说,“这是我的错吗?”
“宁子!你是个大老爷们儿,能不能立点事!把姑娘追回来!管是谁的错!女孩生气都是你的错!”板砖丢下一句话,就一溜烟儿消失在医院走廊尽头。
这时候,几位医护从外而入:“伤员家属,注意点素质啊!别吵吵啊!赶紧出去吧都——哎呀,这咋还跪了一个......病人好转了!休息好就行!别跪了!出去都出去!伤员要换药静养!”
就这样,和众人一起,陈尘宁哭笑不得地被请出了病房。
直到这时,杨芭乐才把头转回来。
病房门口的小排凳上坐着老魏侄子,头上包扎着绷带。
他一看到蔓美从病房里退出来,就赶紧推坐着轮椅满身是纱布的强子叔跟上来,假装刚才什么瓜也没吃到的样子,一把拉住满美,眼神忧郁地说,“我还得开车呢,你可不能像你芭乐姐对尘宁哥那样,也对我那么狠。”
老魏侄子和强子叔俩人靠着尴尬的演技,对蔓美实施“被求婚”的预演和“道德绑架”,弄的蔓美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巧,陈尘宁看到强子叔,走过来道谢:“叔,这次多亏了你!老杨叔说了您和芭乐在车里的情况,这次您救了她。真是很危险!”
陈尘宁已经在脑中还原了昨天夜里的事故经过。
“咱们常年在路上,知道车被砸后哪儿能上借力、哪儿个空间能救命……咱老司机,这点把式还在……芭乐她不知道啊,她能活下来,命大!有后福!”强子叔说完,心里还在惦记着,“那这趟货咋弄啊,车头被砸坏了,肉货不能在车厢里停太久。”
“换个车头,我来送!”陈尘宁说,“我去送完就回头,这次事件太危险了!还有,辽西环评部门有没有派人来协调过?”
“说的也是——政府监管部门都还没说话呢。”强子叔挠挠头,“这些部门的领导要是不管事儿,我打算开个残疾证,去辽西环评局上访去——”
“叔你先别……等我送货回来再弄清楚。”陈尘宁说。
第二天早上,杨芭乐一觉醒来觉得周身清爽多了,她缓慢地起身下床,颤颤巍巍地拉开窗帘时,方才看见自己手上还带着那枚草莓雪糕皮儿折的戒指。
芭乐举着自己的手左看右看,心里似有蜜糖。
辽西医院院子里停着一辆大货车,车厢门上还有刚刚钣金修复的痕迹。
货车车身上挂着一个大横幅——“多大的马力能拉的回要跑的女人!回来吧,我的胖姑娘!嫁给我!”
杨芭乐看见陈尘宁就站在那车门处,抬着头贱兮兮地笑着看自己。
她羞的低下头。指尖的小草莓,粉嫩粉嫩的!
“霸王条款“换这一枚“戒指”,芭乐心头的糖霜都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