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东旭慌了:“妈,壹大爷真不管了,咱们上哪儿找厨子去?"
贾张氏哪认识什么厨师。
院里往常都是何大清掌勺,如今他走了还有傻柱,偏巧傻柱去给别人做婚宴了。
老太太越想越气:”我找傻柱去!以前他爹给街坊帮忙从不收钱,顶多拿两瓶酒两包烟。
现在轮到咱家办事,他倒摆起谱来了!这请厨子的钱就该他出!"
秦淮茹听得直摇头。
自打何雨柱早出晚归躲着贾家,两家早没了来往。
办酒席不提前打招呼,现在反倒怪人家没空?要让傻柱出钱请厨子,这不是异想天开么?换作从前,抛个媚眼就能让他晕头转向,如今这招可不管用了。
贾东旭叹气:“妈,找傻柱没用。
当年何大清虽然不收钱,可两瓶好酒加好烟,算下来比五块钱还贵呢。"
抱着棒梗的秦淮茹也劝:”您要是去闹,传出去名声不好。
四九城的厨子都互相认识,到时候没人肯来,咱家更丢脸。"
贾张氏拍着大腿嚷道:"五块钱够咱家吃一个月了!都怪傻子害咱破费,他不把这事解决,我就天天堵着门骂,看他怎么安生!"
“妈,您别闹了行不行?要是傻柱真甩手不干了,临时上哪儿去找厨师啊?”
“让淮茹去和傻柱说呗,她只要递个眼色,那傻柱还不什么都答应?再说那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表叔,非要跟咱们合办酒席。
咱们是邻居,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帮衬一把不是应该的?”
有这样的婆婆吗?居然让她去勾搭别的男人?
秦淮茹先瞥了眼贾东旭,又羞又气:“妈,您说什么呢?我一天到晚在家洗衣做饭、带孩子、伺候您,我给谁递眼色了?再说了,过年那会儿您去傻柱屋里顺东西,两家都两个月没搭话了,我现在过去有什么用?”
“秦淮茹,你这是在怨我?”贾张氏瞪着眼,“我这么做为的是谁?还不是为这个家,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要不是我整天在院里想法子划拉东西回来,棒梗能长得这么结实?”
面对贾张氏,秦淮茹实在无话可说。
当初和贾东旭相亲时,这婆婆装得慈眉善目,结果嫁进门不到一星期,本性就露出来了——好吃懒做,贪图享乐!
《药》里说得好:“物质的‘贫’不可怕,精神的‘穷’才是万恶之源。"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铆足了劲儿往前奔,可贾张氏呢?成天在家不干活,还净添乱。
嫁到四九城后,她就使劲儿压榨老贾,结果老贾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没了。
后来贾东旭进了轧钢厂,工资养活娘俩绰绰有余。
贾张氏每天除了洗洗涮涮、做做饭,从没想过找点活儿干,给家里减轻负担。
易中海为了找人养老,暗箱操作给贾东旭提了工级。
这下贾张氏更得意了,觉得儿子年纪轻轻就当上二级钳工,每月挣三十多块,简直了不起。
秦淮茹一个乡下女人能嫁进贾家,那是祖坟冒青烟,就该感恩戴德。
所以她对秦淮茹说话从来没客气过。
贾张氏意外去世后,她也没半点改变。
有易中海这个“道德天尊”撑腰,再加上傻柱天天送饭盒,她觉得自己不用付出也能过得滋润。
只要盯紧秦淮茹,就有吃有喝!
再说了,就算去街道找个活儿干,这家也还是老样子,何必白费力气?能躺着享福,干嘛要受累?
贾东旭对母亲说:“妈,这五块钱我带到厂里给易中海,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不能因为这点钱跟他闹别扭。
再说,易中海今年就能升七级钳工,我还指望他帮我升三级工呢。
这事成了,每月工资能多十几块,轻重缓急咱们心里得有数!”
听说儿子要升三级钳工,贾张氏立刻安静下来,转身从柜子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数出五块钱递给贾东旭。
家里的钱都在贾张氏手里攥着,所以她说话才硬气。
可这钱掏得不痛快,她心里盘算着得从别处找补回来。
眼睛一瞥,瞧见刚买的三斤猪肉,还有鸡和鱼,顿时有了主意。
——没错,贾张氏打算从这些东西上把花的钱抠回来!
**在轧钢厂后厨,手艺好就有话语权。
厂领导招待客人时点名要何雨柱掌勺,他在厨房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
上班时没人给他派活儿,只要管好小灶,就没人敢挑刺。
当厨子还有一样好处——做菜时能给自己留点,领导吃什么,他也吃什么。
至于剩菜?何雨柱可没兴趣吃别人剩下的。
饭后,他正靠在厨房休息,易中海又找上门来。
“柱子,歇着呢?”
“哟,壹大爷,您怎么来了?快坐!”
易中海坐下后掏出一张钞票:“柱子,这是五块钱,找厨子的事你多费心。"
何雨柱接过钱笑道:“的嘞,我这就去办,下午准保把人带回来。"
晚上没招待任务,他跟食堂主任打了声招呼,骑上自行车直奔机修厂。
何雨柱要去找师弟南易。
眼下南易的日子不好过,资本家子弟的身份让他在机修厂扫厕所。
有外快的活儿,何雨柱头一个想到他。
五十年代初,全国划分家庭成分:
-占有土地、靠剥削为生的是地主(或资本家);
-占有或租种土地、有较好生产工具和资金,主要靠剥削雇工的是富农;
-占有或租种土地、自食其力的是中农;
-租种土地、缺乏工具、受剥削的是贫农;
-没有土地和生产资料、靠出卖劳力为生的是工人(含雇农)。
到了机修厂,何雨柱径直朝厕所走去。
南易正弯腰刷着厕所,傻柱捏着鼻子走过来:"嚯,这味儿可真够冲的。"
南易闻声回头,见是何雨柱,咧嘴一笑:"哟,师兄咋有空过来?"
"听说你被发配来刷茅房,这不给你找了个活计!"
"给人掌勺?"
"可不!就咱们院里的,我今晚得去表叔家吃饭,活儿简单,五块钱,半个钟头就能完事。"
"太好了,再闻这味儿我该得鼻窦炎了。"
"那你赶紧请假收拾收拾,咱这就走!"
两人刚走到机修厂大门口,正巧遇见骑自行车进厂的刘锋厂长。
刘锋急忙拦住南易:“上班时间你这是要去哪儿?"
"今儿有事,请半天假!"
刘锋跳下车:”别急着走,有要紧事跟你说。"
"跟我有啥好说的?我就一扫厕所的。"南易拍拍何雨柱,"师兄,走着!"
刘锋这才认出何雨柱:"您是轧钢厂的何师傅?"
何雨柱点点头:"您认识我?"
"那还能不认识?去年轧钢厂采购钢材,尝过您的手艺,绝了!"刘锋竖起大拇指。
"刘厂长您过奖了,"何雨柱摆摆手,"我师弟手艺也不差。
我就纳闷了,这么好的厨子怎么打发来扫厕所?正好我们厂食堂扩建,想把他调过去。"
刘锋一听急了:"何师傅这可不行!南易是因为家庭成分问题才暂时调到后勤,我一直琢磨着怎么让他回食堂呢!"
南易冷笑:"让我扫厕所是为我好?"
"你听我说完嘛!"刘锋急得直搓手,"咱厂车钳铆电焊这些技术活儿你干得了吗?装卸班更别想,就你这身板非累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