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的脑子现在是一片空白。
没错,那地方就算割了也不致命,可是问题在于,对一个花季少女来说,让她接受这种事实,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
毕竟在很多时候,女孩子们把美看的比命都重要。
“我知道作为病人的朋友,你现在也和茫然,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她才好。不过……之前为她做检查和紧急处理的时候,柳小姐不停的提起你的名字,眼神里的中青涩的味道我们这些过来人全都看得懂。不如……”
女医生抬起头来,很认真的盯着张凡的眼睛。
“不管你知不知道,她是喜欢你的。不如趁着她还是个完整的女人,给她留下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至少能让她觉得自己的宝贝并不是在被割掉前丝毫都没起到应有的作用。嗯,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女医生说完,把那份报告收了起来,对张凡做了个“你可以离开了”的手势。
张凡的心里现在真是五味杂陈,有惋惜,有自责,也有对这女医生神经兮兮建议的神伤。
这事儿要怎么跟小丫头说呢?真的就像女医生说的那么严重吗?
张凡的心里猛然涌起了一阵懊悔。
为什么,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
明明从小就是和爷爷在一起的,却没有学到爷爷多少本事,即便在得到《杨公秘录》后也是挑那些眼下用得上的风水和针灸来研究,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好好研究过那上面记载的岐黄之术。
如果,如果能把《杨公秘录》吃透了,一定能救得了小丫头吧?哪怕只是把铁线老司的本事吃透了,说不定也可以让柳如是免于那一刀。
浑浑噩噩的推开病房的门,精神头不错的小丫头正叽叽喳喳的和林一心聊着什么,看到张凡进来,脸蛋瞬间就红了起来,那娇羞的小模样,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得懂其中的含义吧。
张凡咬了咬牙,女医生的话又在脑子里回响了起来。
“不如趁着她还是个完整的女人,给她留下一点值得回忆的东西。”
听起来很残忍,却又好像是眼前最好的处理办法。张凡很清楚自己对这个女孩儿并没有“爱”这种感觉,面对她的时候,和面对白淑影、李梦玫是完全不同的。
可是,如果是为了女医生说的那些事……
“多……唔……七……”张凡想说的,其实是“对不起”,但是毫无知觉的舌只能让他发出这么一些难以辨析的字眼。
柳如是愣了一下,这还是张凡来了以后正经说的第一句话。她看着张凡的眼睛,反复琢磨着那三个字,突然明悟一般笑了一下,再次伸手拽住张凡的衣角。
“没关系的啦,张大哥你不要自责了,我这不是没事嘛。再说要跟着出来看热闹这事儿也是我自己要求的,受点小伤不算啥,以后我还要经常跟着张大哥到处跑呢,这样的日子才有趣,嘻嘻。”
小丫头如花的笑颜让张凡的心里又是一痛。等她知道了那个噩耗,还能笑得出来吗?
咬了咬牙,轻轻拍了一下林一心的肩膀,指了指走廊,又指了指门锁。
林一心会意,静静的走了出去,把门带上,张凡则拉了一把椅子,坐在柳如是右手的床边。一只手捏住了小丫头病号服的衣领。
当初,他和白淑影或许就是从那个动作开始的吧。白淑影很内向,就算没有古代人那种男女授受不亲的想法,恐怕那也是她喜欢上自己这个毫无亮眼之处的乡下孩子的重要因素。
可是小丫头,张凡真的没办法给她任何承诺,先不说女人们之间能不能相互容忍的问题,就是柳家这样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