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惕地蜷缩在床角，她跪坐在床尾，
她昨天还不是这样，除了刚认识时那会儿，她明明一直是个温婉有礼的大家闺秀。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不敢看地上那具尸体，也不敢直视近在咫尺的柳如烟，只能紧紧裹住被子当作盾牌。
柳如烟率先回过神来，吩咐外面的人进来。
刚才那个把我扔进来的大太监指挥手下处理尸体。他看到死人一脸平静，反而是看到我还活着时显得惊恐万分。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拉了拉柳如烟的衣袖。
她身上只剩单薄的中衣，被我这一拉领口大敞，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
“那个人……死了。”
柳如烟沉默地听着。
“我记得离开前存了些钱，能不能帮我把钱给他的家人？”
我临走前的积蓄，一部分分给了太监们，剩下的都给了柳如烟。
给柳如烟那份我想着反正在皇宫里，就直接告诉她全都给你了，也没特意收拾。
她家大业大的，应该不至于动用我那点钱吧？
柳如烟紧握住我的手，我下意识要抽回，她却将脸贴了上来。
太监们动作很快，地上很快就看不出血迹了。
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不用补偿，他是南陵国派来的奸细。”
她温热的掌心贴在我手背上，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我：“你回来得正是时候，再过两天就是岁末朝觐，他们送来许多奇珍异宝，也混进来不少细作。”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那我呢？”
太监们一见到我就把我丢给她了！
柳如烟的目光在我身上的凤袍上扫过，突然伸手夺走了我的被子。
“阿墨，你刚才穿的衣服……”
我穿的是普通睡衣，哪有地方能藏武器？
她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幽幽地说：“这些年来，不少长相与你相似的人被送进宫，起初我宽厚对待，后来有人半夜潜入我的寝宫行刺。”
原来如此。
柳如烟很快转移了话题：“阿墨饿了吗？我们去用膳吧。”
她不提还好，一提我才发现自己确实饿了。
我摸了摸肚子，想起了那张还没玩够的游戏碟。
柳如烟比我低半个头，这里也没有男子的衣服，只能穿上她的衣服，不仅特别紧身，还很别扭。
我左右摇摆走了几步，觉得实在不方便。
太监们赶紧送来合适的衣物，我让柳如烟在外面等着，自己换上了一套常服。
换好衣服拉开门，正巧对上柳如烟转过身来的目光。
十年的时光差距在这一刻仿佛消失殆尽。
微风吹拂她的衣袍，她对我伸出手，脸上带着微笑。
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少女，只是岁月的洗礼让她变得更加沉稳内敛，也让我有些看不透她了。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这很正常。
我把手放在她掌心，她立刻紧紧握住。
我歪着头问她：“柳如烟，今天有什么的菜单啊？”
“不清楚。“”
“那就是我指定咯。我希望能有辣子鸡，你不知道我回家想点份辣子鸡，结果一看外卖价格，根本吃不起！”
她握着我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回家过得开心吗？”