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太将力挺暗石项目的新闻一出,业内为之哗然。
“辽西本地的牧业行业寡头,将放弃传统采石生意,转身与国际投资人‘暗石’共同开发辽西牧业的‘宝藏矿藏’——智慧牧业。”
铺天盖地的新闻席卷沈城。
江湖就怕风声错起、就怕忽悠,真假虚实分不清的时候,商战里最容易落错子儿,下错棋。
“Aressa,这是真的吗?”Choi叔叔看着当日的新闻问道,“以太老蔓这个老古董没有跟我们接洽过,就自己单方面声称要支持暗石项目?我们暗石并没有打算分利润给以太好吗……不过,以太愿意来,我欢迎!你先去搞搞清楚。如果有必要,你去一趟中国,监督项目执行。
一天后,Aressa带着初步的调查结果,向Choi叔叔汇报:”旧沈南赖以为生的以太肉畜冷链储运业务,一旦养殖检测过程透明化,不出意外的,病畜渗入的肉品批次就将被曝露在阳光下,这对沈南和以太将是致命双杀。我估计这就是以太此举的原因,他们会以攻代守,先发制人!“
”明白了,那有劳你去中国出一趟差吧。“Choi叔叔不动声色地说。
老汪的追悼会,在他确认死亡后的第三天举行。
汪师函一身黑色,抱着老汪的遗像,站在告别大厅正当中。
小汪一脸呆滞,哀思似乎被慌张全部掩盖了。
来参加追悼会的很多是浑南肉联厂场下岗的老炮儿们,一个个都是青白脸色的死恹恹的样子。
告别式的时候到了,哀乐设备这次没有出故障。哀乐一启,小汪嚎啕了起来,哭的鼻涕泡都冒出来了。
陈尘宁和杨芭乐现身,他们对着老汪的遗像鞠躬。
陈尘宁环顾这并不陌生的火葬场告别室。
上一个冬天那刀刻般的寒冷还在心头,自己不曾忘却。而此刻,乌云去了一半,失去的城池已经露出了花草香和它本来的颜色。
陈尘宁相信,自己永远不忘的那两张亲切的脸就在身边——爹和妈,他们就在城池里,等着自己收回失地的那一刻。
老杨拄着拐杖走到陈尘宁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爷俩目光交接,稳定同步。
随后他们退到一边。
王参谋牵着爱文的手,二人浅浅一躬后,便也站到一边去了。
“你咋不弹奏了?”小汪凑近问芭乐,“凭啥我爹这追悼会,你就不给弹一首?”
“汪师函,我媳妇早就不在小酒吧干了,她不愿意弹琴就不弹。”陈尘宁一看小汪凑近芭乐,立马就不乐意了,走近卡在他俩中间。
“没事,宁宁。”芭乐转头回复汪师函:“你们不需要我弹曲儿,老汪总不缺哀乐,老汪总缺德。”
“哎,对呀,德德呢,汪徳怎么没来,汪徳呢?”小汪缺根弦似得左右张望。
“别找了,汪徳早就变成蔓主任的狗了。”老杨面对着汪师函这幅‘刘禅’的蠢样,点点拐杖,“汪家小子,你能不能长点心,好好做个人。”
这时候,追悼会大厅的门口,娉婷地站着一个姑娘。
“我是Aressa,暗石风投代表,Hi!“Aressa一眼就认出了只在照片中见过的老杨叔和板砖,她轻声地介绍自己道,“我代表暗石也来参加汪总的追悼会。“
“哇,美女啊。“板砖看到Aressa,眼睛有点直。
Aressa礼貌地微微鞠躬,她并没有在汪师函面前做太多停留,而是径直走到陈尘宁身边,小声说道,“我找过许家朔了,他说你在这里,我就过来了,也算见识一下。”
“欢迎你来中国,没想到再见你——居然是在追悼会上。”陈尘宁附耳小声说道。
“坏人的追悼会,没有忌讳的。”Aressa爽朗地回答,“我看了这个月的‘新沈南’项目报告,进展很好。很快会盈利了,营收曲线非常好看!你这操盘手,很赞!”
“你爸老陈曾经要退股的冷链仓库,暗石已经帮你做成了你的牌!”老杨叔说过的这句话,在陈尘宁的耳边再次响起,陈尘宁看着Aressa的脸,点了点头。
而此时,老杨看到Aressa现身,却略显忧虑地对板砖说,“暗石只看业绩曲线啊,真不是一个十分安全的主儿。”
“暗石岂是菩萨心肠,跟着投资一起来的,是对赌协议!”板砖说道,“一个不小心,就会赌转债。”
“Aressa,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美。”芭乐上来握手,“我是芭乐。”
Aressa看着面前黑色长裙配高跟鞋的芭乐,和上次自己在视频里见到的野性芭乐,有太大的不一样,但是又很像。
“你们两个见过啊?”陈尘宁虽然没有做过亏心事,但还是怕女人自己给自己加戏的,所以赶紧上前问问。
陈尘宁知道女孩们的脑回路和男人完全不同,她们的思路可能一下子n倍速跳过好多集,去脑补男人的各种鸟事,然后直接上攻心计。
“我见过芭乐。”Aressa爽朗地说,“而且,我一下子就被她的美打败了。”
“芭乐是我老板。”陈尘宁乐呵呵地回答,眼睛紧着观察芭乐的表情,“她是我的顶头上司。”
爱文正拿着相机,咔咔咔地拍照,她一看见Aressa,便垫着脚尖凑到杨芭乐身边:“那南亚妹子有点高傲啊,需要姐们儿出马撕一撕,你就说!”
“不用,去拍照吧你。”芭乐笑着,手一摆,“平蹚。”
爱文悄咪咪地对芭乐竖了个大拇指。
在哀乐起的间歇,板砖低声对老杨说,“叔,你说,这个姑娘能看上咱不。”
“你这是又快进了十集吧,爱情戏有你的份儿吗?自己给自己猛加!”老杨撇一眼板砖,只见板砖的脸上已经带上了桃色。
“征服姑娘,要先征服她的胃。”老杨继续叹道,“叔胃不好,这可能就是叔孤寡一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