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为了装乖，每次都会收礼物，但王戚云也知道，我从来没有打开过，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多大的热情……她们好像没那么讨厌。”
周衍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她们本身可能没那么讨厌，我也能理解为了生活而嫁进我们家，或者也说不定是因为爱情，所有的点都能理解——但就是接受不了。
因为她原本完整的家庭，确确实实因为她们变得支离破碎。
有些伤害造成了就是造成了，存在了就是存在了。不可能当那些伤害以及那些伤害带来的难过，会像水蒸气一样消失。
她们有善意，但她们同时也带来了恶意。
善意和恶意，并没有条件可以相互抵消。
小姑娘说完之后，电话两端是不同程度的沉默。
过了大概两分钟，耳机里传来周衍的声音：“小小，没关系。”
没关系，想讨厌就讨厌，想喜欢就喜欢。
“我在。”
我都在。
小姑娘鼻尖有点泛酸：“大大，你这么惯着我，会把我惯坏的。”
周衍心说，惯坏了才好呢。
那时候，除了他就没人能受得了她的臭脾气，他就不怕她被别人抢走了——虽然小小现在还不是他的——但迟早得是。
……
新年前两天，大家都在给家里做大扫除。
除夕那天，没出意外，周衍家里又只剩下周衍一个人。
其实从很早的时候，夏只每次都会邀请周衍去她家过年的，但周衍每次都拒绝了。
次数多了之后，夏只也就放弃邀请了。
周衍也不是那么矫情，也不是害羞。他只是觉得，有些东西一旦有了，就会上瘾的。
所以，小小家里的那种热闹，他宁愿没有。也不想忍热闹几次之后，变成冷清清的时候，满身的无所适从。
今年夏只家里过年的氛围，年味依旧很浓。热闹的气氛好像一点都没减，但夏只很清楚少了些什么。
吃完团圆饭，小姑娘钻进厨房，煮了一碗刚才王戚云包的饺子。下锅之前，小姑娘还自己亲手包了一个，往里面塞了个硬币。
煮完饺子，小姑娘想了想，还是主动跟王戚云他们说了句“新年快乐”，才端着饺子往楼上卧室走去。
小姑娘给周衍发了条消息，两人在各自的阳台。
夏只把饺子递给周衍：“新年快乐啊大大。里面有好运，全部都给你。”
周衍接过饺子，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的，周衍唇角无声挽了挽：“嗯。谢谢小小。”
周衍看了一眼，在里面挑了个最不好看的，夹起来送进嘴里：“我吃到好运了。”
夏只：“……”
这也太没劲了：“你咋第一个饺子就能吃到硬币呢？”
两个小时前，周衍跟夏只微信聊天。
小姑娘肯定没包饺子。
而王戚云包的带有硬币的饺子，肯定全部上了桌的。
最重要的是：“……小小，就我吃的这个饺子最丑。”
夏只：“……”
丧良心啊丧良心！
夏只：“你现在是在嘲笑我吗？”
周衍求知欲极强：“没有没有，真的没有。我老大包的饺子，特别优秀，满天星辰都不及我老大的一个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